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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 脱身 ...

  •   山路上压过一个精壮汉子,骂骂咧咧的跟侍从要水,侍从递过壶水,汉子接过一饮而尽,侍从舔舔干燥的嘴唇,却又不敢言。汉子道:“别跑了,找块凉快地休息一会,等下再去找林言那个狗日的。”
      侍从担忧道:“可太阳快下去了,黄将军让我们尽快把林将军找回来。”
      汉子瞪他一眼,直咧咧的骂:“他娘的,你还到教育起老子来了,咱们刺探完军情连口饭都没吃就被他娘的黄巢打发过来找那个狗日的林言,水都没让人接。咱们累死累活的,咱们找块地休息会怎么啦!反正这破地方也出不了什么事,咱们晚点在去找他,知道吗!”
      侍从哦一声算是接完话茬,汉子说罢东北方忽兀飘来一阵阵晚风,引得这群疲惫不堪的人心旷神怡。
      宋州疾行出一股轻甲骑兵,远远地往精壮汉子这边奔袭而来。
      林言此时浑身是血,抓痕咬痕遍布全身,左手吃力过猛脱臼,只能用右手挥砍,可剑也卷了刃,这群畜生出乎意料的难对付,不过它们也没讨下便宜,留下两具尸体。
      唐瑟宋锦抱着虚弱的林生躲在较高的山势,不远处就是两只虎视眈眈的野狗,林言无暇他顾,它们到也不急,懒洋洋地等着这个人类流血而死。
      林言和围攻他的野犬对峙休息,那三只野犬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遍布剑伤,血迹染红它们的鬃毛。它们被仇恨蒙蔽双眼,躁动不安,林言知道它们也筋疲力尽。双方都在恢复体力,伤的不严重那只野犬怪叫着冲撞上来,林言始料不及挨上一下,连人带狗倒在地上,剩下两条野犬紧随其后。林言一把抓过撞他的野犬,右臂死死钳住它的脖子,左臂尽可能抱住它。野犬喉咙发出呜呜地惨叫,爪子毫无章法的乱踢,想摆脱林言的控制,林言又怎能让它如愿。
      另外的野犬来咬林言,林言踢在它头上,另一只咬在林言大腿,林言吃痛,放下昏迷的那只拿起剑砍过去,却被它一闪躲开,连带起布块和大腿的肉块,它带着得意之色吞下,打退那只来到它身边,准备给林言最后一击。
      林言刺死昏迷那只,拄着剑任然盛气凌人,英雄就算是死,也要英勇的死去。
      后面等待的野犬没了耐心,也加入到战场。
      这是必死的局。
      这时后面又缓缓出现三条野犬,为首是是一条白色的野犬,它的个头比比林言这边的野犬个头还要小上几分,却给人一分佛性的感觉,它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音介于狼嚎和犬吠之间,更像是堕落佛,怪异无比。剩下的野犬满是敬畏之色,围攻林言的野犬不约而同的立成两排,它们在迎接它们的——王。
      林言倒是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也不在意再多几条。
      唐瑟道:“完了完了,我就不该听你吹牛。”
      林言难得道歉:“抱歉了宋家少爷,这次是小生夸下海口了。”
      唐瑟都快哭了:“你说我们一开始跑多好啊,说不定还跑的掉,现在倒好,跟你死在这地方,连轮藏都走不了了。”
      唐瑟又小声说:“要不我们现在跑路吧?”
      唐瑟自言自语应和:“好主意。”
      林言:......
      野犬一起涌上来,吓得唐瑟转身就跑,宋锦鄙夷:“真没骨气。”
      “孽畜休得无礼,还不快快伏法?”
      林生后面转出两个僧人来,手持禅杖孟宇,唐瑟高兴大叫起来:“净蚀法师,我们有救了。”
      净蚀法师笑笑,双手合十道:“小施主谬赞了。”
      林言不太高兴,高声叱问:“和尚,你来此作甚!要是欲谋金银,这里可没有!”
      唐瑟不明所以:“净蚀法师是出家人,怎么会要那些东西呢?”
      净蚀也不恼,道:“施主严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净蚀自出家以来早已将功名利禄置之身外,若有众生毁八戒,破五戒,则不配为我佛弟子。”
      林言未多言,冷哼一声。
      净蚀旁的僧人道:“施主好像对我佛有成见?”
      “有又如何?”
      “众生作谤我等,皆因我等行善,此等愚人多作恶法,行恶业。我佛有誓,愿普度一切大罪大恶者,登西方极乐世界。”
      “说得好听。”
      “施主要是如此认为我佛所言皆为虚妄,净空也是无话可说,但施主伤重,还是由净空来为施主医治为好。”
      净空放下经箧,取出白药赭石粉与水和夹板,对唐瑟宋锦道:“还劳烦二位小施主帮贫僧将伤者带来。”说罢开始扒林言的衣服,林言倒也没反抗。净空先用水冲洗,一点一点为林言擦拭敷药。净蚀面向犬群,犬群盯着他,净蚀丝毫不为所动,径自伸出手对白说道:“小白,还是跟我走吧。”白狗歪着头,咬了他一口。
      净蚀苦笑:“你这是拒绝么?”
      白狗扭头就走,犬群和它们的王消失在山林中。
      宋锦问道:“你认识它?”
      净蚀双手合十忏悔:“罪过罪过,小白本在外流浪,贫僧云游见它可怜又有些佛性,就将它带回寺院收养,谁知它趁贫僧再度云游时逃跑,还成了些气候,不知伤了多少人姓名。罪过罪过!”
