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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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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套剑法真厉害,可惜你的内力跟这招式不太协调。”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剑法。”不协调是正常的。这套剑法,根本就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这家伙还能使别人的剑法?看不出来啊。
“习风,鬼剑习风的大破鬼门关。”雷曼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周书的眼睛,有了几许深究。她终于明白了,是眼睛,周书的眼睛,跟习风有几分相似,除了眼神不再。
她本就不是什么习武奇材,没有看一次就能学会武功的本事。这套剑法是习风手握手教给她的,她之所以能够在武功上混得出个名号,是因为他们狱门的功夫本来就是很厉害的。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习风学了狱门的功夫,该是怎样的光景呢。那个武学奇才。
“.....”周书没想到又跟那个习风有关。他有些恼火,但是看到雷曼那心不焉的样子,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抱怨几句:“你究竟有多少个心上人啊。”
吃味了,那语气带着委屈,有些可爱。
雷曼看了他一眼,“一个也没有。”
“你就扯吧。”一个也没有?一个也没有她会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去做武林中人?一个也没有她会在那间破房子里哭泣?
“没有了,我已经放下了。”雷曼笑得很温柔,淡淡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展开。如同春风拂面般,让人舒心。
“当真放下了?”周书兴奋地抓住她的肩膀,叫道。
“你这么激动是为何?”雷曼横了他一眼,拍拍挂在自己肩上的手。
“我当然激动了,是时候可以趁虚而入了,我能不激动么。”周书笑道。但是说完之后看见雷曼那表情,方知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事情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为啥要说出来!
“呵呵呵呵.....”雷曼喷笑出声来。这草包坦率的时候挺可爱的。
“你敢笑我?”周书眯着眼睛,靠近她。
“我没有。”雷曼吞下嘲笑,表情有些滑稽。一看便知道了她在忍笑。
“好啊,你敢笑我!”周书伸手欲挠她痒。雷曼却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用手格开他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就在房门口比划起来。雷曼有意引导他出招。越打动作越缓下来了。
“不打了,你心不在焉。”万一打伤她就不好办了。周书喊停之后,雷曼果真慢慢停了下来。
只是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唇一直在颤抖,周书倒是听到了,她在念叨:“习风......”
“丹药应该差不多了,一会我给放在锦盒里,封存好。我去给你找盒子。”周书转身便走。他有些呆不住了。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人。以前是狱门门主,现在是习风。
那个被冰封在心底最深处的人,因为云锦,因为周书,因为种种跟他再次有联系的事情出现。记忆复苏,迟来的痛,她果真是逃也逃不过。
一个人靠在房门口,疲惫地闭上眼睛,是自己思念过度了么?还是因为与周书相处得太近了,为何她总能在周书身上发现习风的影子。她不得不承认,回忆不再受制于她了。
一天一夜之后,药终是练好了,雷曼向周书请辞。她必须亲自把药送回去一趟。别人她不放心,而且,她不敢保证,印世会不会把药吃进去。她和云锦之间,印世会选择相信谁?
“我要走了。”
“我们走吧。”周书点点头。拎起两个包袱,说道。
“等等。”雷曼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嗯?”周书回过头,很无辜地看着她。
“是我要走了,你要去哪里?”
“陪你去啊。”周书说得理所当然。
雷曼已经想晕过去了。
“周大人,你有官职在身吧,不可以随便离京的吧。”在京奉职的人,没有经过允许,是不可随便出远行的。如果没有官务在身,出京城必须一日之内回来。若真有急事,必须先告假,皇上允许了才能远行。
“我已经接了官务了,可以出行。”
“官务?什么官务?”雷曼觉得皇帝是不是脑壳摔坏了,这周书办事不利,成一不足败事有余的,竟然还派给他官务。就不怕他把事情给搞砸了么。
“呵呵,这可不能说。”周书牵过她的手,“走了,罗嗦什么,一路上有我打点一切,难道你不高兴?”
