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科幻]黑暗天使》曦兮澄兮

10、第八话

　　樱几乎是奔跑过去扶住佐助的双肩。一旁的鼬细心地观察着佐助身上的变化，仆仆的尘土裹着一样地包住佐助全身。头发白苍苍地笼罩着一层很厚的尘埃，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盈盈地飞散开来。没有任何异样。鼬想，佐助是仅凭着自身的原始能力脱险的吗？
　　零说：“这家伙刚击杀了一只庞然怪物，现在累得很啊。”
　　樱搀扶佐助的另一边，和零两人把佐助送到阶梯上坐下休息。佐助沉沉地睡着。樱看到他的眉毛会偶然紧蹙起来，像是陷入一个悲伤的梦境。她有点难过地抱住佐助，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温暖在腿上渗透而入，仿佛抱着一个孩子。
　　在佐助的梦境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地在脑里出现。

　　你听过黎明的声音吗？
　　黎明前露水滴在叶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黎明前大海潮汐涨落，那些白雪一样的颜色在海岸线上撞出的哗啦啦的浪声……
　　在朝阳缓缓的如同一场盛大的演奏的前幕一般地从天海连线的地方爬升……
　　天边渲染出一个逐渐扩大的金色世界……
　　使原本沉浸在无穷黑暗之中的绝望都归于一个光明洋洋洒洒的金色世界……

　　然后佐助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不忍回忆的黑暗童年。他看到那个身体矮小的自己，出现在四面八方的居高临下的黑色枪支的包围之中，与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基地进行无穷无尽的各种格斗训练。那里只有一个现实的规则——优胜劣汰，成王败寇。每天都有被淘汰的孩子拖出基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场。但佐助在长期的耳闻目染之中，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些孩子都被送到了“屠宰场”，犹如次品一样处置掉。佐助突然害怕得全身仿佛痉挛一样，刻骨铭心的恐惧，伴随了他整个童年，直到重见阳光。

　　樱发现佐助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凝聚、滚落。她用手背拭去汗珠。佐助的脸冰冷得如同封在冰山里的岩石。樱吃了一惊，佐助是被梦魇住了。她摇晃了一下佐助，但佐助丝毫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身体突然开始微微的颤抖。

　　你不渴望光明吗？
　　还是你已经忘记了曾经的黑暗？
　　你不需要一个天使吗？

　　要。要。要。要。
　　好像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一样，声音在意识到之前就飘了出来。
　　接着一个声音，温柔的、着急的、担忧的呼唤穿透耳膜，轻轻地震颤在脑里。

　　“樱……”
　　一张脸犹如在雾中浮现，在眼睑拉开一条细细的线的时候。
　　樱看到佐助醒转，心里松了口气，轻轻说：“没事了，这里很安全。”
　　“我在哪？”
　　佐助边说着边坐起来，各人的脸孔依次地进入视线。鼬。佐助看到了鼬的时候显得很平静，淡淡的表情，像是见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鼬也是一样的表情，脸上是没有波澜的柔软的湖面。
　　T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说：“白队长呢？”
　　白就是白头佬的姓。大家都突然意识到自己除了他的姓，其余关于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鼬嘴角浮起一个冷冷的笑容，大家都看着他。
　　鼬说：“估计他已经找到了能够控制全局的地方了。”
　　沉默笼罩住一整个大厅。大家都等着鼬的解释。但鼬似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因为一个声音已经接了鼬的话说下去。
　　“没错。”
　　低沉的，寒冷的，阴鸷的声音。
　　大家愕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那是在二楼的地方，一条横向走向的回廊的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全副武装的人。厚厚的白色的防毒服密密地裹住整个身体。只有一张脸透过透明的塑料面具暴露在光线之下。白头佬。
　　鼬咬牙切齿地说：“白先生！果然是你！”
　　白头佬声音敬佩地说：“不愧是宇智波鼬，你不仅没有死，还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佐助突然举枪，毫不犹豫地朝白头佬开了一枪。子弹在白头佬身上幻觉一般地穿透而过。佐助瞳孔收缩，一瞬间想不到明白。突然脑里飞过一道光，于是佐助蓦地转身，发现二楼的一整条回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白头佬站着，像是将一楼的前厅都包围住了一般。
　　樱说：“你不是特殊援助科的高层吗？”
　　白头佬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一个孩子说了一句逗人的话。他轻蔑地说：“特殊援助科，算什么东西，我屈身于那个部门，只是为了拿到我想要的情报，既然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个乱七八糟的部门对于我就没有任何用途了。特殊援助科只是一个被政府摆上好看的舞台的东西而已。”
　　樱皱了皱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白头佬接着说：“你们好好睡一觉吧。”
　　突然在大厅的各个细微的角落处喷涌出白色的气体，雾一样的翻滚着弥漫开来，须臾间便飘满前厅所有地方。大厅上的人尽管早已警惕着会有毒气释放出来，而把防毒面罩准备好，但是这毒气似乎是从身体上的细孔渗透而入，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