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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相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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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又要赶时间又得顾着沈浣蓉,终于很艰难的在六月十五这天把人运到了京城,离六月十八沈浣蓉的生辰只余三天。
沈浣蓉步入相府的那一瞬间心情是忐忑的,此番行径着实是属于离家出走,而且还是莫名的,可是在这忐忑中间又有一股回到家的温暖感觉扑面而来。沈云海抓着沈浣蓉是激动难耐,只差没有老泪纵横,沈浣莲、吴氏、苛儿,甚至沈浣菊眼里都蓄着泪,沈浣蓉有些差异的多看了沈浣菊两眼,那丫头头一扭跺了下脚,“看什么看,我只是随姐姐出来瞧瞧!”说完躲到了沈浣莲身后。
“五丫头嘴硬,这些时日她也是极担心你的。”吴氏伸手抹掉沈浣蓉脸上的泪珠子,又道:“在外边吃了苦吧!回来便好了,以后莫要再在外头玩耍这许久,教你爹娘兄弟姊妹都急得慌。”
沈浣蓉频频点头,干脆扑到吴氏怀里哭起来。大夫人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里沈浣蓉还是听到了几分欣慰,“这两天好生歇着,及笄礼上的事儿你不用惦挂着。”
“是,多谢大娘。”
“哎......”大夫人又叹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园子。
“四姐!四姐,你快过来!”众人齐齐望过去,却是苛儿拖住在厅门外彳亍着的沈浣莛的衣角吃力的往里拉。
沈浣蓉好笑地走过去,“苛儿要做什么?”
“我逮着二哥了,二哥有事要说!”
“哦?那苛儿能不能告诉四姐二哥要说什么?”
苛儿一双大眼直愣愣的看着沈浣蓉,很是自豪的说道:“那日晌午我与二哥打了勾勾,苛儿以后每日乖乖习字二哥便不再气走四姐!”
“呃......”沈浣蓉摇着苛儿小辫的手一时僵住。
沈浣莛也红了脸,手足无措的样子丝毫不像已在官场摸爬了几年的人,突然转身竟要逃走。
“二哥休想赖账!”苛儿卯足了劲,两只手都拽着沈浣莛。
“二哥!”沈浣蓉也急唤了声。
沈浣莛停住脚,回过头望着沈浣蓉。
“二哥......先回屋坐下吧。”
话又说回来,沈浣菊这姑娘还真不能说是坏,就是嘴巴毒了点,护短了点,思想其实还很单纯。沈浣蓉多日没有音讯她便急了,想起游湖当日碰到沈浣莛的情形就哭着去怪沈浣莛,又被拿功课去给二哥检查的苛儿看见,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演绎。
厅堂里安静着,沈云海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却也只能看着,曾经想过要告诉沈浣莛真相,可是日日都能看到商君盏的执着与深情,如此一来,不说或许才是好的。
商君盏看气氛尴尬又担心着沈浣蓉的身子便起身开口道:“沈相大人,依盏看若是无事便让蓉儿先歇着罢,刚从病里出来着心些才好。”
“殿下说的是,如此便散了罢。”
沈浣莛望着沈浣蓉嘴翕动了几下,就也退下了。
商君盏一路将沈浣蓉送到园子里,叮嘱了许久才离去。出了相府便开始朝皇城风跑,皇帝老子那里还没交差呢......
“沈相家丫头找着了?”商兆隆继续写着字,没有看在下面喘着粗气的商君盏。
“嗯,刚回了府。”
“你先把她送回去才来的这儿?”
“回父皇...是的。”
“哦,怎么不干脆在相府歇一宿?”
“儿臣不敢。”
“啪!”商兆隆突然甩了笔,音量一下子提了上来,“还有你不敢的事儿!”
“父皇息怒,儿臣有错,不该擅自离了京城,甘受处罚。”
商兆隆背着双手立于阶上,有片刻没有说话,忽见回廊处正走来一红一黄两个身影,眉头不经意的一跳,“罢了,同你四哥一道去祖宗祠堂里思过,一个月内不得再踏出皇城。”
商君盏半天没有回应,商兆隆又想发火,想了想有些不甘地又道:“自过了六月十八起算。”
“谢父皇!”这回喜滋滋的跑了,在门口与八公主和十四擦肩而过。
被三元四喜五福集体炮轰了半个时辰后沈浣蓉终于倒在了桌子上,四喜五福一边细心地把她扶上床一边埋怨自家小姐没心肝。
沈浣蓉心里边有愧,这两天呆在府里倒是老实,商君盏在服刑前也没少往沈相府里跑,张罗沈浣蓉的及笄礼比她本人上心。及笄这事沈浣蓉自己的感觉不大,可在商君盏却不一样了,过了及笄蓉儿可就是大姑娘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再朝前迈迈步了,要是蓉儿松了口说不定我就能把她拐上自个家去了。
天已渐热,沈浣蓉在屋里坐着不肯出门,四喜又在唠叨她。园子里来了人,这次不是商君盏却是他四哥,沈浣蓉有些吃惊,赶紧起身做了礼,商君钰也不说话,就这么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自己随手倒了茶喝。
沈浣蓉的定性本就不够,站了会儿忍不住开了口:“殿下今日来不知何事?”
“无事便来不得么?”
“呃,没有,殿下自是想来便来,臣女只是随口问问。”
沉默,商君钰又自倒了杯茶,沈浣蓉无奈又开口道:“明日臣女及笄不知殿下是否前来观礼?”
“沈小姐之希望呢?”
“哦,臣女自是希望殿下赏脸,呵呵......”
“那我便来。”
“臣女谢过殿下。”
“......”
“......”
“前些日子里的伤病可好利落了?”
“已无大碍,多谢殿下垂心。”
“......”商君钰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你定要如此与我讲话么?”
“臣女不知殿下是何意。”
“何意?”商君钰似是耍玩的转着手中的茶碗,“教你免了这些劳什子虚辞虚礼有这么难?”
沈浣蓉听出他话中不快,赶紧起了身,“殿下息怒,那殿下要臣女如何做才好?”
“只免了礼数换了称谓即可。”
那我以后怎么叫你,沈浣蓉犯难的看着商君钰,总不能随着商君盏的叫钰哥哥吧,那商君盏八成要抓狂的。
商君钰一眼便看出她所想,胸口莫名一股气,“无人时候直接称呼名讳。”说完沉着脸走了。
真是莫名奇妙!沈浣蓉朝那远去的背影抡了下手臂。
可是,我以后要叫他君钰?商君钰?钰?
商君盏走进来看到沈浣蓉一面嘴里念着什么一面扳着手指头,很苦恼的样子,“蓉儿在想什么?”
“唔,盏哥哥你来了。”
“蓉儿可是有事情在烦恼?”
沈浣蓉看了眼自己鼓捣着的双手讪讪一笑,“没,无事无事,”走至商君盏身边讨好地将他拉到椅子边坐下,又帮他倒了杯茶水,“盏哥哥近日里会忙么?”
“呃......”商君盏一时打噎,“往后一个月都脱不开身。”
“那便算了,等一个月后我再找盏哥哥商议罢。”
“何事?可是很紧急?”
“不急不急......” 只是想再去一次满春院而已,有些事还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