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所》绝焰焚天

48、戒心

　　“你在写什么？”周书看见雷曼没理他，而是一直埋头写自己的东西，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能看，不要靠过来！”雷曼抬头一瞪，“否则，别怪我翻脸。”

　　“我不看。”周书举起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却锁定雷曼......的手。

　　越看越觉得奇怪，宁杰，偏城富贵客栈掌柜，郝友莲，伍城风怡馆红牌......难道，这些人跟狱门有关，也有可能是，是狱门的探子？雷曼和那个门主关系这么密切，而且在教中地位不底。有这个可能。难道雷曼就是负责情报的？

　　雷曼用目光瞄了瞄，看见周书一直看着她的手，不由一惊。

　　雷曼不动声色，低下头，继续写，写着写着，突然问：“川州的奉陵山庄庄主叫什么名字啊？”

　　“陆泰南啊。”

　　“砰！”雷曼直接停笔，抬起头看着他。不说话。

　　周书才知道看着看着已然兴奋过头了，能拿到这些资料，对朝廷进一步铲除狱门，帮助极大。雷曼的声音又一向低，刚才那话，似是呢喃出来一般，对于她的问题，他想也没想就回答她了。回过神来，方知是她在试探。

　　无辜地眨眨眼睛，周书迎上雷曼的目光。

　　“你可以从别人的笔头晃动看见别人写字的笔划？”雷曼问道。

　　“呃，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好像是天生的。”周书讪讪地说道。这个本事他没让别人知道，在御书房的时候就能根据皇上的笔头看见皇上在写什么。只是雷曼这么快就察觉了，真不愧是自家夫人!

　　雷曼平息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说道：“你可曾听过，习风这个人。”

　　周书点点头，“知道啊。”

　　“你怎么会知道！”

　　“那次你病中嘴里喊着的名字就是习风。”周书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舒服。自己的枕边人，说梦话都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竟然还要当作没事一样。

　　“那你可知，你刚才那个本事，习风也有。”

　　“啊？”这么巧？他本来以为这世间仅他一家，没想到还有人跟他一样聪明啊。

　　“你可知，上次我在你家给你演示的那套剑法。是何人所创？”

　　“不会是习风吧？”那个习风才多少岁啊，就能自创剑法？这一点倒是比自己强。周书有点吃味了。

　　“对，他当年凭着这套剑法，不到两年的时间风传武功，人封鬼剑。”雷曼看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周书压下自己的心跳，问道。

　　“呵，我想，门主叫我杀他的时候，理由是疑似天门中人。现在我终于证实了，他的确是天门中人。门主没有冤枉他。”雷曼卷起刚刚写下的名单，放到蜡烛处，烧尽。

　　周书皱眉，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收为徒培养了，进入天门也是未及冠的时候的事。他怎么不曾听说天门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去查了鬼剑，得出的结果并不如意，只道他是突然出现在江湖，又突然消失在江湖，无人知其姓名。

　　“你在想什么？”周书看见雷曼略带伤感的脸，不由问道。他从来没有办法看出雷曼在想什么，是因为他不敢仔细探究，他怕他知道得越多，陷得就越深。

　　“我在想，当年他的出现，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他的有意接近。”雷曼将烧燃的纸放进瓷盒中。待到烧尽方合上盖子。

　　“现在还想这个干什么，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周书有点烦躁。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很利落的，做事，走人，向来果决，怎么一扯上那个男人，她就变得如此犹豫。想法多多，自寻烦恼。

　　“也许，是我的执念太深。”雷曼起身，重些去抽纸张。

　　“那可未必。以前你以为自己爱的人是门主吧。但是你对习风，也未必没有爱。”

　　“我不知道。”雷曼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她只知道，习风的死，给她带来的震撼，绝对比自己要死来得强烈。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跟习风在一起不过是半年，却足以让一生改变。她终于尝到，什么叫幸福。但是忠与义，终是不能两全。最终她负了习风的情义。

　　“好吧，我换个说法，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和你们门主在一起，还是跟习风在一起。”

　　雷曼听完，自己也愣了，头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门主。那对习风，又算什么。为何自己的心，总是不受自己控制。

　　周书看她的反应，已经明白了大概，“习风他输了，不是输给你们门主，而是输给了时间。如果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再久一点。当你的心完全被软化的时候。便是爱上他的时侯了。”

　　原来我们都输给了时间。雷曼苦笑一声，坐回到椅子上。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开始执笔。

　　“既然爱他，为何这般若即若离。”周书不赞同地看着她。从雷曼身上，他到了一种很难理解的矛盾。雷曼是喜欢那个病殃子的，但却又不肯表明，甚至还会想离他越远越好。

　　“爱这种事，应该是你情我愿的。如今是我情他不愿，也没有办法成事啊。”一个女子如此大胆地承认自己在单恋，周书完全没想法了。是雷曼的神经天生比别人组还是她觉得这样说根本没什么。

　　“他未必不愿。若叫他娶你，他是肯定愿意的。愿不愿睹。”那个男人分明不舍得放雷曼离开身边。这也是让周书想将他千刀万刮的原因。既然无心于雷曼，却死死地抓住。

　　“我绝不与别人同事二夫。”雷曼的手在宣纸上快速地比划，头也不抬地对周书说道。“这个没有人可以例外。即使是我最爱的男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周书感慨于她的执拗，头疼于他的强硬。

　　“对。”可惜了她跟周书的孽缘是被皇帝的圣旨牵在一起的，逃也逃不掉。

　　“我明白了。”周书稳了稳心神。这个女人性格太偏执，要搞定她不能太急。得慢慢软化。当年习风可以做到，他也可以做到。习风差在时间，但是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雷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是时候给门主复命了，其实在印世的房中时，她就可以当场把人员名单告之了，但是因为狱门里混了个天门的人，而且此人还是自己亲自带上来的。如果不是怕周书给她的解药有异，她也不会带他上来。

　　“今夜你便住我这。我回去复命，你不要乱跑。那药如果没效的话，我不介意守寡。”雷曼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关门之前，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上一句：“真帐的前面，总会有几本假帐掩护，刚才我写的名单，是假的，你不用白费心机去查了。”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周书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