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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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蓝言就收到了来自傅君廷的短信：给你定做了几件衣服，晚些会从店里寄到你宿舍。
傅君廷心情好的时候会送蓝言回宿舍，知道他的地址在哪，隔三差五就送个什么。
蓝言：谢谢高大帅气的金主哥哥，哥哥对我真好，我会记住这个恩情的，爱你[桃心.jpg]。
这小嘴真甜，傅君廷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短信里却只敲下“不用客套”四个冷冰冰的字。
蓝言又发了条短信给傅君廷：对了，下周日有空吗？我有两张《棋之国》舞台剧的票，朋友送的，就在中都大剧院。
这两张票是室友郭让送的，郭让早早订了票，想和女友一起去看舞台剧，结果女友劈腿了，郭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没心情去，就把票送给了蓝言，以感谢其安慰之恩。
蓝言一看这舞台剧是和棋有关的，记得傅君廷对各种各样的棋艺都感兴趣，说不定他会喜欢，而且，中都大剧院是附近最气派的剧院了，他应该会答应吧？
蓝言发完消息后，手机倒扣在一边，趴在床上看书。
蓝言喜欢看书，尤其是小说，能让他看到各种各样的人物，理解各种各样的性格，模拟各种各样的形象，这样演戏的时候才能把人演活，他平时看书都是塌下心来的，今天却有些浮躁，总想翻开手机看看傅君廷有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如果两个人能一起去剧院，那也算第一次约会了吧？
不过，傅君廷可能不会答应这个邀约。
蓝言清楚地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性伴儿，姘头，偶尔凑在一起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人。傅君廷身为大元帅，不是什么人都能约他出去看场舞台剧的。
索性蓝言在短信里也没把话说得太暧昧，语气随性，只是略提了一下。
尽管如此，蓝言心中还是十分期待傅君廷会跟他一起去的，从前相处的种种都暗示着蓝言，傅君廷对他有好感，最近他的军务不太忙，就算不是恋人，以朋友的立场出去看场舞台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他之间，难道除了“性”就一无所有了吗？
难道除了“性”，就再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一起做了吗？
蓝言希望不是这样。
蓝言翻开手机，还是没有傅君廷的消息，手机屏幕孤独地亮着。
荒谬行为，有信息的话手机会震动的，没有震动就是没有信息，很显然的事情。
他深呼吸了一下，如果自己不抱期待，那么傅君廷的任何回应都不会令他失望，如果期待太高，失望的时候岂不难堪？
还是安心看书吧。
蓝言刚翻了一页，手机就“嗡”地震动起来，他的心脏也麻了一下。
傅君廷：我有约了。
蓝言看到消息的一瞬，反而舒了一口气。
早该知道的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约不到很正常。
蓝言在手机键盘上输入了一行字，又删除，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
在中都生活了这么久，还没看过舞台剧呢，他想去看，而且这票可不便宜，不能浪费，他也不想转卖，打算约另一个人一起去。
约谁呢？
蓝言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是室友郭让，除了他之外，第二熟的就是经纪人戴度，由于工作的关系，两人联系比较频繁，渐渐成了好朋友。
蓝言思索一番，拨通了戴度的电话，戴度周末正好有空，想出门放松一下，就答应了蓝言的邀约。
转眼到了周末傍晚，蓝言和戴度约好在中都大剧院门口碰面，戴度来的路上堵车了，蓝言就站在门口附近等他一会儿。
等人的时候，蓝言的手机屏幕上映照出了天空中一架银灰色的飞行器，他眨了眨眼，倏然抬头一看，这低调而阔气的飞行器他认识，他坐过的，是傅君廷的那一架，他曾在上面欣赏美丽的星空。
他来了？
蓝言的心口砰砰直跳，他上前几步。
飞行器悠然降落，傅君廷下来时，四周的人或是脱帽或是鞠躬行礼向他问好，眼里都带着崇敬和惊喜，仿佛见到傅君廷便是天大的幸事。
蓝言停住脚步。
傅君廷转身向门内，伸出一只手，一只涂着深橘红指甲油的手搭在傅君廷的手上，纤细白嫩，明显是女人的手。
一个身穿石榴色露肩长裙的优雅少女从飞行器中走出，头上戴着小巧的帽饰，她冲傅君廷嫣然一笑，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大大方方挽上了他的手臂。
蓝言看过傅君廷的全家福，他的确有个妹妹，但肯定不是这位，相貌和身高都完全不同。
蓝言的眸光暗淡下来，后退几步，混入了人群中，他可不想让傅君廷看到他。
