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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我们的约定之相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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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倾城,清飒你也在?”
“师叔。”
“云锦宫内情况如何?”一件匆忙赶回的墨亦,倾城立刻起身赶向大门迎接
轻衣提着衣摆一脸正色的从侧院翻过:“倾城,师叔你回来了。”
灌着茶水的墨亦没法开口,只得恩恩的点着头,直至茶壶空的不剩一滴才舒了一口气,回头抱怨:“累死我了。”
轻衣从袖口抽出一封信笺,交给墨亦,皱着眉说:“东卫上报,昨夜有一队打扮怪异的人从落方东口撤退。猜测,可能是诺费勒族的情报收集者。”
“云锦一战,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按道理说,死灵法师的能力根本无法抵抗云锦的神子,云锦素来以迷境之术闻明,至少也应该派与之匹敌的雷伏诺族。”
“奇怪的是,沿途西方之路不见任何埋伏,表象虽是我们赶至梵罗山后他们才追上,但不排除是他们事先的安排,他们只是拦截在山脚却无一上山。”我顺着墨亦的话提出质疑,此次的进攻,有太多的不合常理之处,真正握有权力的亲王一个都不曾出现。也许谜团解开了,我们才能真正明白他们的目的。
“我刚刚绕路去了趟天华仙君那儿。”
轻衣冷哼了一声,转头轻蔑的笑着:“隔岸观火,倒是悠闲的很啊。”
“轻衣。”倾城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轻衣扭头坐在椅子上摆弄起茶杯来。
“天华宫的态度,着实奇怪,但也在情理之中。本就人少,一旦援助,天华就是名副其实的空城了。保不定,血族的目的就在这儿,轻率不得。况且九成宫出动了三殿,他们再去也没多大的用处。”天华四周布满了通往下界各个空间的通道,误闯了就麻烦了。
“天华虽属九成三宫之一,但与阎罗十殿关系更为密切,不出手也是正常。”倾城侧身说
“大师兄出战之前,就交代我,如果有疑惑就找仙君,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约定。”
“怎么说的?”我问。
“很奇怪,他只跟我讲了青泠。其他的,他说天机不可泄漏。”墨亦摊手,无奈的说,“而且是以书信的方式,直接丢给我就挥挥手赶人了,连杯水都没请我喝,弄得我像是典官,还得一句句去分析深层含义。”
“青泠么?我比她晚进门五年,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和现在一样。”倾城走向烛旁,拿出手中的香,吹了吹火星,换下了炉中燃尽的香,“安魂香,愿他们路上平安。”
墨亦神色怪异的看着一身素衣的倾城,眼睛瞟着四周:“照他的说法,青泠似乎是天生就带有强大的力量,但后来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他就没说了。”
表情很纠结的墨亦把脑袋砸在红木台几上,恨恨的说:“那个老狐狸,就是不让我安生。介都几百年前的往事了,让我上哪儿找去。”
轻衣站在门口细细的擦拭手中的银针。银色在阳光下亮着刺眼的光,“那你去阎罗十殿找师父不就行了。”
“切,阎罗十殿的人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的指望看热闹么,打的越激烈他们看的越开心。”墨亦撇嘴,叹气,“再说,师父的灵魂是囚禁在七殿,传说中只进不出的地方。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挂掉。”
七殿,大部分九天的神子是通过七殿轮回道转入世间,传说进了七殿要么轮回要么留下为人民服务,反正就是不能活着出来...又传说,七殿多为牲畜道...转世为人的几率...很小很小...
“如果是这个,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么。”倾城站在炉旁,淡淡的说,“因为力量太强大,而那是又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伤了九成大半的神子,所以太师父不得已之下召集了师父和二位师叔想封印一半力量,没想到,那时的青泠已经有了与之匹敌的能力,结果反噬过强,被打散了大半的灵魂。领悟不够,这也是这些年来青泠无法进步的原因。”
“雪化了。”我说,又是一片青草绿绵延整个山头。
在那之后很久不曾出现血族的踪迹和消息,这也让我们一度怀疑,是否在蓄势待发,但没有人说得清。
这一场短暂的战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师父离去之后,便由二师叔掌管九成二十七殿。
有一天,消失很久的婆婆出现了。退去了铅华和风情万种,只余疲惫和沧桑。穿着黑色长袍,灰发高高的挽成一个圆髻,拄着拐杖站在青泠的灵位前叹息。青泠从小就是由她带大,后来嫁去了天华宫就很少回来了。
九天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场浩劫,各种各样的方式,只有自己才清楚。墨亦说师父的失踪或许也是因为劫的缘故,但毕竟只是或许。
很多年前曾经陪着青泠去阎罗十殿送她往生历劫,她曾经也是姐姐的师父。
“好久不见了,清飒,你还好么?”
“婆婆。”我恭谨的拜礼,“我很好,您呢?”
婆婆的笑容很苦涩,勉强的笑了笑说还好。
“三百年了,是时候你们第一场浩劫了。”她这么说着,“准备准备吧,青泠加的结界足够强大,撑个百年不成问题。还有,青泠并没有死,应该是墨伊掐算好的,亥时三刻,历劫的截止时期,在动用隐耀的瞬间借助天劫削弱反噬,坠落到下界时空。如果没猜错,血族就是冲着青泠来的,为了那个诅咒。尽可能早点找回她吧!我会回天华去查查到底是掉落了哪个空间,祈祷她的记忆和法力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不然回不来也就是有可能”婆婆说着,拄着拐杖蹒跚的向外走去,边走边说,莲花又要开了,青泠快生日了,礼物还只准备了一半,不然又该闹了。
“倾城,轻衣。”从大堂随意走走,竟也走到了这个荷花塘边,习惯的选择在西面坐下,拿起盘中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倾城在一边转着陶土瓷杯笑着说“现在真的是三缺一了,连摸牌都没心情了。”
轻衣在一旁无趣的磨着银针,问:“阿飒,要天劫了么?”
“恩,差不多了,婆婆说就近些日子。”
“会遇见什么人呢,会有什么事情呢?”轻衣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迷茫之情,我们都是经历过征程的人,心最深的地方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像我的妃暖,像轻衣很少提起的纪衍,抑或是刻在倾城记忆最深处的景茗。
姐姐曾经说过的,我们的一生太过于漫长。爱过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有的人被记住了,有的人被遗忘了,或许有一天就连曾经以为是最深的爱恋到最后发现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