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曾黑gl》在下喵十三

30、第 30 章

　　像是蚀骨的虫子正密密麻麻的包围着涌动着，带来丝丝痛楚。
　　明明知道是心理作用作祟，可是这皮肤上的疼痛太过真实，哪怕是隔着悠长的岁月。
　　“你醒的好早。”冷不丁的声音，吓的王枭一个激灵，险些忘记家里还有另一个大活人。
　　“因为要上班，钥匙和零钱在鞋柜上。”
　　其实现在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王枭从大学毕业开始就没有了吃早饭的习惯，甚至连敷衍一下都不乐意。
　　“别忘记今天供暖，还有会有人来修热水器，别乱跑。”再不解决家里的热水器，下次洗澡的时候得升天。
　　“诶，你好像老妈子啊。”牧童姗嘟着嘴，丝毫没有一丝“寄人篱下”的自觉，用着王枭事先准备好的洗漱用品。
　　“楼下小区门口有卖早餐的，你可以自己去买，我要上班得先走了。”体感温度越来越低，车里就跟冰窖一样，打开了暖气好一会才暖和起来。
　　还没有到早高峰，早起的作用显露出来，遇不上多少车，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事务所。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早到啊。”
　　“可能我比较爱工作吧。”
　　“如果你把这份努力放到找对象上，可能你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怎么你今天也如此的长舌。”
　　“哈哈哈，这不是关心下你嘛。”顾老挠着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
　　“怎么，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算吧，合伙人协商要撤伙了。”
　　“不过你别担心起码今年不会有变动。”
　　“我的确不担心，只是这太过突然了吧，别人知道吗”
　　“没，我这不是第一个告诉你的嘛。”
　　“这么一想几个月后我就得失业了。”
　　“感觉挺对不住大家伙的。”
　　“反正大部分人的合同也是年底到期。”说不难过是假的，从毕业起就在所里实习到现在，虽然中途也起过跳槽的想法不过也还是很快打消了，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在里面。
　　“再说了，你也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接手的，未必只有这一条道走。”
　　“嗯，等上班了在正式宣布，在门口聊天也怪冷的先进去。”
　　“怎么，你忘带钥匙了？”还真是，王枭窘了窘脸，摸着空空如也的大衣口袋。
　　“难得啊，你也有忘带钥匙的时候。”说完王枭就看着比自己刚刚更夸张的动作寻找钥匙。
　　“得了，平常习惯你开门了，我那把钥匙都根本没带过几次。”
　　“那行就坐这吧，等着其他人来开门就好了。”
　　两个烟鬼就坐着门口抽上了烟，刚点上电话就响了，是自己家座机的号码。
　　“不得了了你，你居然金屋藏娇。”还以为是牧童姗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才打的电话，听着季风的大嗓门不禁把手机拿的远了点。
　　“还，还有你居然恋童。呸我成年了好嘛。”
　　听着那边两个女人嘈杂的声音看着老顾识趣的走开了王枭终于沉下了声来。
　　“有时间在跟你说，正好你到我家了先看着那小鬼，等我回去再说。”
　　等着人来开门，王枭整理好文件，接了个委托，等开完会得去跑案子。
　　在老顾宣布了事务所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意料之中的不解和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事务所办的年头不少了，已经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众人拉扯着老顾打了感情牌，说着什么不希望看到事务所关门，众口纷纷来不及老顾说上一句，律师们不是白当的嘴皮子快起来真的让人插不上话。
　　在老顾被淹没之际向王枭投来了求救的眼神，正想抱着文件开溜的王枭实在不忍心。
　　“大家冷静一下，不是突然的就说关门，如果有想接手的意向可以找老顾谈。”这可不是王枭的主意，只是象征性地代替着说了一嗓子而已。
　　“那可不是，你年轻力壮的想找个工作还不是轻轻松松，那我们咋办。”
　　“秦姨，话不能这么说，我也很舍不得。”
　　“说不定你早起了跳槽的心，拉着人一起撺掇呢。”阴阳怪气的语气使得大多数人都复和着把枪口从老顾身上转移到了王枭。
　　“亏我还想把我家侄子介绍给你，快三十的女人了还不结婚怕不是有什么疾病。”这俨然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王枭权且当她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说的不入耳的话罢了，虽然明确知道他们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但脸皮这东西撕了谁就都别想好看，自己这里还有一堆事要忙，哪里想陪着一起被集火。
　　“够了，再吵就记旷工，都去忙自己该忙的事情。”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被拉扯的老顾终于把脸面舍下来了。
