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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   高考,像是悬在所有学子脖上的一把闸刀,到时间点它就狠狠的落下。哪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也能让人感觉到脖子那透着丝丝凉气。
      “你不应该复习吗?”王枭捧着订阅的报刊感叹着现在的文章越来越敷衍,填充着没营养的段子。
      “头疼。”牧童姗指了指自己那包着厚厚纱布的脑袋,几戳毛不安分的从纱布间隙漏了出来略微显得有点滑稽。
      “我问过医生其实你的脑袋并不是很严重。”想了想还是决定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那也流了很多血,就是很疼。”脑袋的纱布还是王枭拜托医生能包多厚就包多厚,看上去倒也挺吓唬人的。
      “都怪你,让医生包这么厚,感觉脑袋重的快把脖子压进身体里了。”
      王枭放下报刊,那个画面感一下子就出来了,努力的憋着笑,看上去一抖一抖的。
      “哦哦,多笑笑有助于身心健康,不然老的会很快的。”
      牧童姗丝毫不介意王枭憋笑憋的那么辛苦,反而站起来跳着不入流的新疆舞,只是这脖子晃得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烽火戏诸侯,我大概能理解了。”牧童姗揉了揉被受折磨的脖子。
      “可惜周幽王被灭朝也挺快的。”王枭觉得君王之道还是得更爱江山才能爱美人。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王枭不做声算是赞同了牧童姗的话,确实,也不是一个两个说自己没意思了。气氛一下子又降了下来,好不容易用着小朋友出卖丑相才换来的热络又凉了下去。
      “你文科还是理科”
      “当然是文,化学物理它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
      “那么你为什么不复习呢?”兜兜转转话题还是得回到正轨上来。
      王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这义务去督促她应该上进,毕竟自己没有那么迫切的想成为一个老妈子。
      就着刚凉下的开水,大口吞下感冒药。大概真的是发烧烧坏脑袋了才让自己主动请回来一个麻烦精。
      “我觉得我都会了,所以我不需要复习。”笃定的口吻,让人起了坏心决定难为她一下。
      “那我考考你怎么样?”王枭又开始后悔自己说错话了,自己离开高中已经差不多十年了,哪里能记得所谓的那么多的知识点。
      “所以你倒是问啊?”牧童姗不解的看着王枭,难道出个题也是要值得深思的事情吗?
      无奈的只问了几个单词怎么拼写,也不知道回答的对不对。王枭捂脸,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想当年,自己为了高考是真的把所有能花掉的时间都用在了复习备考。像是每天被揪着神经一样时刻不能松懈。自己也是文科,要背的东西要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别人那么灵光的脑瓜,只能是负重前行。像是驮满了货物的骆驼不知道哪刻就会被压垮。
      扭头看了眼乐得自在的牧童姗,是时代不一样了还是自己被抛弃了呢。
      “可是我听你们班主任讲,你的成绩只能是算中等。”依稀好像记得那个小老师提过牧童姗的成绩并没有多好。
      “不,我那只是战略,我在故意压自己的分数。”少女皎洁的一笑露出小虎牙。
      “扮猪吃老虎”
      “对对对,就是这样。”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王枭总觉得自己白活这么大了,已经完全跟不上小孩子的脑回路了。
      “那你有钟意的大学和专业吗?”
      “你的母校就挺不错的。”
      母校吗,确实也算是个相当不错的一本了,除了法律系金融系也是相当有实力的。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王枭其实有点乏了,哪怕工作比较清闲也去不用出庭,但就是感觉眼前报刊的字越来越小总得费力才能看清楚,不忍心再浇少女一盆冷水顺口问了为什么。
      “因为想跟着你的影子去寻找你。”不可否认,这话很动听,也很耐人寻味。 但是王枭这一刻只想抽根烟解困,娴熟的从沙发后座摸出烟,刚想点着看到一脸期待的牧童姗意识到好像她在等自己的回答。
      “我去阳台。”
      少女一个人落寞的靠在王枭刚刚坐过的地方听着阳台传来卡蹦的火机声响。
      翻出还没来得及藏好的烟,搁了一根放到嘴边,手也模仿着做了个点火的动作 。
      “你在干嘛?”
