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31、季偏

　　“季偏，说好了啊，解了毒就赶紧回去把大哥换出来，现在你可是在我的地盘，别想耍花样！”李越给晋云起了个外号，觉得很符合这人的言行，季偏，季骗。

　　“这是自然，张兄虽然当时态度不好，可他刚正不阿，言而有信，只要我的毒是真解了，阿诚必定平安无事。”对于李越的无礼，他现在已经彻底免疫，而且李越说的也对，这是在人家的地盘怎么着都得安生些。

　　“呸！你还敢喊他阿诚，不害臊！”坑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套近乎？李越见对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越看越气，便吩咐自己身后的两位伴童：“你们两个，今天不许给他送饭！饿死算了！”“是。”身后两名少年迅速应下，自从这个大胡子来了以后，小少爷就不怎么欺负人，闲着无聊就来找大胡子斗嘴，倒是让别人省心。

　　“好好好，你说我不害臊，我还就是了，行了吧？对了，之前我听说这里从外边来了位姑娘，打算挑出来当作药引，长得水灵灵的，你可曾前去搭过话？”一说到姑娘，晋云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那茬胡子里晃眼得不行。

　　李越听到这就更不开心了，且不说小眠居上上下下都是清秀少年，长相标致，就连山口的守卫也是五官端正，身姿挺拔，只有这人长得实在磕碜，哪怕是之前张平派来的亲信也都比这人耐看，真的是·····丑人多作怪，还想肖想人姑娘。

　　“听说？你听谁说的？”他余光扫了眼身后的伴童，那二人俱低头不语。

　　“你管我从哪听说的呢？不跟我说就算了。”

　　“哼~想知道人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有种自己去看啊！”李越抓准了舅舅给他下的禁足令这一点，除非舅舅有令。这个骗子不能出此屋半步，一旦踏出大门门槛，自动认为放弃解毒。如此，晋云还是很乖的。

　　对方这么激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倒不是非要一睹芳容，只是连着几天都待在这屋子里，另外两位也不知被絮天安排到何处，实在是闷。况且，每日送来的伙食都清淡得难以下咽，做这些菜的厨子似乎连盐巴都舍不得多放些。好在还有个无理取闹的少爷陪自己解闷。

　　正好也到正午，李越五脏六腑已经空空如也，在这里待得确实有些久，想着回去吃饭，至于这人，饿就饿吧，反正舅舅说要清清他身体内外的污垢，这几日不宜多吃。

　　见小少爷要走，晋云就想挽留，便又找了个话题，忙喊住对方：“哎哎！先别走，你之前喊我什么来着？季骗？”

　　“是季偏。”

　　“哟，那直说季骗不就行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你、管、我、呢？”李越也学他之前那般说话，头也不回地跨出门。晋云看着任性小少爷的背影，露出了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宠溺笑容。

　　阿诚钻出人群的时候，迅速脱下罗至炎为自己买的衣服，将身上原来的衣服又反穿，再在地上滚了一圈，朝自己脸上抹了几把灰，顺带扯乱了头发，弯着腰跑向马市。明明是大白天，他做得像夜贼般小心翼翼却又手疾眼快。

　　他赶到马市的时候，正好有一批马夫在清点马匹，操着外乡口音，阿诚觉得自己身上还是不够脏，便又在马槽中爬了一圈，周围人不解，只觉得是个傻子乱跑进了这里。

　　他是跟着最后一辆也是唯一一辆装行李的厢式马车从南门出了城，没带包袱，但也不需要路引，因为阿诚是躲在马车底下，用腰间的粗布带绑住一只手，另一只死死抓住底板，双脚也费力地、尽可能平直地抵住，虽然相当吃力，但阿诚心想，只要躲过这个城门就可以了。

　　这一批马商出个城也实在是慢，为了不让马儿受到过路行人的惊吓，特地等到傍晚人少时方才递交路引及马匹的牲口牌。阿诚足足在车底下撑了两个时辰，终于等到这些人全都出城后，他才放心，瞅准了机会，在这些人正式赶路之前，松了带子，但在行走中的马车底下还是摔在地上。阿诚左胳膊似乎摔重了，可他顾不了这些，斜着肩膀便赶紧找小路走。

　　待夜幕降临，肚子也咕咕叫时，他才想起来，该去哪？

　　还没等他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突然，阿诚听见好几声咕咕声，好像不是自己的肚子叫······莫非这是，归休？可是罗至炎是怎么知道自己出了城的？明明没有像常人那般交了路引啊……

　　明明……这么费力的偷偷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