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30、反抗

　　阿诚算算日子，自个儿离家也有两个半月，一路上磕磕碰碰，始终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除了叶之寒，他几乎一无所知，哪怕罗至炎现在跟他说明他也不能全懂。什么阿泥教，阿诚从未听说过，可是如果真如罗至炎所言，那么娘亲以前的确是得罪了别人？一想到得罪，阿诚心有点慌，这样的话，得尽快找到人，万一被仇家动用私刑可怎么办？

　　看着罗至炎兴高采烈地问自己喜欢那种颜色的布匹做衣服，阿诚越来越烦躁，但是还得装下去，不然自己跑不了。

　　罗至炎这几天开心得很，他甚至以为自己不仅能够从叶之寒手中救出柳葵乙，而且还能还叶之寒之前的“礼”，除了离堂，其他七堂都有自己的线人，若是没推错，乾堂那位铁娘子要对叶之寒下手，也许还会联合其他堂主，毕竟叶之寒平时也没“亏待”过他们，又恰好卡在剪羽令这个节骨眼上，叶之寒还敢把自己两个得力助手调开，简直是敢在野外袒露软肚的毛兽。自己想添把火岂不易如反掌么。

　　不急，一切都得慢慢来。

　　叶之寒的另外两个徒弟，是一对孪生姐弟，不同于般清的温顺，二人不仅不苟言笑，还有些目中无人，至少柳葵乙已经注意到好几次这对姐弟背着他们的师父叶之寒甩了自己好几个白眼。她视而不见，没必要跟他们计较。叶之寒吩咐好三个徒弟便匆匆离去，他知道乌彻、乌歌两姐弟极不情愿离开离堂，但自己身边信任的人其实也就这三个徒弟。也怪不得他，堂内有多少其他分堂的内线至今都不知，自己平时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也数不过来。

　　但，原因也出自他，是他自己经常把事做太绝，自恃有木峰长老撑腰，不给人留余地。这一点他并未想得通透。

　　阿泥教的主势力在北，此次下南，坤堂堂主陈际也有点担心，所以多带了些人手，至于这个教主，随他吧，反正十三地牢那么多人，总会有人接他的班的。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随行的人谁会在乎自己的死活，自打当上教主这三年多，身边人世态炎凉见得多了，连各个分堂之间的勾心斗角现在都当看戏，自己似乎连在其中充当工具的资格的没有，这个教主就是如此“窝囊”。他自嘲地笑笑，也罢，至少以后只需顾着自己就好。

　　阿诚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是在他们搬到城南客栈的第四天，这天他主动提出想去附近的茶楼听曲，“等我找到娘，想带她听听曲儿。”罗至炎听这话，眯起眼，心中存疑。平常连城弟都是催着要找人，怎么今儿个就转了性？虽说如此，但他现在对阿诚可是有求必应，不就是听曲吗，大不了留个心眼，还怕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外省商贾进京，大多会选择城南，虽地处偏僻，但递交路引手续简单，且守卫及记录的文官都是些老油条，也方便那些商人贿赂。阿诚一开始也是注意到这边人口音很杂，南北都有，而且，之前罗至炎带他去量身型的时候，有一批马商路过，今天正好要出城，马市之前跟小越住民宿时经常路过，他越想越兴奋，就是今天了，只有今天！

　　罗至炎给阿诚安排了一个靠近台子的座位，还带了两个随从前来，这让阿诚犯了难，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制造些麻烦，茶楼人多口杂，平时有些不认识的发生嘴角争执也是常见。阿诚心不在焉地听着，借尿遁也不行，还是有人跟着。

　　原本阿诚两边桌子都是罗至炎安排好的人，怎料一伙地痞突然吵起来，前三排桌子明明就几个人，还不愿意凑一起，占着位子不让别人坐，几个人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以致台上唱曲儿的小娘子、拉琴的老爷子也停了活。

　　阿诚抓住机会，打算趁机出头假装调和，罗至炎适时地拦住他，道：“不必，我们让他们便是。”阿诚不甘心，也幸好那几个地痞有够无赖，见对方示弱，便开始逞威：“哟~既然能让，早干嘛来着？”

　　“还不是你们无赖······”阿诚极快地说出这话，故意激对方，果然，其中一个有些不悦，走上前道：“你说什么？这儿太吵，咱听不见，有种再说一次？”

　　罗至炎拦住了他人，没来得及拦住嘴，阿诚又回：“就是无赖，别不承认。位子本来就是我们包下的，凭什么让？”“连城弟，你先别说话。”罗至炎本来打算出面调停，可是对方已经彻底生气，拽着阿诚的衣领便打算往外面走，这是要打人，外头比这里空旷。

　　这动静有够大的了，累得店家开始散客，地痞们也不怕官府，都是在里头待惯的，连狱卒都混熟了，只要不打死，就当松松筋骨。罗至炎皱眉，合扇示意，身边人也都从人群中出来，自己好看住阿诚，阿诚猜得没错，罗至炎果然派人盯着自己。

　　看热闹的人越多对自己越有利，里外三层圈儿的人已经将他们围住，好像听见谁在说有人打架赶紧去报官，阿诚便反拉起罗至炎的手假意说道：“至炎哥，不如咱们先走吧，有人报官了。”罗至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手往人多的地方挤，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手突然落了空，他暗道不妙，可是这里人挤人，自己连转个身都难，等他穿出看热闹的人群后，阿诚已不见踪影。

　　就这么让人跑了？

　　“哼！”罗至炎冷笑，“多日不见，诚儿可是变聪明了呢。”他并不着急，以阿诚的能力，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