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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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的用处是大臣上表皇上反映地方事物的载体，可以说很重要，一般来说，是用来拿到手中看的，而不是像某位皇帝，用着指尖一边让奏折保持平衡，一边让它旋转着。
没人敢出声制止，不仅仅是因为皇帝这个尊位的原因，当然这占大部分，另外，被所有人认为是傻皇帝的北堂渊如果什么认认真真好好阅读奏折大概才是不正常的。
从延华宫回了这靖德宫，北堂渊就玩着奏折，阴沉着脸，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小祥子立在旁边，抹着汗追忆着到底有什么事能让皇上这么不高兴，特别是从延华宫回来。
这才想起来，刚才太后和皇上独处时，太后突然晕倒，估计皇上是关心母亲的病情所以才不高兴的。
小祥子越想越觉得靠谱，不免心中对皇上的敬意增添了几分，虽然在世人眼中自己的主子，楚国的皇帝是个傻子，但是自己这个贴身侍奉他的人才明白，虽然皇上有的时候，呃……有那么一点，哦，掌嘴！但是却是很善良的，对下人们和气，这对于像小祥子这些没地位的宫人是很重要的，毕竟大多数皇族大臣对他们这些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似乎感觉到灼人的视线，北堂渊一瞥，发现她的贴身侍从小祥子正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看啥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自己，难不成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对自己存有幻想，对自己有意思？
殿里的窗户没关，秋风送寒，感觉更冷了。
“咳！小祥子，你没事吧，眼睛怎么粘在朕身上了。”不是她歧视太监，她真的对小祥子没感觉，也难怪，这小祥子跟着她日子久了，所谓日久生情，加上自己又是个这么有姿色的人，男的女的非男非女的都迷，唉，没办法谁要自己这么帅，如果帅是一种错，我愿意一错再错！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看到皇上龙威被震慑住了，没有其他妄想！”小祥子跪下来，说的卑微。
北堂渊一听，笑了，“瞧着这张嘴，也不大，这马屁拍得到顺溜，起来吧。”得，他还想有妄想啊，看看，果然是被自己迷住了吧，还假借什么“被龙威震慑住了”不过脑子转的倒快。
虽然北堂渊并没有完全从阴郁中出来，但被小祥子一说，再自己这么天马行空地自娱自乐，也轻松了不少。
这太后，哼……还是任她吧。
好歹也看会折子吧。
……
玉涵宫里传来一个声响很大的喷嚏声，能发出这种声音的自然不是这里优雅的主人涵妃，而是楚国皇帝北堂渊，某人用很不雅观的动作随手一抹嘴边的小数点，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她的爱妃进行爱的交流。
“涵儿的手有些冰呢，这个手炉给你。”北堂渊将手炉塞在涵妃的手里。
“皇上似乎也需要呢，刚才皇上不是……”涵匪指的是刚才的喷嚏声，又把手炉放回到北堂渊手中。
“那没什么，还是给你。”
“可是皇上您更需要。”
北堂渊一听，头都大了，这不就是个手炉吗，推来推去多累啊，语气硬了点，“朕说了给你就给你，不许再推脱了，否则朕可要生气了。”北堂渊装出生气的样子。
面对霸道的北堂渊，涵妃绝美的脸上出现笑意，不仅仅是手暖和起来，脸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
真好。
而在一旁的宫人见了，虽觉得皇上待涵妃娘娘真不错，但是何必将一个手炉推来推去，再拿一个手炉不就行了，都不冷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情趣，又看涵妃娘娘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暗道，皇上果然是个情场高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手炉就让娘娘高兴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北堂渊下令将所有宫人支开。
这是每次她们进行真正交流时的前奏。
转身，北堂渊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依旧是阳光的笑容，只是眼里的深沉让这个放荡不羁的君主增添皇族的稳重。
涵妃就这么盯着她，让她想起了北堂清。
