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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论重生的风险与选择 ...

  •   我姓顾,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我穿越了。
      这事要是说起来,还是得从一场群架说起。
      那天,我应邀去和朋友帮场子本来也没指望打起来,双方都找人说和事了。就在该谈妥的时候,对面一哥们好赖不赖的突然晕到了,嘴角还泛起一堆白沫。
      两拨人面面俱窥,明白人都知道这是中毒了,对面老大一拍桌子。
      “姓孙的,你他妈敢阴老子!”
      双方当时都是在一家早点摊子吃的饭,对面怀疑我们也不奇怪,但我那朋友才冤呢。
      “不能啊,我就算打不过你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路数,不信你问摊主。”
      早点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反正我刚刚是还看见了,这地方偏,本来就没多少人,要不是东边不远处有个小区我感觉他都不愿意来。况且刚刚在你摊子上吃饭的一堆人站起来就打,换我我也跑,祸水还殃及池鱼呢,打起来把摊子砸了跟谁说理去。
      得,看来今天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我那哥们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感觉蛮晦气的,这下又要搭上医药费了。
      对面老大吩咐人把那倒霉蛋送去医院,后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搞食物中毒的。
      对面老大活动活动筋骨,我估摸他这也没怎么想打,但他突然摸出一块方方长长的硬物,大喝一声抛来。
      “着板砖!”
      那块板砖以抛物线的原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头上,我下意识摸下头,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事实上,我蛮想知道那哥们怎么吃食物中毒的,到了阴间我问了阎王才知道,丫早上出门没想着吃饭,拿了个鸡蛋,怕饿又买了跟棒棒糖。你说他一大老爷们吃什么棒棒糖啊,鸡蛋跟糖一起吃会中毒?所以说,科学知识最重要。
      我问阎王道:“所以我这要怎么算?”
      阎王呵斥我道:“你级别不够,下去,得寸进尺。”
      “哎嘿,你怎么说话呢!”
      “地府这儿我最大,还想不想投胎了?”
      我:“......”
      阎王冷眼看我,这跟刚刚热情似火的他判若两人。这人,鬼,脑子坏掉了?
      判官忽然拿着个本子上来跟阎王商量些什么,我不明所以。
      “那个,顾同志啊,不好意思,我们搞错了,你不应该这个时间死的,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地府失职了。”
      阎王又是那个热情似火的阎王了,这鬼玩变脸呢?听他刚才那意思,老子不该死是吧!
      正常人一般都会生气对吧,反正我就蛮想上去打丫的。我作势顺手挑个椅子坐下,翘起个二郎腿,说:“你们安排吧,最好把我送回去。”
      阎王赔个笑脸道:“送是不太可能,要不,您在这儿投胎得了,就不让您喝孟婆汤了,算是我们地府对您的补偿。”
      “什么!小阎同志,你们这地府服务态度不行啊,怎么对待用户的?”我一听,摆出一副流氓的姿态来,反正我原来就是干这个的,就是没烟。
      判官在一旁憋着笑,阎王瞪他一眼,缓缓说:“我们把你出生之后条件调高一点。”
      我一想也行,调高一点生活好一点,况且地府人不能得罪,生生死死谁还没个见面的机会呢。但我这次死的实在是冤,不敲一把对不起自己。
      “就这些?”
      阎王看出来了,索性破罐子摔碎道:“反正我们阎罗殿做得到的只有这些,你要是嫌待遇不好,去秦广王哪儿问去吧。”
      我摸摸头,疑惑道:“你们地府不归你一个人管?”
      “那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是不是?这地府业绩也有人看呢!我们也是打工的。”
      “好吧,那就这么办吧。”我站起来拍拍手,也没继续往下问,知道太多不好。“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你们地府公职人员都学过京剧啊。”
      阎王知道我在讥讽他,他也不恼,笑着说:“这只是对你们这些特殊客户才这样,平常我表演给谁看,判官?快走吧。”
      判官心想你平时发病不就是表演给我看嘛。
      “等等—”我一扭头阎王心里一惊,忙问道:“你又怎么了!”
