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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在金稚眼中,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一直是没什么联系的,可来了这郁王府才发现自己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今日这郁王府除了达官贵人,千金小姐之外还来了一批与这宴会格格不入的江湖人士,被安排在了另一个院子,若不是金稚不安分到处打听也是不会发现的。

      金稚赶紧拉了喜鹊过来小声的问:“喜鹊姐姐,这郁王爷的寿宴,怎么来了这么多江湖人物啊。”

      “郁王殿下出了名的结交满天下,有什么好奇怪的。据说就连武林盟主也和郁王殿下关系匪浅呢。”本来喜鹊也是不用来这里的,但是为了看着金稚就跟着一起来了。

      “哦。”金稚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一下自己偷东西不成之后的下场了,人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自己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赢这么多人。

      可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走运的时候是拦都拦不住的。

      金稚觉得这简直就是为她而写的。

      在郁王忙着应酬文武百官,千金小姐忙着展示自己,英雄豪杰忙着交流武学心得,总之,大家都忙得没人会注意这些个小丫头的时候,金稚发现,机会来了。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来了这么多人,礼必然是少不了的,总不能全部堆在外面吧,那自然就有了一批接礼的小厮。

      郁王一接到礼物,旁边的管家就指挥着那些小厮把礼物带进另一个园子,金稚瞧在眼里暗想那宝贝必定倒也在那个园子里面。

      “哎哟,哎呦,喜鹊姐姐,我肚子好痛。”金稚捂着肚子,五官纠结到了一起,装的那叫一个像。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喜鹊不高兴的皱眉。

      “那个……那个我从来没见过这麽多达官贵人,紧张,一紧张就肚子痛。”

      “小家子气,莫要乱跑,茅房在那边,快去快回。”

      “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的。”

      金稚躲过了喜鹊的眼睛就偷偷随着那些小厮来到了后院。

      刚刚在她们这群随行丫环等候的地方时喜鹊告诫过她,说郁王府地形奇特,没人带着千万不要乱跑。开始她还不信,现在也不得不佩服修葺这院子的人的奇思妙想,感觉前面明明是枝繁叶茂,走过去再回头看却是康庄大道,要不是前面有那两个小厮带着,金稚绝对找不到这儿,也怪这小厮太笨,跟着他们这么久也没发现,金稚暗自窃喜。

      那两个小厮走进一间屋子,一会儿便出来,又往宴会的院子去了。

      想是郁王对这王府地形太过自负,亦或是对这些贺礼的不屑一顾,这屋子竟然连一个侍卫也没有。

      金稚蹑手蹑脚的跑进去,心里一惊,好家伙,感情这些贪官污吏的赃物都到了这儿!那些奇珍异宝什么的金稚自然不知道,但那些桌子上面摆不了了,随意摆放到地上的金银,金稚却是认识的,再看看那些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的东西,再笨都知道全是值钱的家伙啊。

      金稚想着想着就顺手牵羊的捡了定元宝,揣在怀里,想着就算找不到宝贝,靠这锭元宝也能回家了。

      就在金稚乐不可支的时候,一阵风起,门开了。

      屋外月华流泻,竹影婆娑,疏疏密密的铺了一地,晃一看,整个院子像是泛着光。

      远远的一袭白衣在黑夜中背月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门前,来人白衣胜雪,目光清冷疏离,见金稚愣愣的盯着他瞧,便冲她浅浅一笑,说不出的风神秀异,仙姿玉质,真真可谓是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下来。

      金稚后来想,如果这个人的出现不是这么美,而他又不是那般好看,那她一定会以为遇见鬼而尖叫起来了,金稚是一个爱美人的人,一旦见到美丽的人事物,总会觉得那是善良的不带攻击性的,就如同她敢任由李毓秀带她回侯府一样,当然了,乐正尧除外,她一早就认定了乐正尧是仇人,所以长得再好,也改变不了她心里的看法。

      金稚此刻脑子一片混乱,直到那人在她一旁的团花靠背椅上坐定后看向她,方才回过神来。

      这人从进来到现在坐在她面前都只字未说,想必并不是王府中人。

      金稚虽然年幼鲁莽,却也不笨,自家来了小偷哪有不叫的的道理,反倒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好似等着上茶一般。

      因着此人的出场方式实在是太不凡,太有仙气儿了,金稚不觉便问出了口:“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白衣仙人眼眸微眯扫了金稚一下,便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

      金稚心中大愕!暗自叫苦,难道是刚刚自己的小人行径连天上的神仙都都看不下去了,特地跑来收拾自己?

