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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起 ...

  •   战功赫赫的白远将军死在青楼温柔乡。
      时下,春节刚过。硝石硫磺的味道尚未散尽,远在江湖或深居庙堂的人,却隐约闻到了狼烟味。
      何晖泽是在皇上的书房里听闻此事的。
      那日何晖泽傍晚就被召进宫,为皇上参谋修筑因果渡一事。
      因果渡,命由因果,善恶有报。当世有精通巫术占卜之人,名曰难话。能测风雨,卜凶吉,问命数运气。
      何晖泽知道他此次出山侍君必有打算,留意一番没打探出什么端倪。

      二人正兴致颇高的商榷时,白将军的死讯犹如平地一声雷,霎时,龙颜震怒。
      “荒谬!白将军怎么会死在那里!怎么死的?”
      “回皇上,据说是头部受到重击,引发旧伤,当场毙命。现还在……呃……那里。”
      “头部受到重击?可是蓄意谋杀?”
      “不,据……据说是头磕在床头的红木柜子上才……”
      “蠢货!”皇上气急,拾起茶杯愤而摔下,杯裂水溅,来报的侍卫跪倒在地。
      何晖泽听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忖度一时,仿佛摸到其中关窍。
      “皇上息怒,林侍卫,白将军死时周围可还有什么人?”
      “有一姑娘,得知闹出人命的是朝廷命官后,欲用刀自尽,现已被救下,仍在昏迷。”
      “皇上,臣以为此事并非表面简单。白远即是立下过战功的守边将军,又是朝廷命官,他身死青楼,只怕不久,官食俸而猖,将不战而亡的流言传开,必定令民心惶惶。”
      “你是说此事乃人故意为之?”
      “白将军是武安王麾下大将,南疆一战的功臣,现又统领南济军,突然如此离奇的巧合的死亡,且目击证人欲自尽,皇上当真觉得这里面没猫腻吗?而且,皇上不觉得最近边关过于安静了吗?”
      听何晖泽一番话之后,皇上刚刚急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问到:“依你看该当如何?加防边关?”
      “此事事关边关又牵扯到武安王,臣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不如派人去请武安王暂回朝?”
      “准了,朕也好久没见皇兄了。”
      “那因果渡一事……”
      “交由工部处理,具体事宜与难话大师商量即可。”

      竹茂山中,一白鸽飞来,停驻房窗上。
      素衣白裳的少年停下正在练剑的动作,来取白鸽腿脚处捆绑的纸条。
      少年恣目端华,音容闲雅,剑眉星目却没有逼人的狠厉,眉宇间反而有股悲悯。乍一看,便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少年名叫李既宴,生逢战时,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至道观处,被一巫师收留。
      竹茂山如今便只有他,巫师和师弟。
      李既宴展开纸条,看完之后不觉皱起眉头。
      “哎?我说,发什么呆呢?眉头都能打结了”
      来人眼神跳脱飞扬,只是衣服上都是土,头发上粘着几根杂草,活脱脱像地上打了个滚儿刚爬起来的,只是手里还拎着一只兔子,很难相信此人正是他师弟,当今神隐已久的武安王姜彻。
      “朝歌来信:白远死青楼,边关欲飘摇。”
      “白远死了?”姜彻垂眼恍惚了一瞬。
      “嗯,而且死在青楼。”
      “怎么死的?意外?巧合?”
      “你猜的不错,从朝歌来信的后半句来看,他也觉得此事不简单。”
      “叫朝歌彻查此事,务必给白远一个交代。我九死一生带回来的人,绝不能就这么不光彩的就没了……绝不能!”李既宴侧目注视着身旁的人,见他神色虽平静,眼神却已布满狠戾。他知道,他这个师弟就像小狼,被伤害时第一反应永远时露出獠牙时刻准备咬回去。虽然自小学的尽是巫术兵道这些专门算计人的门路,却还没有自己这个被拐去蛮族的习武之人沉得住气。
      “你放心。”

      姜彻把手里的兔子不管死活的随缘一扔,拍了拍身上的土,面无表情的说:“师兄,我想吃竹笋。”
      “……”李既宴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作了。武安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他所谓的“寻找安全感”,就是怎么让别人不开心怎么来,无休止的挑战你的底线。
      从前他摸不透姜彻脾气的时候还较过真,他发现你真的会生气就立刻收手,礼貌的不行,往后你会发现他在默默疏远你,无论怎么示好都感觉他在和你拉开距离。
      慢慢李既宴明白了,他示好的方式是先索取。
      毕竟姜彻作为先帝的一生的耻辱,想也知道小时候在宫里没少受白眼和虐待。
      所以他敏感多疑用极端的反复试探别人对他的感情也不奇怪。
      这些年除了宠着惯着哄着也是没什么办法。
      只是今天姜大爷心情不好怕是要苦了师父他老人家了——最爱的兔子放生了,而且师父刚来竹茂山时,因见竹笋新鲜,一连吃过四十多天的竹笋,后来看见竹笋就想吐……
      果然,李既宴把一大盘竹笋和几个馒头端上桌的时候,见师父的脸都快绿了。一脸无措的看向自己。
      李既宴眨眨眼,瞥了瞥姜彻,示意他今天心情不好,凑合吃吧。
      老巫师僵硬的堆起一脸和善的笑容问到:“彻儿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说与为师听听,是不是你师兄欺负你了?”
      李既宴连忙摆手:“冤枉啊,小的哪儿敢呀。”
      姜彻夹起一块竹笋递给师父,老人家接过来,一皱眉,心一横塞进了嘴里,慢吞吞的咽下去,也没说什么。
      姜彻看着突然眼眶一酸,他知道自己这个鬼脾气,想到师父师兄这么多年一直惯着他,拼尽全力想给他安全感乃至小心翼翼,顿时心生愧疚……喃喃到:“对不起……”
      听见他道歉,两位都明白他浑劲儿过去了。其实他认错的时间越来越快了,发脾气的时间也来越短了。当然他们私下管这叫犯病的时间……
      老人家欣慰一笑:“傻小子快吃饭,竹笋都归你了,一会儿再给我逮只肥兔子去听见没?”
      “好嘞!”姜彻咧嘴一笑。
      顺毛后姜彻总是特别乖,像被冻僵后被人捡回家塞进被窝中的小狗,听话忠诚还会卖萌……

      吃完饭后,姜彻难得主动的收拾完碗筷,神情依然凝重:“师兄,一会儿传信给朝歌,让他不仅要盯紧南部异动,还要盯紧那些煽动挑事儿。”
      李既宴侧目看他“你是说……”
      “嗯。”
      李既宴捋了捋思路,正欲传书给朝歌。守在山下的侍卫上山来了。
      他们师徒三人隐居竹茂山一出小屋中,一间正堂三间小屋一间厨房,一方小院子。并没有侍奉的人。但姜彻到底是武安王,山下还是守着一队便衣侍卫。
      “李先生,山下来了两个人,说是您的师父。”
      “我师父?”李既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布达都来中原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三遍....单纯想表达一点东西...
    就当看一个中二少年的家国情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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