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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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
也许她的身份用一句话解释不清，也许是傅君廷不愿在这里说。
傅君廷走了，像是刚才没说过话一样。
蓝言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心脏还是砰砰跳的。
少顷，舞台剧又上演了，蓝言不了解棋艺，看得一知半解，再加上脑子里一直想着傅君廷的事，看得云里雾里。
不过，蓝言还是认真地看完了演出，既然不了解剧情，就通过分析演员的表情、动作和神态反应来推测事件的发展，顺便学习表演技巧。
舞台剧散场后，蓝言回到宿舍，给傅君廷发了短信。
蓝言：今天很巧。
傅君廷：恩。
蓝言：舞台剧怎么样？
傅君廷：很喜欢。
蓝言：是吗？
傅君廷：你不是也去了吗？
蓝言：我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没有留意舞台剧演了什么。
傅君廷：舞台剧还是要好好欣赏的。
蓝言：恩，剧中热爱围棋的千金小姐不错，端庄大方，美丽温柔，你觉得呢？
今天的舞台剧里没有热爱围棋的千金小姐，蓝言是在暗指傅君廷的女伴。
傅君廷：剧中喜欢将棋的眼镜男也很英俊，不是吗？
今天的舞台剧里也没有喜欢将棋的眼镜男，傅君廷是在暗指蓝言的男伴。
蓝言一个电话拨了过去：“说吧。”
傅君廷的语气如往常沉静：“家族交际。父母有意让我和她结婚，但我没有结婚的意向，提前跟她说了，她还是想见一面，双方父母也是这个意思，我如果拒绝的话，有碍家族之间的友好来往。”
蓝言欲言又止，沉默了一阵。
傅君廷：“只是交个朋友。说完了。”
蓝言的语气愉快得反常：“我是和男朋友去的。”
傅君廷不假思索：“他不是你男朋友，重新说。”
蓝言一愣，他怎么知道？
有点心虚，好像被老师提问后说错答案的感觉，傅君廷的气场即使在电话里也不减分毫。
蓝言硬着头皮，铁了心地想让傅君廷吃醋：“是男朋友啊，怎么，不相配吗？”
傅君廷的声音从容，不急不慢：“他到剧场门口的时候，你挽他的胳膊，他明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后来你挽着他走进去，他的后背都是僵的，反应太不自然了。而且，他已经和别人订婚了，怎么可能是你的男朋友？”
“订婚？”蓝言惊了，这事儿连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左手小指侧面有纹身，是雪织语，意思是‘给你冰雪般纯洁的爱’，这是雪织星人订婚礼时才会纹的，他是雪织星人。他们和我们中平星的人不一样，他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蓝言本来想骗骗他，给他点危机感，然后再坦白说实话，但傅君廷观察力惊人，只擦肩而过的功夫，就能看出这么多信息，戴度的神态和动作还不说，最难得的是他还看出了戴度小指上的纹身，那行字很小很密，蓝言一直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去问过，傅君廷竟然一瞬间就看清了，蓝言从心底里服气。
“你知道的好多啊。”
“五年前的幽中战争，我的战舰被敌军轰炸，被迫在雪织星搁浅，我在那里生活了几天，了解了一些风土人情。”傅君廷云淡风轻，彷佛差点死在异地星球的人不是他：“所以，为什么骗我说他是你男朋友？”
“想看看你什么反应。”
傅君廷的语气里带了些认真：“我的反应对你来说很重要？”
蓝言语气轻浮，笑着说：“只是好奇而已，别想多了。”
“有好奇心是好事，我家的猫也很好奇，有时甚至会翻看我的书籍，它竟然也懂得探索知识。”傅君廷说起自家的猫，唇角微弯。
蓝言噎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这场舞台剧讲的是什么情节啊，我看的时候分心了，能给我讲讲吗？”
“女主角是棋之国的女王，她靠下棋来维持国家的运作和存亡，每天在棋宫里移动一枚棋子，就能掌控政策与外交，女王相信自己的棋技，认为国家必定可以万世长存，但她执政五年之后，国家便有灭亡之兆。女王请占卜师为她占卜，占卜师说，女王曾经在即位三年六月九日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导致了败局，但女王无法理解，她一直坚信那步棋是自己做过的最好的决策，并且心力交瘁地探索、破解棋局，企图拯救自己的国家。”
“然后呢？”
“之后女王便被困在了自己的棋局里，无法从中逃脱，那导致死局的最关键的一步棋，她始终想不通错在哪里，女王就在彷徨和迷茫中，在黑白棋子组成的荒芜棋盘上迷失了。”
蓝言蹙眉：“这就是结局？”
“这是上半部的结局，下半部是什么发展，剧作家还没有写出来，要等几年后才能知道。”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很现实啊，我也有过这种经历。”
