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2、进城赶集

　　昨日傍晚阿城听了娘的话，收拾好拜祭爹的祭品，今儿起了个大早，还带着这几日写的字，娘说把这些烧给爹看，爹一定会很开心，会让咱们有更多的钱。虽然不懂为什么不多等几天，不正好是爹的祭日？

　　阿诚上山祭父，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事，下山时雾气正浓，有些累，便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玩。

　　“阿诚哥。”何秀在平常村妇洗衣的这条小河岸等他，她光着脚丫划拉着水面，阿诚看着她白嫩嫩的脚面，感觉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视线。

　　“二姑娘找我有事吗？”阿诚还是拉开了跟她的距离，之前她哥哥找过自己，说不准跟他妹妹说话的，现在跟二姑娘搭话，很怕被她哥哥看到。

　　“叫我秀秀，别叫二姑娘了，成吗？”何秀眼巴巴地望着他，盼着这个有些呆头呆脑的人能答应。

　　阿诚没敢忘记她哥哥说的话，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娘还在家里等我，我得赶紧回去。二姑娘，我先走了……”刚准备越过何秀想快点走，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呵斥:“秀秀！好哇！原来你真在这！”

　　何秀听到这声音立马变了脸，开始慌了，“是我大哥……”话没说话，这个大哥便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何良田拽起何秀的胳膊便开始口无遮拦的训斥，“大清早的你跑这来做什么！也不怕人看到笑话！”说罢，还不忘瞪一瞪阿诚。“一个傻子还妄想着……”“大哥！”何秀知道她大哥要说什么，平常在家里指桑骂槐地说阿诚是呆子倒也能忍，可这次是当着阿诚哥本人的面说，何秀气恼不过，也提高了嗓门。

　　何良田看到妹妹正瞪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到底是亲妹妹，早起看到她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就觉得不对劲。他就是想不明白，妹妹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这个傻子……想到这，何良田匆匆忙忙地拽着妹妹就走，“真是晦气，大清早就碰上这个傻子！”

　　阿诚很难过，昨天听的是呆，今天听的是傻，娘亲说他们的话都可以当放屁，可是，屁放过了也有味儿啊……

　　看他们兄妹俩走远了，阿诚才赶忙小跑回家。

　　阿诚回到家中，发现娘居然醒着，进城的包裹也都准备好了，阿诚既意外又开心。“诚儿，趁着天还早，咱们赶紧上路，步程快些傍晚还能赶回来。”

　　“哎！好！”阿诚拎着篮子，里面装着昨晚备下的干粮，还有刚打好的两筒泉水，特地挑了个人少的小路走。

　　阿诚沿着小路，一路上一直走在前头，好为娘把那些杂草给拔掉。直到走到官道，才回头跟娘说话，“娘，您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她犹豫了会儿，微笑道，“娘醒得早，不好吗？”

　　阿诚自然是愿意娘醒着，老实说，阿诚以往跟着村里的长辈进过城几次，也见过不少好看的姑娘，“到底还是娘最好看！”阿诚心里莫名的自豪，想着快点让娘进城，让别人看看，比比谁最好看。

　　她许久未出村，往日里醒来也是正午，也不便出门。前不久发觉自己睡的时间开始减少，她开始默算着自己的大限，也该为儿子做些准备了，这么多年，她几乎是整日的昏睡，也难为儿子能事事自理，这辈子恐怕是看不到他成家立业了，只希望阿诚能够平淡的度过余生。

　　她甚至没去想象自己死时那天阿诚会做何反应，当初岩哥死时，阿诚才十岁。“阿诚又是如何给自己父亲送葬的呢……”她心中不解，却也不敢想。

　　何家村是青山县郊外的村庄，离县城并不远，只四五里地。也因几年前来了位茶商，单携老妻来此处养老，其子出资开通了几条道，人来人往，变得有些热闹。

　　她跟着儿子进了城，望着越来越多的人，居然又慌又喜。毕竟十几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只买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