傅君廷也是来看《棋之国》的？和他身边的少女？那个少女是他的什么人？
“等久了吧？”戴度快步走到蓝言身旁，庆幸地笑着：“路上堵了，还好没有迟到太久……”
蓝言收起慌乱的眼神：“恩，没事，不晚，待会儿就检票进场了。”
蓝言说话的时候，傅君廷路过他的身旁。
傅君廷对蓝言的声音很熟悉，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他往蓝言的方向看了看。
蓝言注意到了傅君廷的目光，瞬间将微冷的脸色换成满面的笑容，这明媚的笑容不是对着傅君廷的，是对着另一个男人的。
他是演员，即兴演出还不会么？笑容和深情，他信手拈来的。
“走吧。”蓝言伸手，自然而亲昵地挽上了戴度的胳膊，往剧院里走去。
戴度看了眼胳膊，不明所以：“呃……”
“戴哥，配合我一下。”蓝言在戴度耳边小声说，唇边还带着笑容，侧头时眼角余光还在看身后的傅君廷。
傅君廷正和少女谈笑，言语之间，也瞥了蓝言一眼。
进了剧院，蓝言和傅君廷坐在普通观众席，傅君廷和少女坐在高处的贵宾席。
还未开演，戴度小声问蓝言：“刚才怎么回事？”
“碰巧遇到前女友了，让你见笑。”蓝言说得和真事儿一样。
戴度一扬眉：“你让前女友看见你和男人胡搞？”
“胡搞？怎么会，我谈恋爱可是很认真的。”蓝言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他说的是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大实话，还热乎着。
“希望如此，认真些总是没错，任何事都是这样。”戴度随口说道。
认真些总没错吗？
蓝言的上一段恋情那么认真，就差拿把刀把心脏剜出来双手奉上，对方呢？一脚把蓝言的心踩得血肉模糊，扬长而去，还时不时回来撒几把盐，嘴欠地问蓝言咸不咸。
“认真也有没意义的时候。”蓝言的声音像云丝一样轻。
舞台剧即将开始，整个大厅里一片漆黑，蓝言的笑容褪下，既然没有人能看见，也就无需再演。
他转头看了看高高的贵宾席，那里黑幽幽的，像是一团迷雾。
好后悔。
为什么没有把两张票送给别人呢？或是建议郭让转卖掉也好，这样今天就不会来了，就不会看见傅君廷和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也不会自欺欺人地挽住戴度的胳膊，不会在这个剧院里如坐针毡。
蓝言想起身回家，但他不能，都已经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
没有人知道，蓝言在看见傅君廷的飞行器的那一刹那有多高兴。
也就在那一刻，蓝言才知道自己有多期盼着傅君廷的到来。
大幕拉开，舞台上渐渐亮起来，淡淡的光芒映照在蓝言的脸上，戴度这才发现蓝言的脸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失落，与刚才调笑的神色判若两人。
果然还是因为“前女友”的关系吧，戴度不禁同情起蓝言来。
*
舞台剧演到第五场，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蓝言打算去洗手间，又不想在洗手间遇到傅君廷，就故意等了五分钟才起身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傅君廷也是这么想的，怕在洗手间见到尴尬，也等了几分钟。
两人在洗手间门口碰见的时候，打招呼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蓝言微笑着点了个头，旁人看见都以为是单纯的尊敬，傅君廷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蓝言进了洗手间，心中懊悔，难道是跟傅君廷上床久了，连脑回路都一样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一起了，真是……
他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傅君廷在洗手台洗手，洗得很慢很细致，手心手背、指缝指尖、指背和手腕都洗到了，蓝言在他旁边洗完手，抬眼一看镜子，傅君廷正透过镜子看着他，蓝言心脏一抽。
“那男的谁啊。”傅君廷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用只有蓝言能听到的音量说。
傅君廷的语气里没有情绪，只是随口一问。他看到了，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多做计较，毕竟他和蓝言只是彼此的性伴儿，无论那个男人是谁，他都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地问了一句而已。
两人不是恋人，没有必要对彼此专一、坦诚。
蓝言也明白，蓝言都明白。
“那女的谁啊。”蓝言完全复制傅君廷的语气，问得漫不经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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