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青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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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杨小柒一回到恐山就沐浴焚香更衣，之后就一直跪在太常寺的大殿里，静静地等待。
香炉里青烟袅袅，头顶那只天真的云雀不知疲惫地低吟轻唱，还有恐山那永远带着寒意的空气，小柒第一次发现自己还留恋着这个地方。回忆容易令人脆弱，不是么？
突然那只云雀俯冲到小柒的面前，打了个旋儿，然后钻进了杨小柒没有系紧的衣领，小柒略带宠溺地笑笑，伸手探进领口，抓住那只正试图往里继续钻的小毛球，被抓现行的云雀还很不满地啼鸣了一声，狠狠地在小柒的手上啄了一下。
“嘶……”小柒吃痛，放开了那只绒球，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正在生气的表情，“云雀，我知道了，谢谢。待会儿还得麻烦你。”
那只云雀像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倒是很乐意地叫了一声，然后迅速飞到小柒的脸颊旁不知好歹地啄了一口，之后很是得意地飞出窗了。
看着云雀飞远，杨小柒伏下身去，额头贴着地板，恭恭敬敬：“巫堕大人……”
帷幕之前的蜡烛无风自动，然后小柒听到一声轻咳：“去吧……”
杨小柒这才直起身体，带上一旁早已备好的皮袍，匆匆下山。他希望他等到的是一个好消息。
山脚下明显要比山顶温暖不少，由春到夏的过渡，杨小柒都觉得额头上微微冒汗。
没有让他等待很久，小柒便听到了马蹄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来了，小柒心里一紧。
“大祭司，”声音朗朗地传来，出自马背上的一个白衣便服男子，“大祭司别来无恙？”语气倒是不卑不亢，兴许还有一些调侃，“内子最近一个劲儿地吵着要来太常寺祈福。”声音转而低了八度，“说是想要快点要个孩子。”男子的神色幸福，带着期盼。
这时，那辆马车里的人闲不住了：“刚才谁说我吵了？”
男子听到这里，赶紧回过身去，将车门打开，小心翼翼地扶着车里的女子下车，嘴里不停地赔着不是。女子一身红衣的外族装扮，眉宇间更是灵动不已。
那两位就是杨小柒的贵客，承平君慕羡鱼和亦平夫人也是静南侯的妹妹云梦泽。
杨小柒笑笑，行了个礼：“承平君，泽夫人好。在下已恭候多时。”说完将那两件皮袍递了上去，“两位穿上吧，山上不比山脚，冷得紧。两位不要冻坏身子了。”
承平君曾陪同先帝到此祭天，自然领教过恐山的寒冷，就二话不说地穿了上去，但是云梦泽却未到过。只见她很好奇地打量着杨小柒中衣外面只套一件丝袍的装束，久久没有将皮袍套上。
杨小柒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伸手托住了那件袍子，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云梦泽的手。云梦泽被吓了一跳，只感到那一点点的寒意穿过皮肤，竟然可以直达心脏。“泽夫人还是穿上吧。在下是习惯了的。”
注意到自己的爱人乖乖穿上衣服，同时也注意到杨小柒的小动作，一想到自己当年也是如此，慕羡鱼就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真像那个时候。”
杨小柒当然知道慕羡鱼的意思，也不禁打趣：“承平大人，含冰当然已经准备好。只是在下不愿意再看到大人被冻坏了牙齿和舌头。”然后对上云梦泽那双探究的眼睛，“泽夫人，含冰还望得到您的垂青。”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青苔（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