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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登门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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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舒敖再等不下去了,从商君钰答应了他之后他就日日的在等,可是等了这么久连个音讯都没有,而脑中那日得以重温的脸却越来越清晰,胸腔里叫嚣着要再见,一定要再见到才行。
甘舒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去找那人帮忙,那人眼中就已经暴露了太多的贪念,如此殷勤的要帮自己肯定不单是为笼络人心这么简单,而自问己身是无可让其觊觎的,那他定是有更大的目的,或者说是阴谋。静王如何他不管,却不能让楚扬因他而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甘舒敖的最后决定便是主动到静王府拜见,山不来就我,就让我去就山。
其实甘舒敖在护送郎都玺跟八公主的一路受了不少的气,因为睿王老是有意无意的找他麻烦。甘舒敖知道是为什么,当他得知了沈浣蓉的身份之后就把沈浣蓉的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了,自然也知道了睿王与沈浣蓉的前缘。
可是楚扬已经嫁了人了,这睿王为何还在处处针对?又一想,听闻睿王对他四嫂根本是余情未了,那睿王如此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怕我对楚扬不利?
如此一想甘舒敖不仅没跟睿王对上,反倒是心里对商君盏此人亲近起来,因为商君盏是跟他一样的人,多一个人来关心楚扬甘舒敖觉得真好。
商君盏摸他不透,只道此人当真是城府极深,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变本加厉了一番依旧无果之后,无奈只得先停手观望,本欲在归途先行回来,又想日后如此与这人贴近恐也不易,便又决定同行,且看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甘舒敖则是一直以不变的笑脸迎之。
如此,两人相安同归。
甘舒敖上门的消息报到沈浣蓉处时沈浣蓉险些被口中的冰镇糖水给呛死,“怎么办怎么办……”扭头便往屋里跑。
四喜五福打后面拉住她,道:“王爷已经应允了,安排中君大人跟主子在水阁相见,遣人吩咐奴婢们随主子一起过去呢!”
“什么,”沈浣蓉诧异道:“商君钰已经把我卖了!”
“呸呸呸,主子这是怎么说话呢!”四喜忍不住的白了沈浣蓉一眼,“王爷这么做定是有王爷的道理的,主子只管去,别东想西想的了。”
沈浣蓉哑然了,这两个丫头是什么时候被商君钰收买了去的?
沈浣蓉跟甘舒敖面对面坐着,紧张的不得了,这种紧张她只在高中考试当中传纸条的时候体会过,那时候可以说是做贼心虚,可是她不懂为什么现在对着甘舒敖竟也产生了这样的情绪,说起来我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啊,那所谓的婚约也是他爹强权逼迫的……
甘舒敖也没比她好到哪去,干坐着喉咙里不停的在干咽。
两人静坐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甘舒敖终于尝试着开口了,“楚,楚扬……”
“我是沈浣蓉,不叫楚扬。”沈浣蓉在他话出口的一瞬间就快语打断,说完又觉得口气太冲,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甘舒敖一张脸憋的通红,颇有受伤之态。
沈浣蓉自责了,忙又兜转回来,放缓了语气道:“那‘楚扬’只是我一时兴起胡乱用的,让中君大人见笑了。”
此言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甘舒敖觉得沈浣蓉这是在提醒他认清事实,最后的那声“中君大人”更是明显。想他甘舒敖也不是寻常人,只在心中苦了一苦便自己调整了过来,说来照两人现如今的身份本就当如此才是的,甘舒敖朝沈浣蓉抱拳,道:“是微臣让王妃见笑才是,还望王妃海涵。”
沈浣蓉一愣,笑答无妨。
甘舒敖今日来无非也是为求个心安,想亲耳听沈浣蓉说自己过得好不好,可是他却有一事没有预料到,便是他待沈浣蓉至此沈浣蓉却不然,此一见更显生疏,甚而他能感觉到沈浣蓉对他是排斥的,这样的话,即便她过的不好也是不会愿意告知自己的罢!
甘舒敖想着便有些沮丧,抬眼但见沈浣蓉面迎着风展眉而笑,一时又恍惚起来,那些楚扬日日伴着他的日子又在眼前掠过,楚扬的笑,楚扬的嗔,楚扬的怒……楚扬那么好,楚扬曾经离他那么近……
甘舒敖一时像被蛊惑了,伸长手臂抓住沈浣蓉一缕正在飞扬的发,喃喃道:“楚扬,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沈浣蓉原本被他的动作吓到,但听到他的话却止住了躲闪的动作,转头朝着浣拂居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不自觉的漾出了幸福的神情,道:“少爷,我现在过得很好。”
甘舒敖一窒,“你,你方才唤我做什么?”
“中君大人是否已经把要问的问完了?”商君钰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朗声道。
其实商君钰一直在某处盯着呢,定是看到了方才甘舒敖的“逾距”之举坐不住了,这是成心来搅和的。
甘舒敖一惊,起身见礼。
沈浣蓉道:“我们这刚说上话,你怎么就来了?”
商君钰一噎,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答,只颇有嗔怪的瞪着沈浣蓉。
甘舒敖察颜观色,再比照商君钰平时孤傲作风,心下已基本肯定沈浣蓉方才所说不假,此间心事已去了六分,剩余四分自是想叙旧,不过看来今日是不可能了。又客套了几句,起身告辞。
临行之际,商君钰状似无意道:“莫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晚矣。”
甘舒敖浑身一震,无言一颔首,去也,依稀听到身后是渐轻的谈话声:
“商君钰,你刚在说什么失足不失足的?”
“无有,你听错了罢。”
“你分明是说了。”
“唔,你且当我是在吟诗……”
“……”
这头甘舒敖刚走出静王府便有好几路消息从静王府或内或外传出,目的地不一,跑的最快的当属商君盏那一路。
此时商君盏在踱来踱去的琢磨,这甘舒敖到底是想作甚?
“他娘的!”商君盏骂脏话,在军中养成的。
继续踱来踱去。
突然脑中有光一闪,上回三哥曾为了龙纹佩使手段扣住了蓉儿一回……
甘舒敖初至临京城,想来不会这么快就起什么歹念,即便他为了蓉儿抗旨据婚,而后当街发现蓉儿真实身份,纵然心有不甘,可蓉儿贵为王妃,他也无力来反抗,除非,除非他是与朝中某一权贵勾结上了。
再来分析朝中局势,左右二相不合,右相乃是蓉儿娘家,自是排除在外;至于左相高承恩,虽有动机,可是杜尚书乃是左相一派之砥柱,皇后娘娘便是出自杜家,皇后膝下无子,而四哥是自小由皇后抚育,那这高承恩量也不敢轻举妄动……
剩下还有谁?有权势有动机,还有前科的商君珩!如此一来,恐怕上回蓉儿与四哥遇刺一事也不是偶然了,说不定便是这两人下的阴谋!
当然,我分析了这半天的这些有的没的在商君盏脑子里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
商君盏又骂了一句娘,又来回踱了几踱,而后招来人安排了一番,令其下去调查了。
又想今日甘舒敖只身前往静王府是为何,是又在耍计谋还是故做姿态,还是另有其他?
想了又想还是不得而知。
再想便有些上火,这甘舒敖真真是恼人的紧!
放下方才所想,恶念上来,开始想法子要整整那胆大包天的甘舒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