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天下》司浅竹

19、第十七章 比试 （上）

　　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女人的男人，当然，我并不知道他脱了这身行头洗了脸上的梅花妆之后是什么样子。不对，其实我是见过伪娘的，除了漫展上的女仆伪娘，我不是还见过《天下第二》里面少男的楷模少女的偶像——爱贝勒么，只是面前这个更年轻貌美一点……当然，这个美受不单貌美，性子还是极单纯的那种（或许又是表面现象？），身为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带我参观府上的时候拍拍这个丫鬟踢踢那个小厮的活脱脱一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谁能相信他已经是个二十岁的男人？也许，就是这种性子，才让他在那惨烈的权力之争中保全了性命吧。
　　“小红，你让他们弄这些架子做什么？”在我发表见解说“红袖姑娘红袖姑娘”听着实在太麻烦之后，美受殿下自觉地将四个字缩短成了“小红”，果然简单又好记，但是……美受你不觉得太俗了么？好在我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我可没有忘记方才岔开关于“受是什么”这一话题费了我多大一番口舌。这会儿我正验收马纤纤的舞台设计呢，美受一把拉住我，指着舞台不解地问。
　　“这个么，晚上表演用的啦。”我爬上去看了看绳子和滑轮，试了两把，恩还好，到时候别让我摔下来就成。这个戏台子是一块天然的巨石，因为我找不到一丝的接缝。戏台在水里，露出水面约有一米，台子后面是座不高的小山，也在水里，相接的地方有通向上面楼亭窄窄的阶梯，楼亭很高，晚上来看一定有种亭楼玉宇人间仙境的感觉。把青儿派过去帮马纤纤的忙，我详细解释道：“我答应月笙姐姐帮她忙的，所以晚上要给她伴舞。”
　　“醉清风的杜月笙？”美受殿下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那晚上可真是有的看了呢，小红要给杜月笙伴舞，听说暖香阁那边莺莺燕燕也要一同上场，虽说比赛只有燕燕的名额……”
　　“……”这个世界的人可真让人郁闷，说你们智商高吧，你们确实很落后；可是说你们是落后吧，为啥我想啥你们都知道？还是说……是我落后？！我一个现代人的自尊都快丢没了！
　　“不过我当然是站在小红这边的，小红跳舞那天我也去看了呢，跟三哥一起……小红的歌舞好奇特，我回来就把三哥的歌舞师大骂了一顿，要他们都去学小红嘿嘿……”美受殿下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不待我反应他的话又一把拉起我就走，“对啦，如音和妙舞还都在花厅等你呢，那两个人听我夸你气的要死，可是说一定要比过你的哦……”
　　等等……美受殿下，你不会给我弄了什么麻烦吧……
　　“如音、妙舞，我把人给你们弄过来啦……”美受殿下把我拖进某个侧厅无比灿烂地喊道。
　　我的脑袋瞬间暴胀……什么叫弄过来……
　　“你就是红袖？”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娇俏女声飘来。
　　“啊，我是……”好不容易稳住脚跟没有趴在美受殿下身上，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妈呀，这个世界盛产美人？！站在我面前横眉冷对的女孩虽然表情不太好，而且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身材窈窕肌肤如玉绝对是个美人！她身边的男子就更不用说了，长发用淡青色丝带束了上半部分，余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角，哇，好深的双眼皮……鼻梁很高，嘴唇很薄，整个人的线条却十分柔和，他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竟有种仙人之姿。
　　“你有什么本事赶紧拿给我看看，本姑娘就不信了，你能比过我和哥哥！”那女孩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我，“长得也没有多么好看嘛……”
　　“喂，小红是我的客人，小舞你不许欺负她！”美受殿下一把拉住要冲上来的女孩，回头跟我介绍，“这是妙舞，绛龙的御用舞师，那是她的哥哥如音，绛龙的御用乐师。如音，这个就是小红。”
　　这个……舞师和乐师也是官吧？那么我要行礼？可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旁边妙舞娇滴滴地吵道，“小红？我觉得叫小白比较合适啊……”
　　我忍！你才小白呢！
　　“小舞，不得无理。”如音帅哥终于开口，一副迷死人的嗓子啊，果然是乐师的材料，“红袖姑娘见笑了，小妹素日娇横惯了，还忘谅解。”
　　“啊，无妨无妨。”我马上点点头，好有礼貌的帅哥。
　　“喂！你干吗帮着她说话，刚刚你不是还自夸乐器歌声天下第一无出其右么，”妙舞吐吐舌头翻个白眼，“假惺惺！”
　　“……”
　　“……”
　　沉默……不正常的沉默啊……我望着仙人般的如音叹口气，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哎哎哎，这样这样，”冷落在一边的美受殿下凑上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如你们比试一下吧，我可以给你们作证！”
　　“好啊好啊～我就说要比的！”妙舞大力支持。
　　如音沉默不语，但目光却是看向了我，很明显在征求我的意见。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他们了，但是，就我那两下子能比么？＝＝
　　“好——但是，”我一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红袖对这里的乐器并不在行。”
　　“这里的乐器？”如音皱了皱眉，明显对我的措辞有疑问。
　　“对，红袖拿手的是家乡的一种乐器，名叫吉他，这里是没有的。”我振振有词，废话，你能拿出来把吉他我跟你姓！
　　“吉他？”如音一脸愕然，“在下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乐器，红袖姑娘那里可有？”
　　“没有。”但看着妙舞转为讥笑的脸我马上改口，“不过如果公子感兴趣的话，红袖可以画给公子看，也许公子可以照着图做出来。”
　　“真的？那你赶紧画……”如音两眼发光，“这世上竟然有我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的乐器……我一定要做出来一把……对了，红袖姑娘的家乡在哪里？不远的话可以差人去取一把来啊！”
　　“我家？”我一愣，“我家在中国！”
　　“中国？中国在哪里？”这下美受殿下都感兴趣了，“我也没有听说过啊。”
　　“那个……一个小地方，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至于在哪里……”我开始绞尽脑汁地编故事，“红袖已经离家十年，家在哪里也不记得了……”
　　“抱歉，”见我皱着眉头，如音八成以为引起了我什么不好的回忆，马上道歉，“不过敢问红袖姑娘现在芳龄？十年前姑娘那么小就能精通一样乐器，果然是有天分的……”
　　“啊？”遭了，谎话是越编越滥，再这样下去迟早得露馅！我现在多大？身体是魏宁的，就用魏宁的吧，“红袖虚年十六，因为母亲善弹吉他，所以才会记得。”言罢赶紧去书桌旁画吉他转移话题。
　　“哎？你几月的？”妙舞又凑上来傲气十足地问道。
　　搞没搞错，问别人生日都要这种态度——不过，魏宁几月的生日？抱头，这我哪儿知道啊……“五月。”不得以，报上自己的生日吧。
　　“哈哈，你比我小！我是四月的！”妙舞笑得花枝乱颤。
　　“……”低下头在一个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翻个白眼，有必要这么兴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