      宋锦道:“长老不必自责,那畜生见你就走,想必还是有些灵性。至于那些可怜人,只能说是他们命中注有此劫数。”
      “还是因为贫僧一念之差,坏了那些人的性命。”
      唐瑟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的叫:“和尚,那东西是你的吧!你看管不严还给自己找借口,你这么推卸责任该不该打”
      净蚀一愣,道:“施主说的是。”
      “长老不用听她胡语,此罪不在长老。家父近来偶感风寒,还烦请长老过去一趟。”
      “贫僧会的。”
      “秃驴!我衣服呢!”
      那边的林言引得几人侧目,看见一具光溜溜的躯壳,几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扭过头。林言几乎想杀了净空,这让老子怎么见人?净空不慌不忙从经箧拿出一套僧衣递给林言道:“施主原先的衣物已破旧,净空自作主张替施主扔了。净空身材与施主相同,还望施主不要嫌弃。”林言也不好意思说话,接过衣服去换。“小施主,另外一位施主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净空只是替他止血清洗,醒不醒的过来要看哪位施主了。”“无妨,谢谢长老。”
      净空又道:“师兄,天要黑了,我们食物水都不多,还是尽快赶路吧。。”
      “小施主,净蚀告辞。”
      “长老路上慢行。”
      林言从后面出来,检查林生的伤势,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林言检查无恙后松了一口气,发现唐瑟和宋锦一齐盯着他,不由尴尬的笑笑,道:“怎么了?”宋锦指指天,问道:“我们要怎么办?”光明只剩一丝苟延残喘,取而代之的是黑暗,林言惊奇发现自己出来才半个时辰多些,林生昏迷不醒,林言若是带着两个小人肯定是累赘,现在自己都虚弱至极,更不用说带上两个小人了。
      “公子,有人来了。”
      地平线有五六火把踽踽而行,像是一个方阵,就是黑漆漆地看不清脸。对面是往林言这边走的,显然是注意到林言一行人。“是不是你们宋家的人找你们来了?”
      宋锦手指指向相反的方向:“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
      “那就不知道是敌是友了。”林言眯眯眼道,黄巢的人?黄巢那些农民他都不喜欢,要不就是官军了,若是官军,宋州应该没熟人。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唐瑟一脸懵逼:“你说啥?”
      林言惊讶地看着唐瑟:“你真的是宋家公子?”
      “我不是啊,早跟你说过了。”
      宋锦施礼道:“她从未说过,只是公子一直自己认为而已,在下才是。”
      “宋锦你丫伤好了?”
      “方才净空长老替我擦拭过了。”
      “嘿,和尚。”
      “你好像跟他们有仇?”
      林言点点头,那边火把近在咫尺,他摸摸自己左手,这和尚,治伤倒真的没话说。
      火把照印出双方面容,林言和精壮汉子大眼瞪小眼,都叫起来:
      “娘的林言!”
      “怎么是朱温!”
      朱温说着给了林言一拳,捣在胸口上,林言不甘示弱,也回应一拳,打得二人哈哈大笑。宋锦脸色大变,拉住唐瑟要走。朱温注意到两个孩子,“娘的你后面怎么还有孩子,他娘的谁家的。”“宋家的。”林言淡淡地看一眼,“放他们走吧。”
      “谁?宋威老贼那个宋家?”
      “没错。”
      “可以啊你小子,这下你立功了,抓住他们,看宋威老贼不乖乖出来投降。”朱温眉开眼笑,对侍从道,“抓住他们。”
      “不必,”林言拦住他,“战场上的事何必牵扯到孩子。”
      朱温把林言拐到一边,狐疑道:“你想干什么??”
      林言道:“此事说来话长,林生有伤在身,别在这多耗。”
      朱温释然:“谁?你的那个小侍从?”
      林言点点头,朱温开始耍起无赖,死活不肯放二人走,宋锦见到这么一个无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唐瑟到是大大咧咧跟侍从套近乎,想看他们身上的武器,搞得侍从不得不制服住唐瑟,他们十分好奇唐瑟到底是不是个汉子。朱温见抓到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走,林言抱起林生,面带歉意道:“抱歉。”
      宋锦只好跟上,却不料前方朱温被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围住,他听得有人大叫朝廷的狗贼,也听得骑兵骂叛贼,更听见老熟人张猛的呵斥。
      “张将军救我!”
      剑拔弩张的场面挤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张猛正疑惑,见到宋锦吃一惊,忙接来说道:“我的天,少爷你怎么被这些贼人擒了去。”
      朱温暗骂晦气,到手的功勋又没了,丢了大头拿了小头,要那个又有什么用。眼下对方兵力比我多,又是骑兵,战不过又退不过,如何是好。
      张猛听宋锦说了原委,火冒三丈,叫阵道:“张猛张德行在此!哪个不开眼的敢跟我一决高下!”
      朱温本是粗人,却忍住了,他不能拿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命去开玩笑,可他口才又不行,只好林言替他答话。林言领着笑嘻嘻地唐瑟出阵,说道:“与将军幸会,我部本不愿与将军作对,奈何遇上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乎我等方才且救下二人,是准备送其回家,在此遇上将军,正省去我等力气,我等归还另一人离去,还望将军不要纠缠,有大将之风。”
      张猛征求地看向宋锦,宋锦点头,两军相让而过,林言放唐瑟离开前低语:“你还欠我个人情,别忘了。”
      唐瑟松松肩,说道;“无所谓。”
      朱温走后宋锦长舒一口气,张猛道:“少爷跟我走吧。”宋锦点头,却发现唐瑟还笑嘻嘻的,问道:“怎么了”
      唐瑟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原来古人有时候也这么没品啊,德行哈哈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序结束,开启正文。
    序是正文之后的事,以后还会有所介绍,本文是按照一个真实的乱世而写的,可能会有些血腥与残酷,望周知。
    文笔还是要多加改进,希望有人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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