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爱过一个男孩》颜昔

14、生日

　　萧言

　　那一首在心头徘徊的歌
　　哼唱了一个雨季的心事

　　十月七号，国庆节最后一天的假期，睁开眼睛的时候望见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洒了进来，一条一厘米宽的光带，沿着窗台，爬过书桌，踏着地板，落在了枕头边。
　　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已经是十点多。
　　难得的一个懒觉，好像又一次充满了元气，恨不能喊出一句“燃烧吧，小宇宙”来。
　　笑着自己的幼稚，起床洗漱，整理好了房间，换好衣服，走到楼下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两个不速之客正坐在客厅里。
　　“萧言。”苏叶看到我，微笑着站起身来，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旁的林绪峰走上前，又在距离我三四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呃，萧言。”他有些支吾，吞吞吐吐，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我竟然看到他微微红了脸。
　　苏叶见状大步走到我身边，挽起了我的手，走到桌前，指着放在正中的那只裱花精美的生日蛋糕，“今天我们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呢。”她说着，扭过头看看林绪峰，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是他提议的哦。”
　　说完，她把林绪峰拉到桌边，我们三个人，和一只不小的蛋糕，上面用红色写着“萧言生日快乐”六个字。
　　“是不是很感动呀？”苏叶俏皮地冲我眨眨眼，一脸期待我点头的样子。
　　“谢谢你们。”我微笑着说，略略低下头，生怕被林绪峰看到我此刻的表情，从而猜出什么来。但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萧言。”只听林绪峰叫我的名字，抬起头，却见他指着厨房，“去做饭吧。”
　　“啊？”一时间这一句话让我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给我过生日么？
　　“那个…”苏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道，“虽然我们很想亲自给你过生日，可是，我们不会做饭。”
　　好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到了我家后一直什么都没做等我起床。原本以为是怕吵醒我，但我还真是高估了他们的善良。
　　“要是我没记错，今天生日的人是我吧？”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我不由苦笑着问。苏叶抬起头，展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萧言，自从我上次把家里的厨房烧掉半个后，我就有了厨房恐惧症了。要不，”她说着把林绪峰往我身边一推，“我找一个助手帮你，你有什么吩咐都找他好了。”
　　“喂，你。”林绪峰对于苏叶这样的一个行为感到惊讶，随即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她，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只能摇摇头，认命。“好吧好吧，东西都在厨房吧。”我边挽起袖子边往厨房走，“你们都别插手了，我一个人来好了。”
　　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正要准备摘菜的时候，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我来帮你吧。”他的声音很柔和，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他的手臂无意间触碰到我的皮肤。
　　我不禁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就像是电池用完的手表，永远暂停在某一刻。不大的厨房里，只有我和他，我们两个人。
　　这五个字，让我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喜悦。我们，两个人。

　　这一餐很简单，这一段时光很幸福。吹灭蜡烛的时候抬眼看到两张对我微笑的脸庞，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蛋糕松软，奶油甜而不腻，水果清爽干净。我从未想过在奶奶过世之后还有谁会记得我的生日。
　　“那，萧言。”饭后坐在沙发上，苏叶自告奋勇地去洗碗，林绪峰从我身后将一把吉他放在了我手边的沙发上，“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仰起头，可以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我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欣喜、有些呆。
　　“别看我呀，看看这把吉他如何，我可是找了一个吉他高手当我的顾问，跑了好多店才挑到的呢。”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随后单手撑着沙发靠背，一跃坐到了我另一边。
　　这个动作带起的微风吹拂在我的脸上，好像要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忙侧过身拿过其他，抱在怀中轻轻拨弦。
　　“真是把很好的吉他呢。”我转过头微笑着对他说着，从他身后洒进来的阳光落在我的脸上，有些温热。他略呆了一呆，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喜欢就好。”
　　我怎么能不喜欢呢。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是怎样微微皱眉，低头询问着诸多细节，和一旁的朋友讨论着的认真表情。
　　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吧。
　　“弹一首吧。”林绪峰伸手搭上我的肩，嬉笑着催促，“我还没有听你真正现场演唱呢。”
　　“唱什么好呢。”我有些犹豫，手心因为这样的亲昵动作而紧张得有些汗湿。“就那首主打，《两个人》吧。”林绪峰不假思索地说道。
　　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略调整了一下吉他，手指拨动琴弦，滑出一连串的音符。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感觉到这首歌里的意味，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感到欢悦，因为这首为他而写的歌，终于可以在他的面前，亲自唱给他听，而不是通过冰冷的光盘，或其他媒介。
　　用他送的吉他，唱我的歌。
　　这一刻只怕我会永生永世地记得清楚。忘记所有，都不愿忘记这一首歌的时间。

　　“嘿，苏叶。”等到一首歌唱完，我才听见身后传来苏叶的脚步声，心中感激，她这是在为我们的相处提供机会。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干吗？”面对林绪峰雀跃的表情，苏叶显得平静非常，坐在我们旁边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礼物呢？”林绪峰问。苏叶理直气壮地坐直了回答，“送了呀。”
　　“什么？我怎么没看到？送了什么？”林绪峰惊讶地跳了起来，穷追不舍地问道，像是个孩子。
　　“送了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萧言知道就好了。”苏叶说着往沙发背上一靠，随后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肚明。“嗯。”我点了点头。
　　林绪峰沉默了片刻，看看她，又看看我，片刻之后重又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恹恹的，“哦。”他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从他的这一个字里感到了落寞和无奈的情绪，回过头看着苏叶，她朝我做了一个有些莫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