      此时的金稚最是迷恋那神仙志怪的话本的时候,又见此人从天而降,如同仙君入世一般,对他的话竟然无法产生半点怀疑。

      心中惶恐不已。

      转念一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看自己只拿了一锭元宝,神仙都是有慈悲心肠的肯定不会和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心里莫名的有了底气,想着不能唐突了仙人,便学着张秀才的样子作了个揖,文邹邹的来了句:“敢问仙君下凡来可有何事?”

      白衣仙人看着金稚滑稽的样子,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吾不慎将法宝遗失至此,特来寻之,汝可要帮吾?”

      金稚哆哆嗦嗦的就要跪下了。

      心里虽然万分鄙视这个连自己法器都能掉了的神仙,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做出反应:“小人一定帮仙君找到法宝,万死不辞。”

      白衣仙人浅浅一笑:“如此甚好。”尔后又道:“你既答应替我找到,便是允了我,那你可知若是你没有做到将会如何?”

      金稚心中警铃大作 ,暗叫糟糕,想来自己竟遇到个古板神仙,说到就要做到,心中腹诽:谁知道他把法器掉在哪里了。

      但是面上却甚为恭敬:“请仙君明示。”

      白衣仙人随手捻了颗龙眼大小的珍珠,他的手指特别修长好看,指甲饱满,修剪的非常干净,手背上的经络随着手指的移动时隐时现,莹润饱满的珍珠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轻轻一碾便细如尘埃,在空气中纷纷扬扬。

      看着那尘埃飞过,金稚悲从中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笨,但却承认自己记性不好,她怎么就忘了话本子里,一簪划出天河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怎么就忘了为了邀功抓了自己亲妹妹的二郎神,她怎么就觉得神仙就都是好人?

      金稚此人极其能屈能伸,当初在金家村虽然一直记恨着张秀才吃了她的五十个鸡蛋,但是仍然跟着张秀才学了好几年,她把这叫忍辱负重,从后来张秀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来看,她忍辱负重的策略是成功的,从此之后她深引以为傲。

      她是着实不能理解那些什么砍头也就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人家俗话不都说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仙君放心,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仙君的法器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呢?”

      仙君细细的盯着金稚,看到她浑身都不自在了才道:“此物乃魂晶玉魄所成,触手沁凉,通体莹亮,形圆,你可记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金稚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泪奔,令堂呀!这说的可不就是咱家的那个宝贝嘛。

      她自然是不敢告诉仙君说那宝贝之前还在她手上了,想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宝贝也掉了好些时候了,眼前这人顿时变成了她心目中半吊子神仙的样子,金稚狠狠的将其鄙视了一番。

      “嗯~”仙君似是很满意金稚的样子,拖着长长的音调:“是个可造之才,不如找到以后就随吾去天界如何?”

      金稚一听眼泪瞬间就流了一腮帮子,一直重复着:“我不可造的不可造的。”谁知道天界什么样子啊,她才不想去呢!

