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7章 于是乎春天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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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融化，和风习习，枝头绿意浮现，无一不在昭示着春天的到来。一切都是如此美好，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仿佛什么烦恼都消失无踪。
——本来是这样没错。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春日里，拉拉薇尔有个小小的疑问。
她一边想一边踏进中庭。这时，前方不远处十几个正在闲聊的黑西装男人看见她后，迅速分腿而立，双手分别撑在两边大腿上，弯腰，中气十足地向她打招呼。“早上好，大姐！”
——对，就是这个。
拉拉薇尔并不是对他们的打招呼姿势感到奇怪，她知道这是日本□□里对头目的礼仪，他们原本就很喜欢东洋文化，时来兴起玩上一阵子也不是怪事，等过了瘾就会恢复原状。但是，为什么要叫她「大姐」，这不是对管家的称呼吧？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启动记忆搜索引擎，很快便找到了源头：正是与茨兰结盟那天。拉拉薇尔再扩大搜索面，那天晚上的记忆全都出来了，但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人的心理果然深奥。拉拉薇尔不禁这么总结道。
“大姐是要去厨房吗？”部下Ａ问道。
“嗯。存粮补给快到了，我要去清点。”拉拉薇尔停住脚步，问道，“你们也该换班了吧？等一下花匠会来更换花种，可以麻烦你们帮忙照看吗？”
“是！非常荣幸！”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回答。
拉拉薇尔点点头，“很好。谢谢。”
出乎意料之外，男人们居然开始抽泣起来。
“呜呜，多么有气势的点头啊。那个表情，那个眼神，那个动作，真是既冷酷又帅气。”
“不愧是辟邪物！那个冰冷的眼神所散发出的负离子一下子就把空气净化了！”
“大姐没回彭哥列真是太好了！请永远留在加百罗涅吧！”
面对这群雄性生物的鬼哭狼嚎，拉拉薇尔罕见地出现了退缩的举动。
不止是他们，拉拉薇尔也觉得不可思议。
按理说，加百罗涅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她该完成任务回彭哥列才对，但是在向师傅报告时却被强行转去了九代首领那里，然后被一边哦嗬嗬笑着一边告知「不用急着回来慢慢玩没关系」。这似乎是叫她在得到回来的命令前留在加百罗涅待命的意思。大概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拉拉薇尔又继续在加百罗涅呆了一个多月。
“你们……请不要哭了。”拉拉薇尔皱着眉，进行着非常不擅长的劝慰。
男人们安静了一秒，哭得更大声。
拉拉薇尔眉头越皱越紧，看起来像是快要生气，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其实她是在烦恼。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少年的嗓音。
“你们在鬼哭个什么劲？小心我叫环保局来取缔你们！”
在听到这道声音的同时，男人们不约而同露出了明显的嫌恶。而被瞪视的少年•菲罗也用嫌恶的眼神回瞪过去。
“你怎么没跟那些讨厌的家伙一起滚回那不勒斯？”
“你以为我很想呆在这里吗？我可是被丢下的好不好！”菲罗发飙了，以标准的投球手势将文件啪地甩到说话那人脸上，“你们要的文件！一页没差，用你的脸深陷进去的厚度来确定吧！”
部下Ａ颤抖着把文件从脸上拿下，额上青筋一跳一跳。“小子，向上帝祈祷吧……”
“谁怕谁？”菲罗也挽起袖子，准备开打。
“哦哦哦！菲力克不用客气！快上！”
“左直拳！右直拳！上勾拳！快把那张漂亮脸蛋打成猪头吧！”
“小子，输了不打紧。明年的今天我会到你墓前大笑，连远在天上的你都听得见！”
男人们自动自发地空出空间让两人打斗，围成圆圈一边喝倒彩，一边观看第Ｎ次菲罗调•教指导赛。
“少罗嗦！要看就安静点！”菲罗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朝男人们比了个中指。
“快输！快输！”嘘声立刻大了起来。
拉拉薇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非常安静。
韩德离开时并没有带菲罗一起走，而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加百罗涅，说是夏天来旅游时会顺道带他回家。独自一人在加百罗涅的第一天，菲罗跟一个成员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她试图阻止，但迪诺没让她出手，只是让她在一边观看。她见其他人并不打算围攻，也就算了。