      “这么快”被抓了个现行的牧童姗也不觉得尴尬,抓过王枭的衣领凑上去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的难闻的烟油味,不仔细闻甚至都闻不到烟味。少女的鼻尖蹭过王枭被吹的有些冷的脸庞,碰到的地方带了身体其他地方的反应。
      王枭打了个寒颤,拉开了距离,为了不要把烟味带进来,窗口的风直往脸上打,现在暖和点了就显得脸通红一片。
      “你要不要这么纯情”
      “风吹的。”王枭尽量把语气压到最低,生怕口腔里逸出的烟味呛到对面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人。
      “那只好相信你咯。”得以松开的衣领王枭舒了口气,搓了搓同样被冻红的指尖。
      “对了,明天开始供暖了,如果暖气有问题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要上学”
      “没有啊,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是啊,要不然帮那个脑袋裹那样是为了什么呢。
      “钥匙在鞋柜那,那有零钱,我得去洗漱睡觉。”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牧童姗一个人坐在那,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声响倒也觉得格外的放松。
      还好之前为了方便囤了不少新的牙刷,毛巾也有现成的。这几年出了不少礼,也收到了一大堆的毛巾回礼。季风还调侃说下辈子都不用买毛巾了,按着她自己的话来说只可惜她这辈子出的礼都回不来了。
      一系列新的用品都细心的摆在洗手池的台子上,一眼就能看到。忙乎完这些满意的一笑,这一笑正对镜子刚好能看到眼角的细纹,女人天性爱美,何况是出了细纹这种东西。
      惊慌失措的翻起柜子找到了尘封已久的水乳套装,还没有开封。应该有的救,再天生丽质的好皮肤也得向岁月低头,不得不做些包养了。
      “别在这里睡。”少女恬静的脸庞在灯光下细微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嗯?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的。”
      “去洗漱,然后睡觉。”王枭交代完踱着脚步也到自己的房间了。
      睡梦很快袭来,比往常来的都要快不少,几乎是刚碰上枕头就睡着了。
      “小可怜,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你说对不对啊。”大波浪柔顺的在灯光下泛出光泽,能看见个侧脸,可以依稀判断是个好看的女人,只看见她拿着刷子在脸上戳弄着。
      “别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女人的话冰冷带着一丝警告,女孩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该说什么,只是盯着脚下的木板裂缝。
      卧室的门被粗暴的踹开,年久且发霉的木门哪里受得住,直接从门框上挣脱下来,飞溅的木屑和此刻男人的唾沫星子一并飞来。
      “臭娘们,打扮成这样是准备给我带绿帽子”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哪里配得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女人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在上学因为怀孕了才迫不得已的结了婚,在小乡下办的酒席,因为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没有领证。
      两个的嘶吼掺杂了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女孩就只盯着脚下的裂缝,和散落在各处的木头门碎片并不在乎她的父母争吵着什么,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两个人从争吵到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次好像跟往常不一样。透过男人红着的眼能看到披头散发的满脸是污渍的女人。
      男人抓着那头漂亮顺滑的波浪卷往桌子腿撞去,一开始的怒骂到后面的求饶依旧没有让男人停手,像是扔麻袋一样将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丢在了地上,用沾满了污秽的鞋子用力在刚刚还是精致妆容的脸上留了印子。
      “抓紧睡,别管,那娘们。”男人因为刚动过手,气息都是不稳的。却也因为坐在板凳边上的小女孩而压低了分贝。
      想过去摸一把女孩的头,看到了手上红色的痕迹又悻悻的缩了回去,想带上门发现门刚刚因为自己的粗暴行径躺在了地上,甩手便离开了。
      女孩听着动静,确定人走了之后把枕头搁在了女人的脖子下,因为拖不动索性放弃,又跑去找了热毛巾。
      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有木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扎进了额头的皮肤里。小小年纪的人束手无策,只能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污秽擦干净,坐在地上陪着女人等她醒来。
      困顿席卷了小女孩,等醒来的时候是被女人一巴掌扇醒的,眼神里充满着不解和茫然。
      “你是他的种,你也来看我笑话是吗?”在眼前不断放大的木头屑,随着噗嗤的声音没入了脖子。
      “妈妈。”女孩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像是觉得在悬崖摔下,身体跟着一颤。
      醒来的王枭浑身都被冷汗打湿,这个梦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心烦意乱的揉着太阳穴,闹钟响的突兀,硬生生把王枭吓得弹起来。
      洗漱的途中,鬼使神差的把毛衣领掀下来仔细对比着镜子能否看到脖子的那处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却偏偏觉得脖子那里隐隐作痛。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时隔n月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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