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钱塘苏小

275、【番外44】：王玄教导王羲之

　　谢鲲：我这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肯定是有事才来的呀。再说，我是来见叔宝的，又不是来见你的……师兄，你说对吧？

　　这谢鲲字幼舆，陈郡阳夏县人。谢衡之子，谢裒之兄，谢安伯父。善鼓琴，受到名士王衍、嵇绍的赏识。他是王衍亲信，与王敦、阮修并称四友，与王玄更是至交好友。

　　王玄：得……啊……别跟我来这套……我父亲当年赏识你，收你为徒，那不关我事哈……别喊我师兄……臊得慌……话说……你这酒晕子不跟王敦拍马屁，跑这来做什么？

　　王玄一边嫌弃着一边看向随从良渚。良渚点了下头，唤来几个丫鬟搬来几个案几，铺上凉席，放好茶水。

　　谢裒：我哥这是想来给我们谢家结亲……又不知道咋结亲……这不……来找叔宝聊聊？

　　谢裒字幼儒，吏部尚书，谢安之父，曾是琅邪王司马睿的王府担任掾吏。谢裒对着卫玠一笑，卫玠笑着点头。

　　卫玠心想道：呵呵，看来谢家这是打算来找点事做啊。

　　王羲之心想道：这个节骨眼上，王敦的亲信谢鲲，陛下的亲信谢裒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莫不是……也是为了郗鉴和温峤的事情？难道郗鉴摆宴席这件事真的很危险？又或者堂叔王导和王敦这俩要撕破脸了？看来，谢鲲和谢裒来此，不是一件简单的叙旧聊天的事情。

　　王玄：打住……啊……打住……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你……你家那小子才多大？12岁，就想着成婚？你蒙谁呢？还有你……你家那老大11岁，还没幼舆家那个大呢……我说……你们幼字辈的谢家人，都是头顶幼稚，身怀幼孤的？糊弄谁呢？

　　谢裒掩嘴笑起来，在卫玠的示意下，与哥哥谢鲲就坐。才坐下，谢鲲就笑得好不得意。

　　谢鲲：我那独子儿……不过比眉子家的奕之大了七岁而已，却也跟奕之一样，自幼有了婚约。怎么会是我家的呢？

　　谢裒：我家谢弈虽然小了谢尚一岁，可我大哥到底托了阮修，将他家那女郎阮蓉与我家谢弈定了婚约，故而，这次也不是为了我家那小子来的。

　　王玄：那你是为谁来的？

　　谢鲲：我们哥俩是为刘惔来的。

　　卫玠心想道：刘惔……

　　卫玠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眼珠轻转。

　　谢裒：那刘惔可是个传奇人物。

　　王玄：哦？不会是编草鞋为生的那个刘惔吧？

　　谢裒：就是他！这刘惔出身沛国刘氏，虽然家道中落，靠编草鞋为生，可他虽住在荜门陋巷，却怡然自得。我看他为人不错，想着她妹妹尚在襁褓，就想给我家谢安定了这门亲。

　　王玄：噫……俩襁褓中的娃娃就这样被你绑在一起了？

　　谢裒：眉子，你可不知道那刘惔委实是个人才……你可知道王濛？

　　王玄：怎么了？王濛不就是王聿的儿子嘛，那小子又怎么了？

　　卫玠轻敲玉如意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谢裒。

　　卫玠心想道：王濛？这件事跟他表哥王聿何干？莫不是有人要将他侄子王濛拉下水，逼着太原王家站队？逼着他表哥王聿给出态度？

　　卫玠斜眼看向谢鲲，谢鲲仅仅是与卫玠笑着点头，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谢裒：听闻王濛和刘惔到别人家清谈，谈完了，就一起坐车走。此时刘惔对王濛说，别人的言论总算有真情实意的时候了。可王濛却说刘惔掉进了别人设下的迷雾中。这件事……传到了王导的耳朵里。毕竟刘惔是王导亲自培养的孩子，却被王濛说成调入了他人的圈套，王聿家那小子嘴巴不把门，怕是闯祸了。

　　卫玠：呵呵，是吗？

　　卫玠心想道：看来王导悉心培养的刘惔委实是个人才，而王濛又卷入其中，莫不是……

　　卫玠的眼睛缓缓有了光泽……瞥了一旁的王羲之……刘惔是王羲之的好友，而王羲之深受王导喜爱，如果能将刘惔和王羲之笼络到谢家周围，便是得了王导的欢心？如果帮助他卫玠和王玄救了王聿的儿子王濛，又正好跟琅琊王家、太原王家做了联盟？卫玠转着玉如意含笑不语的看着王羲之，又瞥了一眼王玄。王玄对着卫玠撇嘴一笑，拿起茶杯，笑而不语。卫玠笑着看向一旁的王玄，王玄接收到卫玠的眼神，凑了过来，只听卫玠小声说道。

　　卫玠：眉子……

　　王玄：嗯？

　　卫玠：王聿和你这次惹的麻烦不小……呵呵。

　　王玄：嗯……郗鉴和王濛擅自做主……着实吓着人家了……人家兴师问罪呢……唉……那时候我怎么就信了谢鲲的邪了呢？

　　卫玠：人家找上门了……怎么办？

　　王玄：还能怎么办？听听呗，左右不是我们来做事，听着就是了。

　　卫玠：如果烂摊子太多……你知道的……

　　王玄：这件事可能关系到王聿……你想抽身也不可能。

　　卫玠指了指王玄，意味深长的看向王羲之。王羲之看到自己的师父盯着自己，也跟着皱起眉来。

　　王羲之心想道：我跟刘惔交好，王导喜欢刘惔，这些事情我都跟师父说过，怎么师父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呢？好像……谢鲲和谢裒这俩兄弟来，就是为了我？难道代表王敦的谢鲲以及代表陛下的谢裒是通过我来试探王导的心思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谢家打算一箭多雕，一起拉拢我师父卫玠和王玄，还有堂叔王导吗？

　　王羲之眼睛瞪大的看向卫玠，又错愕的看着王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王玄：叔宝……我可是听说了……陛下前几天曾问你舅周顗，他和郗鉴相比，谁更强些？你舅周顗说郗鉴更有功力。郗鉴那厮却认为周顗更有国士家风。景文说他俩相互推崇，为此坊间还传承了美谈，将相互推崇比作潘文乐旨，真是的……连文章都见不到就说他俩是好友……

　　卫玠：难怪……郗鉴心慌了……

　　谢鲲：叔宝，你在说郗鉴吗？

　　王羲之心想道：难道真的是为郗鉴而来吗？

　　卫玠：嗯，怎么……你也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卫玠心想道：或许……表舅周顗这件事真的另有文章……而表哥王聿……或许近期会临门了。

　　谢鲲：我听闻最近有人登门太原王家，专门去看了你的兄长，茂宣（王聿字茂宣），还给出了日月太清，赫赫星曜。太原王氏，姬晋之后。武子凤翔，王聿龙飞。英慨拔俗，彪炳相辉。这样的称赞呢。哈哈哈。

　　卫玠：哦？呵呵，是谁在我兄长那里如此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