《童话》Fly Wings

10、落水

　　“啊～小雪你也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四哥这么熟的？”皇洛轩转身，皇洛希和皇洛麒便看见了窝在他怀中的我。只是皇洛麒的话语怎么有点酸酸的。
　　“四哥是谁？我不认识啊！”我装傻。
　　“抱着你的就是四哥啊，我跟你提过的。”皇洛希指指我身后。
　　“哦！”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向皇洛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通知我们。”皇洛麒埋怨道。
　　“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给母妃请安，就遇上……她了。”清朗的声音听着很舒服，只是说到我时有些犹豫。
　　“啊！忘了给四哥介绍了，她是小雪，经常来莲瑾宫玩的。”皇洛希忙给他介绍我，又似是突然想起地问：“对了，小雪，今天不用去寒先生那里吗？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
　　“今天去马场了。”提到马场就想到那只孔雀，气就不打一出来。
　　“今天学骑马了？”皇洛希接着问。
　　“嗯。”
　　“喂，你有脚干嘛不自己走！”皇洛麒的话有些冲，听到他话的皇洛希明显一震。
　　“要你管，又不是要你抱！”憋着气，我口气也不怎么好。
　　“你……”皇洛麒还想再说什么，被皇洛希阻止了。
　　“小雪，是不是摔到了？还是脚又疼了？”皇洛希忧心地看着我，听到他的话，皇洛麒也关切地凑过来，看来上次的事情他们还心有余悸。
　　“没有，我很好，没有摔跤，脚也不痛。”滑下地，跳了几下证明我没事。
　　“没事就好，骑马的感觉怎么样？累不累？”这次出声的竟然是皇洛轩，他自然地将我抱起。
　　“没什么感觉，只是被那只孔雀气死了！”我在他怀中闷闷地回答。
　　“孔雀！马场哪来的孔雀啊？”皇洛麒无比单纯地问。
　　“就是那只叫橙非的孔雀！”我没好气地回答。
　　“橙非将军吗？嗯……还真是蛮像的！”皇洛希笑着点点头，皇洛轩的眼中也有一丝促狭滑过。
　　“什么跟什么啊？”皇洛麒还是弄不清楚，皇洛希无奈地摇头，俯在他耳边为他指点迷津，然后就看见他在那捧腹大笑。
　　“他怎么了？”将皇洛麒丢在一边，皇洛希继续问。
　　“我就是不喜欢他那孔雀样，不仅说的话很气人，而且他还说‘红云’的坏话！”我愤愤地指控着孔雀的‘罪行’。
　　“‘红云’可是赤城将军的坐骑？”皇洛轩意外地再次出言。
　　“嗯，就是那匹‘红云’。”难道还有别的马儿叫红云吗？不过我没问。
　　“说说他怎么说‘红云’的坏话了？”皇洛希很有兴趣地问。
　　“他……他竟然说‘红云’野性难驯，性子烈，很难亲近！”继续控诉！
　　“这有什么不对吗？”传言中‘红云’就是这样，怎么会是坏话，皇洛希疑惑了。
　　“大大地不对！‘红云’一向很乖很乖的，怎么能那样诬陷它！”
　　“‘红云’很乖!”皇洛希惊讶地大叫，仿佛我说了什么新奇事似的。
　　“‘红云’的确是匹良驹，我见过一两次，只是跟乖巧这个词沾不上边。”皇洛轩真实地说出自己的观感。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赤城给我介绍的时候是说‘红云’很乖巧温驯的啊，而且‘红云’跟我在一起时真的很乖，还会跟人撒娇的！难道那匹不是‘红云’？！”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那的确是‘红云’，不过也不是‘红云’。”哭笑不得地摸着我的头，皇洛希感慨。
　　“不明白！”说什么绕口令啊！皇洛轩看我的眼神有些深邃。
　　“没什么，我们去母妃那吧！哦……对了，你不是说要学射箭吗？既然四哥回来了，你可以让他教你，我和皇弟的都是他教的哦！”皇洛希对我眨眨眼。
　　“好厉害！”我一脸崇拜地看着皇洛轩。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秋天就快过去了，不知不觉在宫里已经呆了半年，甄选的日子也即将到来。各项学习都基本完成，我们这些人就除了温习就没什么事做了。这天得到了允许，我们去游览御花园，沉闷了许久，大家便如同出笼的鸟儿。站在栏杆前装着与其他人挤在一起看锦鲤，时不时向它们投一些饵食，看着它们争抢大家便很激动，我没什么兴趣，有些神游，不知被谁一搡，我的身体便倾出栏杆，回过神时已来不及稳住平衡，不愿去想我落水的原因，平静地闭上眼掉入水中。水很冷，宫装吸水后变得很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了，可从心底涌上沉重的疲惫感，让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没有焦距看着上面斑驳的亮光。
　　感觉有人抱住我，温暖的体温传了过来，然后便从水里出来了。
