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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金杯记6 ...

  •   “景祁,我想起来一件事。”凰仪长公主在院子里捡了张石凳,坐下,手指敲着桌子说道:“军中多男子,我虽是个将军,毕竟不好与其他男人走的太近。但是我听一天说过一件事,有一次他与张元定在河里洗澡碰见了,那张元定特别小心的将金杯系了条带子挂在脖子上,时不时就低头看看。”

      徐老将军那个人,徐景祁倒是清楚,嘴上最不饶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徐一天那张嘴说不出太好听的话,当时指着张元定的金杯问,你这么日日带着,有一天你战死沙场了,你这东西还不被敌军捡去了。”不知道想到什么事,凰仪长公主的脸有了几分笑意:“徐一天当时还给我学张元定表情,先是惊讶,后来愁容满面的。”

      “多谢皇祖母。”

      “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谢的,等了却了你我这桩心事,跟我回石海。你同我有嫌隙,我知道,但是你祖母当年最疼你。”

      凰仪长公主抬头瞧了眼门的方向对着徐景祁说:“景祁,有的人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告知人线索,既然没要我做什么,定然是要挟你了。如果是你祖母也会觉得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重要的多。萧庄主身后牵扯的事情太多了,希望你及时脱身。”

      “萧庄主就站在门口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孟山吟的音量不大,但是院子里外的人都听的清楚。

      凰仪长公主见徐景祁有些惊讶,似笑非笑的说:“最近看来是清闲了,那么个大活人都听得不清楚。去吧,你和山吟他们也好久没见了,你们年轻人有的聊,老人家需要休息。”

      “那皇祖母好好休息。”凰仪长公主摆摆手,待徐景祁走出院子,长公主皱着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院子外面,孟山吟笑着看着徐景祁又看看萧修筠,徐景祁摸摸鼻子。

      “我们从石海那边带了酒,你最喜欢的。让厨房做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快去吧,别让阿昭等急了。萧庄主也一起吧,我和阿昭要好后对庄主道声谢。”

      孟山吟瞧瞧院子,“师父耳朵灵的很,我们去了那边在说话。”、

      走到了饭厅,就见徐昭手里拿着筷子伸手犹豫了好一会又放下撇撇嘴,趴在桌子上。见来了人蹭的一下蹦了起来:“你们可算是来了,饿死我了。”

      “老夫子,快把东西拿出来。”徐昭见孟山吟坐在跟前,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手就往孟山吟怀里伸。

      孟山吟眼带笑意,伸手摸了摸徐昭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一盒子。盒子打开的时候萧落儿正掀开帘子,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手中捧着的汤摔了个粉碎。

      众人开了一眼萧落儿,萧落儿自知失礼,忙蹲下收拾一地狼藉。孟山吟见萧落儿如此神色,心知这东西的确是他们要的。

      萧修筠看那盒子中乃是一灵芝,个头不大,却隐约有红光流转,伞盖饱满形似如意。“这东西算的上天材至宝,孟少侠就如此轻易送人。”

      “萧庄主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却对我们有恩。破岳山庄向来低调,却出天价四处搜寻这火如意。我们恰好得此一只,以此做谢礼不为过。”

      “孟少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们有恩,这恩情在何处。”萧修筠有些疑惑。

      “救了长公主的命算不算天大的恩情。”

      徐景祁在一旁只是喝酒,耳朵里听到救了长公主的命,手中的就被抖了抖。

      孟山吟瞧了一眼徐景祁,接着说:“师父自师娘去世,孙儿离心,整个人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边疆若无外族来扰,就一日一日枯坐在师娘墓前,饭食不进。若不是师父习武,自幼身体强健,怕是也要仙去了。那日接到萧庄主的来信,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日,再出来时,眼中又有了几分神采,我们不该谢谢萧庄主么。”

      孟山吟将那小盒子往前一推,萧修筠用扇子按住那小盒子往回一送:“我只是在利用诸位,能帮上长公主只是意外,我又如何能收了这样重的礼物。”

      两人只是对视,却见横斜里一双似玉做的手捧起了那盒子:“孟少侠,这火如意旁人可以不要,但是我们不行。我虽然只是个婢女,但是这点小事我还是做的了主的。”

      说完这话,就见萧落儿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钱大小的小玉坠,上面有一萧字。“破岳山庄家业虽不算大,但也算有几门红火生意,孟少侠若有所需,带着这坠子去任何一家破岳山庄名下店铺,都会竭尽所能满足。”

      “落儿”。萧修筠眉头紧皱,怒喝一声。

      那萧落儿,咬着嘴唇,将玉坠又往前一送。孟山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这主仆僵持在这里,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在收回来,不如收了那玉坠也算是给两人一个台阶下。“既然萧姑娘执意如此,我便收下这东西。”