      “人要是投胎都得走你们这,人数不应该是固定的么?为什么地球人口还在增长,你们鬼也会计划生育啊。”
      我这一句问到点子上了,阎王脸一黑,搪塞道:“这事一时半会和你解释不清,反正你就知道我们这就一轮回的地方就行了,你下次来我再跟你说。”
      “我下次还能在见到你?真的?”
      “真的!快走吧!”
      阎王和判官一路送我过奈何桥,果真如他所说没喝孟婆汤,不过孟婆还蛮漂亮的哈。前方仅有条羊肠小道,据阎王说这就是轮藏,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走后,阎王问判官:“你怎么搞错个流氓过来。”
      判官无辜道:“谁让你抢我判官笔用的。”
      阎王道:“那我还不是为了公职么?”
      判官没理他,一边洗判官笔去了。
      阎王叹口气:“总算是把这流氓送走了。”
      孟婆这时走来行个礼,对判官说:“奈何桥洗不干净东西,这里怨念太深。”
      判官:“......”
      阎王用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看判官,又问孟婆:“您来所为何事?”
      孟婆道:“刚才那人为男儿身,为何要走女儿轮藏路,莫非是阎王您特意安排?”
      阎王跟判官对视一眼,大叫起来。
      “靠,又搞错了!”

      当我再重新见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激动的跳起来,如若我可以的话,我用新声歌唱这个对世界的美好祝福,丝毫不掩盖我的赞美之意。我对我全新的父母报以最热烈的微笑,尽管那是我的想像,我对这个全新的人生感到期待,它将是我全新的起点,这一切都是那么舒服,令人心旷神怡——如果不是知道我成为一个女孩子的话。
      地府人都是什么准头啊。
      要是说好的高条件都没有,呵,下次别让我在看见阎王。
      我在母亲的怀抱里环顾四周,愕然发现这是一座......军营。
      所以说,我这是高干子弟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朝代。
      外面熙熙攘攘的,不时传来祝福声和爽朗的大笑,不难猜出这是对我的祝福。我小心翼翼地看下母亲,她的脸上满是幸福,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还好,没遇见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哎呀,夫人,将军回来了。”
      这时账外进来位身披重甲的将军,他把头盔放在床旁,漏出一张二十岁张震的脸,不是很帅,但是长年的征战让他染上许些肃杀之气。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因为这种情况往往都是乱世。
      他伸出手指来逗我,我不怎么想理他,母亲到是深情道:“萧郎......”
      萧郎回应:“玖儿......”妈的,这波狗粮吃的我错不及防。“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男人说完就出去了,留下一个不明所以的我来,什么情况,我不会死在乱军中吧?狗日的阎王别让我再见到你!老子跟你没完。
      玖儿微微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不会有什么事才好。
      “放心吧夫人,老爷料事如神,不会有事的。”
      说这话是我旁边一个侍女,十七八小丫头一个。我暗自菲薄:能有什么事?
      “要是真如我们柳儿说的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玖儿说罢轻轻笑起来,柳儿做个鬼脸应和着。少女的娇羞与笑绝对是最引人侧目的,那是她们身上最好的闪光点,反正我现在眼睛就离不开二人咯。
      很难说我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打量打玖儿的,尤其是在这种前提下,我发现我很难记住这位玖儿姑娘的面目,这并不是说她长得难看,而是说我觉得她太平常了,平常美女该有的都有,甚至连美人痣位置都一样。相比之下,玖儿更像是一位贵妇人,柳儿就显得更少女一点。
      可贵妇人给我以少女的感觉比柳儿还强烈,这不是天生眉心一点红......她的一颦一动更让人联想到初恋。
      是的,就是初恋的感觉,让我无法自拔。是夏日回目的美好,是冬日眺望的悠闲,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我明明没有初恋来着,我上学那会调戏的姑娘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到头来一个成的也没有,这很可能与我人品有关,因为我调戏的都没出过前十名过,见鬼。
      柳儿惊讶的叫了一声:“小姐她居然睡着了。”
      是的,账外兵戟声交错,兜鍪落地与嘈杂的脚步混作一团,眼皮忍不住地下跳。爽朗的大笑和祝福只剩下一曲诡异的寂静,让人像活在梦里。
      我又见到了孟婆,地府这是打算给补偿咯?