　　“小雪……小雪……”看着我毫无焦距的眼那人似是有些急，用力摇晃着我，找回焦距，出现眼前的是同样湿淋淋的皇洛轩。想对他说我没事，重出口的却是一串呛咳，扯过一旁太监递上的披风将冻得发抖的我裹住，带我咳嗽和缓了些，他便抱着我奔向莲瑾宫。
　　虽然冷，不过却安下心，不再理会其他，我疲惫的睡过去了。
　　瑾妃闲适地躺在屋内小憩，看见太监宫女一阵忙乱，跟着皇洛轩浑身湿淋淋抱着同样湿淋淋的我冲进来，大吃一惊马上起身张罗着让宫女煮姜汤给我换下湿衣。
　　“母妃！路上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只是小雪……”皇洛轩没有立即去换衣服，满是担忧地对瑾妃说道。
　　“轩儿你快先去将湿衣换下，待会喝些姜汤去去寒，别着凉了，我这就去看小雪！”温柔地安抚了几句，瑾妃便转身去里间查看小雪的情况。皇洛轩很是焦急地看着里间的方向，握紧拳头，转身出去了。
　　太医来时，我仍在沉睡，只是已经有些发烧，一干人等带着担忧焦急，凝重地看着何太医。上次给我看脚伤的也是这位何太医，再次在瑾妃这看见我，而且看旁人的神色，他已隐约猜出我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小姐是寒气入体，感染了风寒，只是……”
　　“只是如何？”瑾妃的温柔已退去大半。
　　“只是这风寒并不棘手，但小姐郁结于心，这病也就来得凶猛，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小臣才疏学浅，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太医说着就跪了下去。
　　“起来吧！”瑾妃挥挥手让他起来，满是疼惜地看着我，替我将额头颊边的发拨开，一旁的宫女机灵地将何太医引出外间去开药方。
　　瑾妃一直陪在一旁，皇洛麒时不时跑进来探探我额头的温度，转身又跑出去，入夜了，烧不但没退，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见我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瑾妃也没有叫人送我回去的打算，在皇宫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她，岂会不知道这些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听到太医的话时她便已隐隐知道原委，想到平日里对所有人都那么和善，就觉得揪心，此刻眼前这孩子心里一定极苦吧！叹了口气，听着外间传来皇洛希盘问云凝云舒的隐约说话声。
　　“……安婆婆、秀兰姐姐和小雅姐姐都很仔细地检查小姐的衣服和吃食，平日里小姐到哪都带着我们，我们呆在院子里的时候不多，所以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小姐没什么架子，待我们这些下人都极好，我们都记着的，可是现在小姐这样，我们却什么也帮不上……”接着便是隐约啜泣声。
　　听完云凝云舒的说辞，皇洛神色复杂地看着沉默的皇洛轩。
　　“这莲瑾宫今晚唱的这是哪一出啊？”声音从门口传来，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儿臣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闻言，皇洛轩马上带着众人跪下行礼。这人正是当今皇帝皇齐鹄。
　　“都平身吧！瑾妃呢？”
　　“臣妾给皇上请安！”瑾妃从里间走出见驾，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的。
　　“免了吧，听说莲瑾宫今天传了太医，谁病了？”走到首座坐下，打量着众人，皇齐鹄问道。御花园的事情闹得也挺大的，作为皇帝他岂会不知道，这番询问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劳皇上费心了，这病的虽不是莲瑾宫里的人，说来跟皇上您也有些渊源。”
　　“哦，爱妃此话怎讲？”皇齐鹄似是对瑾妃的话感了兴趣。
　　“说来也巧。因缘际会下，臣妾认识了的孩子，这孩子十分伶俐，跟臣妾也是很投缘，臣妾便时常召她来莲瑾宫，久而久之她便于臣妾的孩子们熟识了。今天在御花园中，那孩子不小心落入水中，恰巧被轩儿路过瞧见了，救上来后看着离莲瑾宫近就送过来了。那孩子是前来参选的，是不是跟皇上有些渊源啊？”瑾妃巧妙地将原委说出。
　　“还真是这样！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皇齐鹄点点头，似是随意地问道。
　　“感染了风寒，一直没醒过，在里头躺着呢！”瑾妃如实相告。
　　“走，带朕看看去！”皇齐鹄对这事热衷得让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