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无端，吾思华年》隐蔽

2、第二章

　　他沉默了很久，像是睡着了。我又看见他低着头，眼泪落在地上。他在痛。我也失过恋，我知道。

　　从他的话里可以了解，他喜欢的姑娘比他大。应该是姐弟恋。只是姐姐看不上弟弟。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的拳头握了起来，锤在地上，血就这样流了出来。他应该挺疼的。那一定是很喜欢了。我猜的。

　　“她得了艾滋病。”他的声音很小，流血不止的手捂着心脏。原来他是真的不能呼吸了。痛的。

　　我不敢相信，照片上的女孩子看起来那么简洁大方。她很清润，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就算人家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诋毁人家吧？”

　　“前几天，我陪同事去医院的时候看到她了，真不容易，七年一见，她手里拿的是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他眼神黯淡，“你说，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她是不是一个婊子？”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那是一种深深地无奈感。“这样的女人，我竟然爱了她这么多年。我为什么爱她呢？我到底爱她哪里呢？我是不是只是爱自己的执着？我不清楚。”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我就是一个过路的。

　　“可是，九年之前的她，真的很值得人爱呢。”眼泪又从他眼角流了下来，“我再也找不到九年之前的她了。”

　　“如果你喜欢的只是九年前的她的话，你早就应该放下了。九年前的人肯定死在了九年前。”

　　“呵。当我看到她的病危通知书上艾滋病这几个字的时候，‘婊子’这两个字，我就这样咬着牙说了出来。现在，这两个字我却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他无奈地笑，仰着头，看着月亮嘲笑自己，“都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现在就想当一只狗。”

　　我看到夜里遛弯的老头儿牵着一只狗，他回头看了又看。老头儿应该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我好想让老头儿知道我跟这厮不是一伙儿的。

　　我想跟他说，你可别再说啦，我们这样在别人眼里很奇怪的。

　　到了嘴边却是，“你会被传染艾滋病的。”

　　“呵。怎么可能？就算我想，她也不会想的。”

　　“原来你已经被嫌弃到这种程度了。”一不小心又是一盆冷水。

　　他用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的手表。在昏暗的灯光下手表显得很旧。他一点儿都不像是年薪百万的样子。

　　我突然警觉，这厮不会是想从我这里骗点儿什么东西吧？

　　“这是她送我的，九年之前。”一听这话，我赶紧低头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2007年6月7日，八点。

　　表，不走了。

　　“已经修不好了。怎么都修不好。”这孩子又要哭了。

　　原来他是想从我这儿骗一块表。

　　他的故事实在是太狗血了，漏洞这么多，我这么机智，怎么会如此容易就被骗呢？我想了想。

　　后来，我把他送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师父送他回家。钱也是他自己出的。他没从我这里捞到半点儿好处。

　　不过，我俩加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