那晚的结果是：没有手下在身边并且技不如人的菲罗被打得鼻青脸肿。据说，他很是沮丧地抱膝蹲墙角蹲了一晚，第二天又精神抖擞地挑战别人。自此之后，每天Ｎ架成了菲罗和加百罗涅众人的晨间＆饭后活动。每天，菲罗都被修理得惨兮兮的，但挂彩的次数越来越少，跟其他人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男人的友情果然也很深奥。拉拉薇尔又总结道。
叫嚣声不绝于耳，这场架似乎没这么快结束，拉拉薇尔决定先去厨房。
在拉拉薇尔等人的正上方，是迪诺的办公室，从那里可以将中庭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所有人融洽相处果然是最好的。”
观看着自拉拉薇尔进入中庭到刚才的一切，罗马里欧深沉地感叹道。他转过身，靠在窗框对伏在办公桌上振笔疾书的迪诺说道，“听到了吗，ＢＯＳＳ？这是加百罗涅全体的悲愿，你要多加努力啊。”
“嗯？要我努力什么？”迪诺头也没抬，他只顾着看文件，根本没听见罗马里欧在说什么。“你别悠哉游哉地看好戏啊，快过来帮我。”
“工作什么的，今天做不完可以放到明天做，我这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啊？”迪诺疑惑地抬头。
罗马里欧朝他亮出白牙和大拇指，“ＢＯＳＳ，请你强抢良家妇女吧。”
“哈？”
“不管是□□还是其他手段，怎样都行，请尽快把管家小姐把到手。”罗马里欧严肃的表情说明他不是开玩笑。
迪诺僵硬了，眼睛瞪得老大，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在说什么啊？”
“管家小姐是个不多见的优秀女孩。相貌可爱，为人认真，难得的是任劳任怨，打扫、厨艺、文书处理、内部人员管理等等无一不精，连打架斗殴都很在行。或许求婚时会有不小的阻碍，瓦利安的人本来就很麻烦，但里包恩先生和九代首领会帮忙，所以不必担心。而且，管家小姐很受大家喜爱，嫁过来之后绝对不会有婆媳（？）问题，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罗马里欧摸着下巴开始滔滔不绝，十足十的媒人架势。最后，他拍了拍迪诺的肩膀，“所以，请不要大意地将所有妄想都转变为现实吧。”
迪诺却听得头大，立刻喊停，“等、等等！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为了让ＢＯＳＳ趁早觉醒。”
“觉醒什么？”
“结婚的觉悟。”
迪诺皱了皱眉头，完全没了工作的心情，丢开笔，向后倒在皮椅椅背上。他看着天花板，吁出一口气。“说什么结婚，还太早了吧？”
“咳咳。”罗马里欧刻意唤回迪诺的注意，“不是我说，你也该考虑考虑了。虽然现在说这些可能太早了点，但你不可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再怎么说加百罗涅也是第三大黑手党，想跟加百罗涅联姻的家族不知有多少。”
迪诺并不是很在意地应道：“这我知道。”
罗马里欧继续说道：“老实说，我很担心加百罗涅的未来。因为对女性而言，ＢＯＳＳ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望的类型。连最花痴最容易被帅哥迷惑的女性，看到ＢＯＳＳ的废柴样也会觉得白马王子的美梦幻灭。而女性当中，管家小姐大概是成功率最高的。”
罗马里欧一本正经地说道，表情一点也没因刚才的话而崩坏。
“所以就要撮合我和拉拉吗？”迪诺抽搐加剧，“这个理由比刚才的话更让我生气！我就这么不被看好吗？”
“如果没有像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这类的特别目的，能单单看在你的脸蛋的份上而跟你生活的女性真的不多。”
迪诺被打击得没气了。
“……那我的意见呢？”
“ＢＯＳＳ的意见可以忽略不顾。”
“……”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顾及ＢＯＳＳ的意愿？”罗马里欧叹了口气，恢复正经， “我们都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当然希望你能幸福。比起毫无感情的婚姻，娶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妻子实在是好太多了。既然你和管家小姐郎有情妾有意，何不顺水推舟一了百了！”
罗马里欧迎着阳光，猛地一握拳，泪流满面。至于迪诺，则是双手捂脸，不停地颤抖。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罗马里欧很自然地反问：“没有吗？”
迪诺愣住了。
人在犹豫不定的时候一被反问就会忍不住动摇，心想怎么我没有立刻否认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本来就有这种想法，然后真的还是真的，假的就变成真的。姑且不谈迪诺属于哪一种，就结果而言，他被噎得无话可说。