      “所以你们地府终于打算给补偿我了?”
      “不,老身前来只为说明一件事,一入轮藏不可更改,只有活完一世才能再入轮臧。”
      哎嘿!那我这一时直接自杀不行么。
      “不可,轮臧有印记,一个人走过之后须进过判官谱核对才能再度开启。”
      我无语,地府都什么鬼设定。
      “不能投胎,给个挂也行,好歹我也是你们负责的客户,你们总得保证客户的安全。”
      孟婆闻言摇头,明确告知我,地府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就算有,也不会在地府手上。
      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追问道:“还真有嘿,那这逆天的东西在谁手上?天庭?”
      孟婆依旧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我质问道:“有东西还不可说,那你来找我干嘛来了。
      “为了表示阎王的歉意。”
      “那丫的为什么不自己来?”
      孟婆略一思索,道:“因为地府只有老身一人可沟通轮臧。”
      “合着就你能托梦是吧,阎王真没让你捎什么东西?”
      孟婆依旧摇头。
      “此事已完,老身告辞了。”
      “哎,别走啊,帮我快进个两三年好不好......”
      话未说完,我的声音已变成婴儿的咿语声。柳儿以为我被吓醒,连忙轻微拍打我的背部,想让我安静下来。
      “小姐别闹,夫人她睡着了。”
      我无语,实际我并没打算怎么哭,毕竟我也算是活过两世的人,上辈子流血流汗不流泪,我怎么会应为一个噩梦就哭呢,我也没做呢不是。
      “柳儿,九儿她醒了吧。”
      “啊,夫人,你醒了。”
      账外突兀疾步跑进来一个近卫,捏着张纸跪请道:“将军请娘子到账外一同用宴,宴单呈上。”
      玖儿皱眉,柳儿呵斥道:“怎么这样没规矩。”
      近卫并未抬头,答道:“末将职责所在。”
      柳儿耳语:“八成将军又派了个传令兵过来。”
      “真是的,相公总是这样。”玖儿语气放松下来,恢复少女娇嗔,“那就不算你罪了,你且在门外等候一阵,容我打扮一番。”
      “领命。”近卫施礼正要退下,玖儿打断他。
      “可否带九儿同去。”
      近卫低头道:“将军说是喜宴。”
      “哦。”
      “末将告退。”哎嘿,我打他进来就没见他抬起头过,他一个人端着脖子不疼么?

      玖儿睁着朦胧的睡眼洗漱打扮,柳儿出帐前提醒道:“夫人,水源有限,还请小心功用。”
      “知道。”玖儿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我和柳儿在账外百般无聊等待着,比伏击还耗时间。果然女人化妆什么的真是麻烦。我幻想着宴席上的美食,听说统治阶级娇淫奢逸,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姐舞团啊。有没有酒啊,不能吃不能喝,让我过过眼瘾也好啊。
      过了很长时间,我看来如此,玖儿一身光鲜亮丽的出来了。她的衣服和首饰我叫不上来名字,我又不是古学家。令人失望的是,玖儿盛装和平常无二,只是少女味更重一些,如长于深闺的大家闺秀。
      “我们走吧。”
      近卫点头,前面带路,两个少女手挽手走。军帐连绵起伏,波延不绝。军帐设置的并不匆忙,井然有序,一排排军帐下带有水沟,显然是处理垃圾废物的地方,来来往往并无多少兵士,也不知道都在干嘛。我们走的不远,也就是几步的事,不知道他们干嘛要搞这么隆重,好吧古代人都是脑抽。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眼前的大帐守卫森严,刺客一看就知道重点照顾对象。玖儿深呼吸一口,推开旁边较小的帐篷大步进去。什么情况?不是在这个帐篷么,怎么还有和尚?你们是要辩论佛法么?因为阎王等一些其他因素,老子最讨厌和尚什么的!
      玖儿坐在张震右手边,显然是早已留好的位置,柳儿顺势站在后面,不过这么低的木头也算板凳嘿。桌子倒是差不多,不过你弄个这么方个桌子是怎么回事,打麻将啊!桌子上连肉都没还好意思叫喜宴,你们举起来的杯子里面是酒么?