雷曼想想,也是,包吃包住包行。多个车夫也好。
两个拜别了父母,终于双双上路了。周书可不敢告诉雷曼,朝廷这一次派他去,是调查一下狱门对朝廷的威胁程度有多少。是不是必要铲除了。
这狱门多年来与天门作对,都是在生意上起了冲突。除了敛财之外,别的事情都很安份。尚且没有天翎教那么猖狂。不过天翎教触犯的是武林正宗的利益。朝廷对武林所谓正宗,也不见得有好感。
周书昨日才上的一道密折,是关于铲除狱门的事情。皇上尚且还在考虑中。狱门根枝挺深,若想一次性铲除,必须有周详的计划。据说天门为了调查狱门的根底,已经折损了一名奇才。还打草惊蛇。让狱门对外界渗入更加防范。
周书一听到奇才这个字眼,有点敏感了。这天底下怎么那么多奇才啊。从雷曼口中得知,以前江湖上有个习风。现在师傅和皇上又一致同口,天门也有一个。
奇才这东西,多了可不稀罕了。
眯着眼睛,周书无比舒适地趟在马车里,他隐约能感觉到,雷曼的目光有点毒,落在自己身上已经很久了。
“我说,周书。”雷曼踢了踢身边的人,有些忍无可忍。
“哎,在!”周书睁开眼,坐起来,离雷曼很近。他乐呵呵的表情让雷曼忍不住想抽他一顿。
“你究竟是要去哪的?”
“你去哪我就去哪啊。”周书笑道。
“我回狱门。”雷曼歪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跟你去。”
雷曼青筋暴了一条,“狱门有规定,非本门中人不可进入。天门之人,进入之格杀勿论。”
周书脸一僵,“不用这么狠吧。”
雷曼很郑重地点点头,事实本是如此。
“那你就说我是你的属下好了。”周书无所谓地说道。
雷曼青筋暴第二条,“我当不起。”她又不是脑门摔坏了,找个小侯爷当属下,那不是自找罪受吗。尤其还是这个小侯爷。
“当得起当得起,我的亲亲主上大人。”
雷曼有种想呕吐的冲动。“你想进狱门,肯定有目的。”雷曼把身子往后靠了下去,“我是不会让你做出危害狱门的事情的。”她有她的使命和信仰。
“狱门兴或衰,其实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吧。”周书说道。他只知他的夫人,是狱门中人,却不知,她的夫人,在狱门可是位高权重。
“当然有关系。木、堂、主。”雷曼一字一顿点明周书的身份。这人装疯卖傻的本事太强了。
“哎呀,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那么大声。会死人的。”周书扑过去,又趁机吃豆腐。
雷曼直接想跳车了,天门怎么会出他这种人,还能当上堂主!没天理啊。
“对了,你在狱门是做什么的?见过你们门主了吗?”
“.....”一个大门派,底层的教众没见过教主是正常的。周书这么问,也自有他的道理。只是雷曼还是忍不住想汗一下。
“笨蛋。”他自己刚才都说要做自己的属下了,没有一定的地位能有属下?
“你要进狱门干嘛?”雷曼质问道:“如有不良企图,不准进。”
“没有!绝对没有!只是看见你每次从狱门回来,总是剩半条命,我不放心。”
雷曼死死地盯着他,“真的?”
“真的。”周书叹了口气,“我算是怕了你们狱门了。哪有这么个罚法的。”
雷曼奇怪地看着他:“我每次回到你的身边时,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你怎么知道我挨罚了。”
“那个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每一次你回来时,眼底总是一片死灰。有时候,伤了身体不叫痛,伤了心,才叫难受的。不是吗?”何况他想见见,在狱门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傍晚,马车使进深林,阴烟缭绕的树林,有点诡异,车夫有点胆怯,“夫人.....这......”
“直走。”雷曼面无表情地说道。这种地方,她常出入,狱门的练功场地,有不少就是这种毒雾缭绕的地方。这个林子的雾,不过是阻人视线而已,并没有毒。
“去哪啊?”周书也发现了不对劲。问道。
“你跟来就是了。”雷曼深深地呼了口气,说道。
走了不久,雷曼喊了一声停车,车子便停下来了。雷曼下车,对车夫说道:“你沿着这个方向直走便可。前方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周书赶紧跟上,这林子的雾气太重,若是慢了一步,等人消息在视线中,就很难找到了。
“到了。”雷曼松了口气,周书走进一个,原来是个墓,无名石碑。
“一会进去,你不要说话,恭谨点,跟在我后面。”
“去哪?”周书愣了愣,怎么回事啊这是?
“狱门。”雷按开机关,石碑打开,严然是个通道。
“啊,等一下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周书忙跟上。打探了那么久的狱门,今日终于可以看见其庐山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