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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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苍白苍白……惨淡惨淡惨淡……
吃掉了，终于吃掉了……
‘父亲’，‘母亲’……已经全部都吃掉了……
月色怎么了？怎么变的这么的红？怎么变的这么脏？我怎么了？怎么变的这么的无情？怎么变的如此的……没有人性？我，还是人吗？
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吃掉父亲的人！
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吃掉母亲的人！
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这么喜欢吃人的……怪物……
我，真的是人类吗？
真的是吗？真的是吗？真的是吗？真的是吗？真的是吗？……
——你的确是人哦！
我是人？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是人？为什么我可以做出别人做不出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特别的人哦！
特别？如果这个特别指的是‘吃人’，那我宁愿我不是人！我宁愿我没有出生！
——注定的哦！你后悔你的觉悟了吗？
觉悟？又是觉悟吗？我的觉悟？为了见到那个我没有看清楚的男人，为了十年后我能活着，我就要吃掉所有的人吗？这个真的是觉悟？真的是觉悟吗？
——你又在质疑哦！天生的杀手！
杀手……是杀手吗？你说我是天生的杀手？我天生就是注定要一辈子杀人吗？质疑？如果是你被告知吃掉所有人就是命你会接受吗？
——会哦……这个就叫做命！
命……天注定……是吗？我……注定是个冷血的杀手是吗？我注定就要一辈子杀人是吗？我真的要这样子吃一辈子的人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海边？”这声音是青衣，那个即将离开的常青衣，那个即将可以解脱的常青衣。
“你看今天的月色！是不是特别的血腥？”手指不经意间抚摩过我还湿润的嘴唇，血的腥腻还残存在嘴边。
我不愿意看她，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双眼中残存的血色，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嘴角上还残留的父母的血。
“月色还是那样的朦胧朦胧啊……”青衣的语气有些不正常，带有一些这时候不该有的苍白无力。“你又吃人了吧！？”
疑问句？不！她的肯定比她的疑问多了多，她的疑问不是在问我‘你有没有吃人？’她问的是‘你吃了谁？’吃了谁？我可以告诉她吗？我可以告诉她我吃了生我养我这么多年的父母吗？我可以告诉她我那么迷恋人的味道吗？我可以告诉她我的觉悟就是吃光所有的人为了见到那个没有看清楚脸的男人吗？可以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思考！其实我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我想我疯了！
“说了也许你不会相信……”还是这里的沙滩，还是我先躺下，然后青衣随着我倒在沙滩上，听着我诉说我疯狂的记忆。“我吃了……爹……娘……”
海风掠过耳边，我听到的只有青衣的呼吸声，我闭起肮脏的双眼，只用我敏锐的耳朵听着，只是听着。
“我……相信！”无比坚定的语气，她说的是她峡谷心我吃了父母，她说她相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从小就其实一直相信着我的死对头，这时候她却成了我唯一可以诉说的对象，我……悲哀……
青衣的呼吸很均匀，似乎一切都是预料中的事情一样。
“师父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江湖最冷酷的杀手，他说你是天生的杀手。”
她是平淡的说的，连感叹号都没有。
我呼吸着，她陪伴着我呼吸着，没有再说话。
杀手……江湖……好陌生……
又是杀手吗？难道我终究还是要做杀手？难道真的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我注定就是杀人的命运？
血色一点点的褪去，视线也在一点点的模糊，黑夜与白昼的交替来临了，我终于可以摆脱血给我的诅咒了！连月色都那么猩红的诅咒！
青衣躺在沙滩上睡着了，我用最后一点视力看了她的脸一眼，轻轻的起身，我该离开了，该回去收拾那个杀人现场了。
两天。
常青衣说还有两天她就可以离开这个村庄了，还有两天了……
只有两天了……
我可怕的诅咒，我肮脏的记忆还有两天了……
——你是个杀手！天生的杀手！
——你注定是要一辈子杀人的！
——你的命是天注定的！
——觉悟吧！遵守你那绝对的觉悟吧！
我……是个疯子！
我……注定是个杀手！
我……注定要……杀人……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