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钱塘苏小

329、【番外98】：愤怒至极的司马裒

　　一身是水的琅琊王司马裒满是冰寒的脸上带着怒气，自他出生起，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对待他！即便是太子司马绍也要给几分薄面，被司马睿宠惯了的司马裒已经克制不住满心的怒气，到底是十八岁的年纪，还没有内敛和沉稳一说。即便是山瑢是琅琊王妃的亲姑母，对于司马裒而言，颜面更重要。

　　“山氏，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裒抹了把脸上的水，甩开身边同样湿哒哒的刘惔和陶瞻，愤怒至极的指着山瑢，深吸一口气，像是调整情绪，本想着优雅的说着一些属于身份的话，然而，勃然的怒气让司马裒还是破了功。

　　“一介妇人，胆敢如此欺孤，你可知后果？”

　　司马绍垂下眉眼，没想到二弟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呢，呵，父皇就打算扶持这样的废物？呵……真是丢人。

　　谢氏到底是跟皇族走的很近，谢弈和谢尚总不能置身事外，便开口当做和事老，“琅琊王，息怒，或许，这妇人一时没注意……”

　　谢尚才说出口，就被司马裒当场斥责，“什么没注意，孤是何人，这妇人不知？”

　　谢弈看着自己的哥哥吃瘪，立刻插嘴道：“琅琊王，莫要如此，到底是一介妇人，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谢弈本想着琅琊王会顾及周围的情况，却没想到盛怒中的司马裒哪里管此地是何地，一门心思的爆发。

　　“妇人，不要以为山氏跟孤是亲戚，就有胆量如此待孤，你今日，若是不给出子丑寅卯，孤定是不饶！”

　　琅琊王司马裒愤怒地大步向前，目光喷火，整个人处于盛怒之下。

　　山瑢还没有回过神来，依旧痴痴地望着卫珏那神似卫玠的脸蛋，喃喃自语，“叔宝，我没有……叔宝……”

　　“妇人，孤问你话呢，你哪里来的胆量敢如此无视孤？”

　　琅琊王司马裒气的提起山瑢的衣领，一点也不在乎这山瑢是不是琅琊王妃的姑母，也不在乎山氏的脸面，整个人处于愤怒状态。

　　“妇人，孤再问一句，你哪里来的胆量？嗯？”

　　山瑢感受到衣领上的力道，被人提溜起来，双脚脱离地面，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司马裒，从来没想过这个平常含笑的外甥女婿会这样对她。

　　虽然刚才被卫珏斥责的心志有些松散，此刻山瑢的神志回笼，山氏跟司马氏的渊源，从司马懿便开始了。山涛本就是司马懿的亲表弟，山氏跟司马氏本就是姻亲和亲戚，本就是尊贵的家族。

　　再加上，山涛本就是竹林七贤之一，山简虽然没有其父有尊贵的地位，但是山简到底是让山氏成为西晋末年有权有势的世家，并且山简曾经照拂嵇康的儿子嵇绍，山简和嵇绍的感情深厚，嵇绍又是以死明志的名士。

　　对于山氏而言，山涛也好，山简也罢，都是在西晋时代叱咤风云的人，可惜，山简去世后，山遐并没有继承其父的衣钵，也没有借助嵇绍有所发展，只是混了一个县令罢了。山遐满心想的都是阿堵物，只求富贵不求尊贵，也因此，山瑢不再是山简在世时期的地位。

　　山瑢不是不明白山氏势衰的根源，但是山瑢被人宠惯了，娇宠如她，曾经是笑骂王玄的女人，更是跟司马颖、司马冏、司马乂、司马越、司马睿有深交的女人。

　　她曾经是西晋时期，虽不是司马氏的公主，却胜似公主，贵比公主的女人！

　　她曾经是琅琊王家的座上宾，也是太原王家的院中客，更是司马皇族的常客！

　　山氏到底是山氏，即便是衣冠南渡，山氏式微，但不至于，被这样司马裒这样一个后生如此的羞辱，当然，更不至于被卫珏一个黄口小儿如此责骂！

　　回过神来的山瑢啪的一下打飞司马裒的手，到底山瑢学过几年的武，相较于其他女子，她也曾是大晋弯弓射箭的恣意女郎，犹如骄阳一样明媚的女子。

　　“道成，我不仅是王妃的姑母，更是陛下的义妹。当年司马氏如何跟山氏盟誓，如今山氏就有怎样的地位，王与马共天下，可不仅仅是王家，山家也在内！这里，还不容你一小辈如此造次！”

　　山瑢从地上站了起来，疯劲儿过来之后，清醒的山瑢还是有名门贵女该有的从容。

　　“妇人，你说哪般？”

　　可惜琅琊王司马裒就是个胸中无笔墨的王爷，司马裒喜欢弯弓射箭，不喜欢舞文弄墨，对于西晋的历史，并不知晓。然而，太子司马绍可是清楚地很，司马绍知道山瑢清醒之后，一定会向卫珏开刀。

　　司马绍歪头看向卫珏，很好，卫珏依旧面容如旧，到底是卫玠的儿子。这份从容镇定，足以让孤重用了。

　　太子司马绍对卫珏的兴趣越来越浓，而另外一边，王濛却有些紧张，他看到山瑢转身的戾气。山瑢是间歇性的发疯，等疯病结束，这里所有的少年鲜有对手。

　　王羲之皱眉看着山瑢，他不着痕迹地来到卫珏的身前，镇定自若。

　　庾亮和温峤不自觉地靠近司马绍，担心山瑢对太子有哪般举动，司马绍只是对着庾亮和温峤一笑，并未发话。

　　谢尚和谢弈看到山瑢的举动，有些着急，而刘惔和陶瞻则是湿淋淋地注视着山瑢。

　　王奕之握紧卫珏的手，低声对着卫珏说道：“有事一起抗。”

　　卫珏歪头看着王奕之，嘴角勾起笑容，对于山瑢清醒过来，一点也不担心，轻描淡写，“我会怕吗？”

　　“妇人，你说哪般？”

　　琅琊王司马裒眯起眼，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很是不满。

　　山瑢歪头看向司马裒，眯起眼，“你作为后生，对我如此行为，若是陛下知道，可知罪过？”

　　“你将孤推入水池，父皇如知道，你怕是更难逃干系！”

　　“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举目见日，不见长安吧？”，山瑢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司马绍，“道畿，晋王世子，不知，你这般年纪，可记得当年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