“洛丞相最近应该很忙吧。”第一次见到皇上不是在宫里，确切的来说是两年前在她家，后来听皇上说是因为很想目睹与她妹妹齐名的女子，于是翻墙进她家了。她那时正在凉亭抚琴，等一曲终了，才发觉偷偷躲在树后的皇上现身鼓掌，她也是这么笑着看自己，灿烂的笑容就连太阳也比不上，让她一瞬间恍了神，但也同时，注意到了这个人的眼里，不如她的笑容一样阳光，但那时与皇上只算个陌生人，只觉得是与风流浪荡不相符的……沉重。
而现在似乎更加郁烈了，也许，皇位是个能够让人迅速成长的终南捷径，不论是谁，待久了，也或多或少会学得历代帝王的权术，更何况是从小就被栽培好的继承人呢，又在位已4年了。
“是啊。”北堂渊笑的更欢了，“有那不把细枝末节整明白不死心的齐绍，他还能不忙么。”
“但是，这还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抓几个贪官还是无法撼动洛大人的根基。”这洛牧还真有两下子，为官多年，在各个部门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连武官都有自己人，要不然皇上也这些年也不敢动他，白白当了几年的傀儡皇帝。
“也并不是非要做到一击即破的地步。”知道涵妃的想法，“正因为洛牧的势力太过强大，所以才要慢慢来，逐个击破才符合现在的情形，所以朕才会放任王守义过了那么久才被查明，他这么不管百姓，自然会有人死亡，而人一死，事情就会闹大，一闹大就会激起民怨，到时就算是洛牧也无法坐视不管，朕也有了理由插手此事，不至于让洛牧觉得朕有了重掌实权之心而打草惊蛇，再加上此事一被查出来，肯定都是些洛牧的门生，等朕处分了他们，这一敲山震虎，到时洛党之流一定会人心危危，这人心一旦不稳，朕自然就好办了，到时朕就能把权利拿回来！”北堂渊越说越振奋，后来干脆站起来，而涵妃是坐到的，仰视而望，自然感觉到此刻的皇上还真像足了皇上应有的样子。北堂渊负手于背，转身，倨傲而目极窗外。
这几年皇帝当的真窝囊，奏折到这里就是一摆设，这洛牧一说话比神仙的话还中听，什么都按他的意思说了算，也不怪她天天把奏折转着玩，不过这几天洛牧没精力管奏折的事，才让北堂渊有了学习批改奏折的机会。
“说起来，还不都怪父皇，当初如果不是他撤掉右相，从此只留有一个丞相，朕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累！”有些抱怨地说道。
涵妃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当初右相是因为通敌叛国才被撤而处死，不过从此不再设右相一职只留有一个丞相的确是有些不妥呢。”
为人臣而专权却无人能制衡，先皇却不以为心头之患反而还委以重任，将皇上也交由他辅佐，是说先皇太信的过洛丞相还是另有打算？
涵妃是见过先皇的，在她7岁的时候随她的父亲进宫赴宴时见到的，她依稀记得那是个神情严肃，帝王仪态浑然天成，走进一步都会有种被他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神探究个光的感觉，令人胆战，这种人无疑是个有头脑的皇帝，并且……涵妃深吸一口气，当初一个不得宠的七皇子被送到昊国当质子来谋求两国安定，最后却能够回到楚国，血洗楚宫，夺得皇位，杀了除了如今的四王爷之外所有兄弟姐妹，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会犯这种让一人独大的错误。
啊，第一次见到北堂清也是那时侯吧。
北堂渊在听到“通敌叛国”时眼神闪烁，但仍然闷闷道：“谁知道那个老家伙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振作精神，“不管怎么说，总之快要把洛牧搞定了，也不枉朕这么多年无所作为。”
洛牧既然能够在朝廷只手遮天这么多年，自然有他厉害之处，涵妃刚想提醒皇上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但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也不好泼她冷水，只是温柔地笑着。
呵，笑起来真是漂亮，这么好的脾气简直是男人眼中好老婆的首推人选，谁娶到她谁有福，不知道涵妃会看上谁。
殊不知某人已经陷在福里，但某人丝毫没有察觉，似乎还在白痴地幻想她妃子将来的另一半是谁。
不过，北堂渊到是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自认为的另一半，谁要她这么对自己的脾气呢。
皇宫外的丞相府内，一被禁足于闺房内的女子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把将手里的破布扔在地上，“靠！这大冷天里的，谁那么无耻地在想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