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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瓶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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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娇初到宋汀的房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宋汀的房间是铺满了地毯的,女人倚在放满靠枕的墙角,身边横的竖的一堆酒瓶。
整个房间的酒气。
醉的不知东西的宋汀正靠着枕头睡的正香,身上还懂得盖个小毯子。
一头长发散着,有几缕调皮的发丝盖住女人精致的容颜。
红唇微翘,狐眸紧闭,像刚变成人的小狐狸。
勾人而不自知。
秦娇气笑,这女人消失了一整天无影踪,自己实在放心不下,第二天一早就来到她的小房子里,钥匙都没来得及掏出来,一脚就把卧室门给踹开了,生怕这‘大少爷’神不知鬼不觉死在里头。
结果倒好,这祖宗睡的可香!
秦娇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宋汀在的地方,蹲下身,将散落的酒瓶一个个捡起来堆到一边,仔细看了看,全是她自个酿的酒,有几瓶度数还高。
活该醉倒在这角落里!!
收拾好,秦娇靠近宋汀,伸手放在女人额头上,有点烫,她无奈地叹叹气,伸手将轻飘飘的女人抱起来,抱到浴室,扔在浴缸里。
女人被粗鲁地扔在浴缸里,冰凉凉的四壁也没能将她从梦里叫醒。
秦娇气的不轻,伸手就开始扒这祖宗的衣服。
扒到一半,突然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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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洁白如玉的锁骨上有着或深或浅的一大片红印子。
再往下看亦是如此。
秦娇突然愣住。
然后突然慌慌张张地想要摇醒女人。
“汀汀,你醒醒!!”
醉鬼哪能那么快清醒。
女人毫无反应,双眼紧闭睡的正香。
秦娇紧皱眉头,以最快的一个速度给她洗了澡,然后轻柔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走到卧房的另一头,拿起座机,拨了一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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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醒来,接近傍晚,屋内昏黄一片。
梦里混沌不堪,众声喧杂。
她梦到了小时候。
梦到了娘疯了的起因,梦到了那些穷凶极恶的男人。
梦里不断出现的旁白,是自己的声音。
“那就不要活着好了。”
“那就去死好了。”
还有疯娘最后嘶哑的呐喊:“你不配!!”
头疼的快要裂开,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负面的状态。
宋汀自嘲一笑,揉乱额前碎发,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不止这些。
还有那个男人。
从小孩到大人的转变。
从幼时的天真无邪变为西城人尽皆知阴晴不定的林老板。
已经尽量躲着他了,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带着自嘲地声音:“宋汀,这是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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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娇进屋叫宋汀起床时非常慌张,电话里在国内工作的教授回答了她的提问。
如果经受她记忆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刺激
陷入沉睡时间超过一天,那么就极有可能旧疾复发。
跟她想的丝毫不差。
回到她们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坐在床上毫无生气,嘴角带着悲悯笑意的女人,一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床边是各种各样的药物,方圆数米一样尖锐物品的踪影都没有。
宋汀是秦娇从业的开始。
秦娇是名外洋留学回来的医生,学的是一门隐晦难懂,至今都没有多少人认同的医科。
外洋那边称之为“心理疾病”。
宋汀是第一个愿意相信她的人。
她笑着看向她,
她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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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进来开灯的瞬间,床上的女人缓缓地举起手臂遮住了眼。
沙哑地不能再哑的声音:“秦娇你是要亮死我吗。”
还好,还能骂人!!
没有发病!!!!
宋汀好好的!!!
秦娇三步两步跑到宋汀的床前,半坐在地上,眼巴巴地问:“你还好吗?”
宋汀勾唇一笑:“好啊,能有什么不好的。”
然后慢慢地起身,刚将腿伸出被子,就传来一阵疼痛。
小宋少爷面不改色重新将腿缩回来,然后看向秦娇。
淡定地问:“你都看到了?”
秦娇憋不住,整个人爬到床上,大喇喇地将她的衣服往外拉:“你自个看。”
宋汀低头一看,气的眼冒金星。
【那个男人属狗吗。】
【喜欢吃人怎么着?!】
“你......”秦娇欲言又止。
宋汀微微一笑:“意外。”
“是谁...”秦娇小小声地问。
“林南临。”宋汀歪歪头,无奈地笑。
“你看,我终究还是没能逃开他。”
秦娇听完名字就紧紧抱住宋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头。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宋汀反抱住她,叹了一口气:“他早认出我了。”
秦娇吓了一跳。
挣脱出宋汀的怀抱,眼睛瞪的大大的:“他认出你了??!!”
“是啊。”
“我十八岁到这,我那便宜老爹还过的风生水起的时候。”
“就认出你了??!?!”秦娇倒吸一口气。
“他本就不是我娘那的人,貌似是走丢了,而后被找回来...”宋汀低头,扣了扣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所以他当初也并非.....”秦娇弱弱地提问。
“也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宋汀抬头,云淡风轻地一笑。
“至始至终,我都是落跑的那个。”
“我糟蹋他对我的真心,所以我乐得接受他对我的埋怨,责怪,甚至是伤害 。”
“因为我总是没有好好珍惜对我好的人,”
“这是我的报应。”
坐在床上的女人歪头看似不经心地一笑:“更何况也不算得是伤害..?”
“至少小爷我也是有过男人的人了。”
“不会再被某知名大小姐嘲讽了吧。”
秦娇气的伸手打了一下坐在床上笑的像个流氓一样的女人。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宋汀伸手揉揉脸,刻薄一笑。
“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宋汀这辈子都不能再动心。”
“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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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爱情可以填满遗憾。
可往往制造更多遗憾的,
偏偏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