      众人举杯庆祝完毕,对面坐的老僧站起来看我一眼道:“恭喜将军喜得千金,老衲观千金面有福相,日后必定有富贵一场,只是天额不满,及笄之前必有劫数。”
      老不死说的什么鬼劫数,我还能死不成?
      张震明显不信这一套,谢道:“承谢长老吉言,九儿日后临汾自有定夺。”
      老东西也没什么反应,说完就坐下了,好像知道张震会这么说来着,到是老东西旁边另一个老东西站起来又说:“师兄所言甚是,此子日后必有劫数。老衲观此子有几分佛性,与我佛门有缘,将军不妨将此子交付老衲,让老衲度化此子劫数,阿弥陀佛。”
      张震明显恼了,我媳妇要是生完孩子你来两个人说我孩子这不好那不好把他给我我日后给你搞个马云出来,我能跟他急,反正我是不干,张震也是。他一拍桌子,呵斥道:“胡说八道。”
      老东西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另一个老东西道:“师弟言重了。”
      张震语道:“一唱一和好生厉害。”
      见场面剑拔弩张,玖儿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师所言极是,能帮九儿度过劫数自然是好。可我家萧郎口直心快,不会说话,怠慢二位大师,妾身愿出钱行善,修桥行善,为我佛重塑金身,而此等善事,就拜托二位大师了。”
      得,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局里能说上的话的就这么几位,剩下几位明显武将打扮,一个一个在哪儿光吃菜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就是看不到!你说他们来干嘛来了?有点出息成吗。
      柳儿听吩咐从后面拿过包裹过来,毕恭毕敬送到后开口的老东西手上,老东西颠颠分量,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受之有愧,既然是施主诚心所求,那老衲就收下了。”
      玖儿强颜欢笑道:“还是要依靠二位大师了,这天子面前......”
      接过钱的老东西笑眯眯开口:“好说,好说。”
      嘿,这和尚也讲人情往来。
      老东西正准备告辞呢,张震幽幽开口骂道:“突那秃驴!你等害我天子,乱我朝纲,愚我百姓,使我天下饿殍遍野,又不知足!如今又来对我强取豪夺,你怎安知天下无治你之法!你妄配为人!你吃斋念佛如此多年,道义德行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你若如此不知悔改,若圣上醒悟过来,必当让尔等挫骨扬灰!子孙皆散!”
      那老东西气的吹胡子瞪眼,冷笑连连,道:“好!好!好!你一个小小的云麾使也敢与老衲叫嚣,当真以为法门寺可欺不成!”
      张震气势凌人,道:“萧某等着便是。”
      老东西扭头就走,包裹也没拿。法门寺出来的都这么社会的?另一个老东西淡淡道:“老衲告辞。”
      老东西走后柳儿吓得大哭起来,那群就知道吃的武将也找借口都离开了,更绝的是有个称自己老母有病要回家探望,我没搞懂什么情况。待他们走后张震深情对视玖儿,问道:“玖儿记恨郎君么?”
      玖儿娇嗔道:“只要是萧郎决定的,玖儿都支持,只可惜——九儿怎么办。”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秀了,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张震长叹一声,道:“是郎君孟浪了。”
      玖儿道:“事已至此,只能送走九儿了。”
      张震义愤填膺道:“圣上何时才能明察秋毫,断了这群吸食民脂民膏的鬼佛活路!”
      你丫就是个愤青吧。
      玖儿自知这是不可能的事,而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所以我要被送到哪里?(摊手)

      咸通十一年五月,云麾使萧临慕护送法门寺高僧不利,辱亵真佛。天子震怒,斩萧府一门上下二十人。帝怒未消,幸得蜀王求情,未能株连九族,萧氏后代得以保全。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算是开始了,唐懿宗年间未有此事,乃我杜撰。可咸通十四年佛骨有之过而无不及,大唐灭亡因由也该有此一份。
    至于文章一开头借鉴了张小花的一些风格,算是致敬,他的史上第一混乱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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