　　“我平时待你们不薄吧，一点架子都没有，是不是忘记我才是事务所最大的合伙人。”早这样不就好了，王枭叹口气准备离开，却被老顾拉住了哭笑不得的接受了道歉。
　　“见怪不怪，他们说的也只是一时气话，别往心里去。”拍了拍老顾的肩就走了。
　　再不走，跟委托人见面就该迟了，那摊子就留给他自己去收拾。
　　“您好，请问张女士您到了吗？” 王枭一路开车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店，但大厅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服务员的影子也没有，偏着头确定门口的牌子是不是写上了暂停营业。
　　“我就是。”寻着略带冷清的声音看去，是个气质尤佳的美人，手上的电话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原来您是店的老板。”女人走的近了点附带着的咖啡豆的味道便更浓厚了一些，随意摆了摆手示意王枭坐下来别站着显得那么拘束。
　　“您好。”店内的一切装饰都显示了主人的气质。
　　“啊，哦，您好，我叫王枭，这次的被委托人。”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大概任何人在美女面前都会有点小紧张吧。”显然眼前的女人很是受用小赞美，弯眉笑起还是能略带看到眼角的皱纹。
　　“我想大概情况王律师也清楚了，不用我多说。”
　　“所以您是想起诉您的丈夫出轨”
　　“我没有说完全，毕竟家丑不外扬。”
　　“您放心，我们不会对您的隐私造成任何伤害，所以还请把情况说的具体一点。”
　　“你说，结婚十多年了没有孩子是为什么？”
　　“丁克”
　　“不，我们连性生活都少的可怜，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高氵朝，穿着情趣内衣放着舒缓的音乐，他的眼睛里只有冷漠。”王枭不懂应该怎么去回答，显然当个倾听者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没有性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人很好也算温柔，但就是经常不在家。”女人把手里的咖啡杯攥的更紧了，接下来应该是重点了。
　　“他老说工作忙，忙到过年过节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守在店里面看着别人一家其乐融融。”
　　“所以您是知道他出轨了是吗？”
　　“是，用后脚跟都应该明白，他应该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说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得长成什么样，是不是跟朵花似得。”
　　“哈哈哈哈哈哈，后来我跟踪他，他居然是个同性恋。”女人虽然在笑，但是紧绷着的眼角没有一丝笑意。
　　“看着他被人按在办公桌被*，我懂为什么他每每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冷静，原来他喜欢被上。”
　　“同性恋都该死，他该死。”咖啡杯被摔到地面碎成渣，昭示了它的主人暴怒的心情。
　　女人激动的站了起来，用脚狠踩着碎片，可能把它当成了她的同性恋丈夫，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王枭手疾眼快去扶住，要不然碎片就应该扎进女人的脚底了。
　　“你说同性恋是不是都应该去死，你说啊。”王枭把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不知道该作何回答，肩膀被捏的有些疼。
　　“张女士，拜托您冷静一点。”王枭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一句话就能让失去理智的人清醒过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那么温柔的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力气这么大。
　　“你说同性恋是不是都应该关进牢里面你回答我啊”
　　“张晓惠，麻烦你冷静点。”拔高的嗓门果然有用，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松了下来，活动了下已经几近麻木的肩膀。
　　女人呆愣在那，半天回不来神，像个丢了七魂三魄的活尸只有起伏的胸口证明还有生命体征。
　　王枭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翻起了文件，结合女人刚刚说的情况对案情的分析，顺便等着女人回魂。
　　“对不起，我太失态了。”王枭转了转手中的信息笔，决定以后跟委托人见面得留个心眼，不能太相信人的表面。
　　“没关系，张女士还是先坐下来看看脚有没有被瓷片伤到。”尽管有去扶住但生怕还是有碎片扎进了鞋底。
　　“啊，疼，肚子疼。”女人蹲了下去，脸色从愤怒染上的晕色转变为了惨白。
　　“张女士，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女人像是抓紧唯一的稻草似得指甲钳入了王枭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