罗马里欧在心里比了个Ｖ，脸上还是很严肃很认真地问道：“管家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女孩，我们都不会反对的，请放心上吧。”
迪诺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对拉拉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么，ＢＯＳＳ对管家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罗马里欧做出「请说」的手势，迪诺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见迪诺一脸为难的样子，罗马里欧只好自己提问了。
“管家小姐有哪里不好吗？”
“没有……”应该说，哪里都很好。
“那，是不是管家小姐太小的缘故？”
“也不……呃，差了十岁好像挺多的。”
“放心，年龄不是问题，有爱就够了。至于结婚，请你忍耐几年就好。”
“你扯太远了……”
“……”罗马里欧顿了顿，小声地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不加油的话，管家小姐或许会被菲罗给抢走哦。”
“哇哈哈哈哈哈哈！”迪诺这回干脆大笑起来，“菲罗那小子不可能的啦，他虽然和拉拉感情不错，但依我看来，与其说是异性间的吸引，还不如说是同类臭味相投更合适。”
啧，没奏效。罗马里欧暗自扼腕。
说了这么多，却一直等不到迪诺有什么正面表示。罗马里欧犹豫了一下，然后刻意装出评估物品的语气说道：“难道说，你嫌弃她的缺陷？”
迪诺仿佛被吓到般震了震。
有效——这么想着的同时，罗马里欧接着说下去，“这的确有些麻烦，毕竟管家小姐是从环蛇组织里训练出来的人偶，母体精神状况不稳定或许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够了！”迪诺忽然提高音量喝道。
罗马里欧停了下来。过长的刘海遮挡住迪诺的双眼，罗马里欧只看到他微微抿直的唇线。过了一会儿，迪诺才抬头勉强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抱歉，罗马里欧。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罗马里欧表露出无奈，说道：“那拜托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迪诺这时已经恢复跟平常一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里面隐藏着极力压抑的情绪。“你们都猜错了，拉拉从来没跟我说过喜欢什么的话，更何况她对我所抱持的并不是恋爱的感情，换成我以外的人也无所谓的。我对她也没什么，就像我对你们一样而已，很一般的啦。再说，我已经对她说过「不可能」了，再这么做不觉得很卑鄙吗？”
罗马里欧将迪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罗马里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会跟他想的差很远……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兀自沉浸在自己思考中好一会儿，罗马里欧才回过神，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办公桌后的皮椅转了半圈，椅上之人似乎正望向窗外。
罗马里欧走过去，迪诺并没有发现他靠近，仍然支着下颌往下看。罗马里欧也把身子微微前倾，一探头就看到窗外的情况。中庭内，拉拉薇尔被部下们包围在中间，因为其他人太过吵闹，她的声音被淹没其中，但看他们像小孩子一样玩成一片似乎很开心。再回头看迪诺，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某种情感。
罗马里欧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唔，这种事旁观者还是先别插手，让他们顺其自然发展吧。
可是罗马里欧按捺不住想吐槽的冲动。
对拉拉薇尔没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这么觉得吧？恐怕连他没有自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笑得这么温柔？
罗马里欧又叹气又摇头，接着转身静静地离开。
ＢＯＳＳ，可别忘了，贪得无厌是黑手党的天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17章 于是乎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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