      那萧落儿神色才略好些。

      “我这些个婢女被我娘宠坏了,让诸位见笑了。”

      徐景祁摸着下巴,看萧修筠看的清楚,这人眼中明明对那火如意渴求的很,又好像不想让人知道他需要这东西。火如意虽是天材至宝,但常人吃了不过是强身健体。需要靠着火如意吊着命,只有天寒之症,这病一半是打娘胎中带出来的寒症,另一半则是内力至寒。两种不同的寒症相撞,非但不能以毒攻毒,对经脉的压力极大。

      众人各怀心事,酒喝的也少了几分尽兴。入了夜,距八月十五不到十日,那弯弯的月牙已经日渐丰满,入了秋,夜里也有了丝丝凉风。徐景祁坐在院子中的,低头思索着事情,一阵酒香飘来,徐景祁伸手,就见稳稳接住了一个酒壶。

      “这个时候倒是灵敏了些。”孟山吟坐在房上,腿上放着张油纸,徐昭坐在旁边嗑瓜子,瓜子皮就放在那张油纸上:“石海除了石头就是沙,景色比这里可差的远了,不过酒还是石海的好。”

      徐景祁没有答话,只是掀开了酒壶盖,直接往嘴里倒,有些酒液顺着下巴留下来,孟山吟有些玩味的看着他喝酒。旁边的徐昭心里好大的不乐意,将那油纸一抽,瓜子皮撒了孟山吟一身,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一小把瓜子仁,徐昭恨恨的都塞在嘴里,飞身就回了房。

      “你又逗那小孩儿。”徐景祁一个飞身上了房顶。

      孟山吟看着徐昭的背影有些出神:“那小孩儿还不长大,我可是快要等不及了。”孟山吟将腿上的瓜子皮拍掉:“倒是你,对着萧修筠连戒心都没了。你说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这几年我们一直互通书信,她老人家要卸下来我哪只腿。”

      “你也没告诉我皇祖母病成了那个样子。”

      “啊,师父她老人家那体格,比我们都强。骗萧修筠的,师父接到信后,问了我破岳山庄的事情,神神叨叨的要我去找一只火如意,这一只还是先皇送的,我去仓库里翻了好半天。”

      萧修筠摆了摆衣襟,坐直了身体:“师父知道那金杯,张元定的请柬两个月前就送到了师父那里,就算没有萧修筠的那封信,师父也是要来的。我们先去了趟京城,师父和徐将军,两个人谈了一个晚上,出来的时候师父面色就不算太好。”

      “张元定就送来一请柬?”

      “不知道你呆的传言从哪里传来的,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一小纸条,上面是救我两个字。虽然我不认识那字是谁的,但是师父认识,就是看见那两个字,才准备来山北城。”

      “与那金杯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孟山吟摇着扇子,如果背后不是一黑色木盒而是一个书箱,就可以进京赶考了。

      “孟夫子不是江湖百晓生。”

      “是啊,但是早有人有意毁去所有的消息。不过破岳山庄我倒是查到些东西,除了天价收火如外。”孟山吟见徐景祁一脸眼里满是好奇,却装作不在意。“长公主府不是在京城外一矮山的半山腰处么,我记得你小时候问师父,为什么与长公主府相对的那座高山,没人住。你记得师父怎么跟你说的。”

      “高山风景好,却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的。”

      “破岳山庄就在那高山之顶。就连那几个婢女都不能小瞧,内力虽不及你我,但是轻功极好。这样多的高手都取不来的一个小金杯,定是还有什么内情,你那萧修筠算计你可不是一点两点”。孟山吟拍了拍他的肩膀,“早些睡,明日长公主要去张家。”

      “山吟,你查到了谁毁了那些线索的对吧。”

      孟山吟站起来,看了徐景祁一眼,他的瞳色显得格外漆黑:“先帝。”

      说完人已经不见了,徐景祁并未在意孟山吟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翻身去了另一个地方。半山腰的张家祠堂,燃着一盏盏永不熄灭的烛火,供奉的祖宗画像面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孟山吟。

      只见那人姿态挺拔,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旁边已经立着一位黑衣人,孟山吟见那人,单膝跪地叫了声:“主人。”

      “叫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是,已经留了个引子。”

      “退下吧,最近没什么需要你忙的了,好好跟着萧修筠那帮人就行了,有事我会在寻你。”

      孟山吟消失在夜色中,那黑衣人开口说道:“他……的确比我能干”。黑衣人的声音有几分沮丧并且十分沙哑。

      那玄色衣衫的男人,抬起黑衣人的下巴,“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更合况萧修筠,徐景祁都不好惹的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萧修筠虽然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开始猜测恶鬼已经从地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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