蓝言轻叹，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接那部戏的话，没有代替男主拍裸露镜头的话，就不会被突然冲进片场的凶手刺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害，也没看到凶手的脸，可能是那部剧的男主的私人恩怨吧，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他已经在新世界开始了新生活，而且远比以前好得多。
蓝言的话打动了傅君廷的共鸣：“恩，我也一样。”
“你也是？”蓝言问：“难道是战场上做了错误的决策？”
“不，我的连胜纪录还没有打破，在战场上，我不曾做过错误的决策。”
“那就是情场失意了？”蓝言知道傅君廷离过婚，下意识就问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妥。
傅君廷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不说了。”
“恩，晚安。”
“晚安。”
“对了，”蓝言说：“过几年《棋之国》的下半部出了，我们一起去看吧？我还挺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个剧作家有严重的拖延症，可能至少要五年后了。”
蓝言笑了：“五年很快的，听起来远，其实一晃就过去了。”
“五年后，我们也许都不联系了，不记得对方了，还是不做这种约定吧。”傅君廷向来有话直说。
“说得也是。”
像这种情人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断了，任何一方只要“不想联系”、“腻了”，随时可以丢开手。承诺对这段关系来说实在是多余而累赘的东西。
蓝言稍稍等了一会儿，没有挂断通话，傅君廷似乎也在等，也没挂断。
手机另一头很安静，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微妙的空白断层中，似乎漂浮着零星的不舍和眷恋。
人类真是好奇怪，偏偏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时候，却又“说”了这么多。
这样有点像情人呢，蓝言暗想，而后傅君廷挂断了通话。
*
七夕节那天，蓝言和傅君廷没有联系对方。
说来微妙，如果互相问候一声，倒显得不那么刻意，但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发消息，前一天和后一天都有联系，独独空了这天，反而更添了几分暧昧。
这天，傅君廷带猫去宠物医院做体检，小不点儿一切正常，就是发育得有点慢，不过无伤大雅。
正在蓝言乖乖躺在小床上让医生检查时，不远处几个笼子里的小母猫不淡定了，纷纷骚动起来，对着蓝言就发情，激动得叫声都变调了，甜腻得能滴水。
“喵呜~喵呜~！”
傅君廷和宠物医生听不懂小母猫们的淫词浪语，但蓝言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露骨程度，远超蓝言看过的所有黄文黄漫及黄片。
蓝言缩着身子直往傅君廷怀里钻，吓到飞机耳，两爪捂着耳朵，连尾巴都不露在外面。
宠物医生见状怜爱地说：“哈哈，是个腼腆的小公子呢。”
腼腆？
它在家可奔放着呢。
傅君廷看了看怀里的小猫，脑海中浮现出蓝言不依不饶地抱着他的胳膊、大腿玩弄，以及当着他的面东蹭西舔、肆意驰骋、上蹿下跳的样子。
“小怂包，”傅君廷的手指逗了逗蓝言的耳朵，他小声说：“在家里可有能耐了，到外面这么怕生？”
蓝言：“……”
母猫发情的样子实在彪悍，看起来像是要把他生吞的样子，他有点招架不住。
最重要的是，这几个月他的身体没怎么见长，比那几只母猫小很多，体型上的威慑力也让蓝言本能地害怕。
傅君廷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尽快带蓝言出了医院。
回家的路上，傅君廷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蓝言的头和背，他在进行一种生硬、笨拙而又用心的安慰。
安慰这个词和傅君廷真是太不搭了，往日他在战场上杀伐，在战舰里运筹帷幄，不是把敌人逼上绝路，就是带领全军突围或进攻，“安慰”并不是傅君廷擅长的领域，因此他在这一方面显得笨拙，蓝言倒是觉得这样的傅君廷意外地可爱。
有时傅君廷走了神，不小心逆毛了，蓝言就会轻轻哼唧一声，傅君廷就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顺毛抚摸。
傅君廷的手和别人的手不同，他的手上有很多茧子，远远看去也许和常人的手差不多，但一摸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双军人的手，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太需要持刀握剑，但操控战舰要经过大量的学习和演练，无数的按钮、拉杆和旋钮赋予这双手果断、准确与极速反应力。
而现在，这双手的指尖倾注温柔，轻轻爱抚着一只闭眼浅睡的猫。
少顷，蓝言睁开宝石一般的眼睛。
看在你这么尽心为我顺毛的份上，就也稍微回应你一下吧。
小小的白猫一爪扒着傅君廷的衣领，小脑袋凑上去亲昵地蹭了蹭傅君廷的脸颊。
偶尔还是要给主人一点甜头的。
傅君廷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心中却荡漾了层层叠叠的温情。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