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他的微笑【TF/F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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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突如其来地降临了。
就像春天被夏日的第一场雨冲得支离破碎一样。
冬天的到来，就像前一刻还在看蜡黄的叶子飘落在眼帘上。
下一秒，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地已经是一片银白，铺天盖地冲击进视觉。
冬天来的时候，很突然。
从国外寄来的信函却是如期而至。
林肯大学的邀请函就那样放在那张平滑的桌子上。
那张桌子上，摆放的东西，除了几盆小巧的仙人掌，就是几本书。
《小王子》还是放在老位置，那个已经放了好些年头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常常拿出来翻阅的原因，书脊上的灰尘很少，和书页的反复翻阅的辙痕成反比。
桌子上，还有一张相片。
相片大约是偷拍的，影像有点模糊。
一个侧身。
一头金棕色的发。
大概可以看出照片上的人，有点冷硬的面部线条。
身上穿着的是蓝白色的运动服。
不二常常对着相片里的主角说，这是他拍过最好的一副照片了。
然后，就会看到那个人，眼神里的无奈。
不二其实对喝的东西，不大讲究。
但是，冬天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窝在家附近的那间小小咖啡馆里的。
咖啡馆很小。
绿色的窗棂，落地式的。
主人喜欢用童年时的彩色粉笔在一块小黑板上涂鸦，写写当日的特色饮品。
最重要的是，米色的沙发，暖暖的冬日阳光，还有安静。
这都是不二所喜欢的。
他常坐的那个位置，店主人甚至允许他在桌子上放着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今天的馆子里，很安静。
客人很少。
少得只有不二，还有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那个，有点固执，但是依旧还是顺着不二的意思，点了一杯花式咖啡的人。
两个人，不多话。
坐了很久，连窗外的树影都开始慢慢拉长了。
不二终于阖上书本，抬头望向对方，温润的眼里依旧是那个脸部线条像刀刻一般的人，那个神色清冷的人。
“呐，手冢，陪我出去走走吧。”
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抬头，挑眉，眼神询问之后，只是点头同意了，然后率先起身，付过了账，推开门，等着不二。
一路上，两个人依旧静默不语，只是很安静地走着。
东京的街道上，并不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得冷清。
人来人往的，依旧是那么热闹，依旧是那么匆匆。
不二穿着浅褐色的风衣，手冢穿着灰蓝色的，两个人并肩走着。
一直走到了两个人最初相遇的那个十字路口。
那里也是两个人在后来无数个日子里道别相聚的路口。
再往后，他们在这个路口，拥抱过彼此。
然后，在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时候，悄悄地接吻。
那是个很美好的吻，仅仅是唇与唇的相碰。
那也是一个冬天的时节，人比今天站在那里的时候还少。
唇上有些微干裂的粗糙，但更多的是，很纯净的味道。
不二想，那也许就是冬天的味道。
干净的，不带一丝杂念的味道，很美好。
两个人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只是站在这个路口，默默地怀念着过去。
不二一直以为，也许哪天有人离开了，那么站在原地等的人，一定是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走的人，会是自己。
路口的红灯快要变成绿灯的时候，路口只停着一辆车。
不二微微眯着眼笑了。
“呐，手冢，我想看你笑的样子。”
手冢只是静静地看着不二，然后才开口说道。
“不二，我不会笑。”
大概是看着不二有些失望的眼神，手冢又补了一句。
“连我自己都没看过自己笑的样子。”
眼神里的认真，让不二本有些失望的表情，添了几分笑意。
似乎为了增加那句话的可信性，手冢很难得地又多说了几句。
“我从小就不会笑，连微笑也不会。”
不二微微低下头，然后再抬起头看着手冢时，就歪着脑袋问道，“那么多久以后，你才能笑给我看？”
手冢很认真地思考着。
绿灯又变成了红灯，刚刚停留的黑色小轿车已经开走了，那个位置上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子，后面还有两辆车。黑色的，还有越野车。
红灯快要变成绿灯的时候，手冢才迟疑地回答，“大概一年以后吧。”
不二掩下眼底的失望，看着那个又一次变成绿灯的路口，轻轻地说着，“可是，明天我就走了……”
手冢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抱歉的神情看着他。
不二到了英国以后，忙了好些日子，适应生活，认识新同学，还有导师。
当然，他也依旧会抽出时间给日本的朋友，家人写写邮件，让大家安心。
快到圣诞的时候，不二穿着米色的大衣，走在英国的街头，看着街对面的红绿灯闪烁着，变幻着。
不二很突兀地笑了，伦敦的天气有些阴潮，和东京有点不一样。
就在那个路口，不二突然想念起东京。
还有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很美好很干净的吻。
回到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突然收到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拆开来看，不二笑了，微微眯着的眼底是满满的幸福。
那是一本法文的小王子，书里夹着一张照片。
是一张手冢的照片。
他在笑，有点僵硬的笑容，脸部的线条依旧像刀刻的一样。
照片的背面，是手冢的留言。
字迹就像手冢一样，漂亮工整。
“虽然我不会笑，
可是我想早点让你看见我笑，
所以，我用电脑把我的嘴角往上拉，
这就是我笑起来的样子。”
后来，不二桌上的相片换了。
上面的照片，是手冢送给他在伦敦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他笑的样子。
不二说，这是照片的名。
冬天来得很突然。
但是春天却一直都没有走。
就像他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他的微笑【TF/F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