      仙君浅浅笑着什么也不说,转身到了门口,倚着雕花门道:“三皇子可是觉得那竹林里面特别舒服,所以才一直舍不得出来。”

      也就是一句话的时候,金稚怔忪的看着竹林里面突然冒出来一群□□手和无数江湖中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是在思考这些人之前都藏在哪里了。

      “裴月皑,你果然是胆大包天,明知道我这里设了鸿门宴,还敢来。”乐正尧气定神闲的从一排□□手后面走出来,此刻的他,比起在近水台时,气质中又多了份锐利。

      裴月皑笑道:“王爷不就是算准了我会来吗?”说完撇了一眼金稚,却不想金稚还在发呆,不由的又是一笑。

      “人都道你狂妄的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来你对玄阴石是志在必得了。”乐正尧说着退后了几步,抬起右手道:“那就恕本王不能留你了。”一扬手,千百箭羽直朝屋子而来。

      裴月皑一把揽住金稚将她拖到了角落,虽然撞到桌椅无数痛的要死,但至少避免了被乱箭射死,金稚还是满安慰的。

      “外界传闻殿下最是怜香惜玉,看来只是谣传啊,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殿下都舍得下手?”裴月皑笑道。

      外面一个提刀的大汉立刻跳了出来反驳:“姓裴的,你今天不管把谁搬出来你死期都到了,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伙的,休想蒙骗我们。”

      “哦?”裴月皑一副不解的语气:“那若是你们弄错了,她本不是和我一伙的又怎么办?”

      “那就是姑娘她舍身取义,她爹娘的下半生,我展大刀都包了。”

      “果然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啊,你可问过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裴月皑提着金稚,慢慢渡到门口,步履生风,气势如虹:“你们骂我武林败类,盗取武林各派秘籍,势要将我铲除。但我当初可是正经拜入师门的。今日你没经过这姑娘的同意就要让她舍身取义,不问自取即为盗,我仅仅只是盗学了你们的武学,你却盗了别人的性命,孰重孰轻?”

      展大刀本就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粗人,那句舍身取义都是在别人那里听到的,现在裴月皑这么一绕,顿时就昏了头,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月皑生性狡诈,巧舌如簧,展大侠心性耿直,与之谈辩自然是赢不了的,切莫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他绳之于法,免得祸害苍生。”天一门门主上前一步道。

      “对!”青沧派弟子柳云乾见不得他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长剑一拔,往前一站道:“裴月皑,你当日居心不轨拜入我派萧长老门下,萧长老待你如己出,你却为了凝心决杀害他,实乃禽兽!你若不将凝心决交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云乾,你先退下。”青沧派掌门翁子胥将他拦住,示意他闭嘴,又对着裴月皑道:“若论辈分,你也叫我一声师兄,便是再大的事,只要你知错能改,我豁出青沧派的脸面也求着在场的各位对你既往不咎,月皑,此处本就没有玄阴石,是为了抓你设的陷阱,你既来了便是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裴月皑还未听完便已笑了,声音如同玉击青石,清脆激越:“翁掌门的好意就免了!裴某生性拙劣,不识好歹,想来是要辜负翁掌门的一番好意了。”

      眼见着是谈不拢了,少林高僧宁慧大师上前道:“裴施主,今日我看在昔日萧长老的面上,若你束手就擒我便只废你内力,不伤你性命。”

      裴月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宁慧大师一番:“大师虽和宁远大师是师兄弟,但说的话可比宁远大师强硬多了啊,当日我被围困鹤鸣山,宁远大师还只是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宁慧大师却要废了我的内力,可是裴某不才,武林之中结交没有,倒是结仇颇多,若我真的内力被废,且问大师又能护我到何时?”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姓裴的,你少耍嘴皮子功夫,上次要不是宁远大师太过心软,你早就被抓住了,这次你说什么也逃不掉的!”

      “只要贫僧还有一口气在,贫僧必定不让任何人伤裴施主一丝一毫!”

      裴月皑笑了笑:“哦?宁慧大师果然仁慈。”

      他靠近金稚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只能让你吃受点儿苦了。”说完一扬手就将金稚丢了出去。

      在此之前,金稚还在研究这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她这人没什么爱好,除了打架斗殴,便是听说书看话本,爱热闹,结果她正看的起劲,突然听见裴月皑的话,感觉背上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丢飞了出去。

      宁慧大师忽见一物飞来,本能的以内力一扫,但见来人是个小姑娘,立刻就收了内力,可是金稚仍然被余威扫到,嘭的一声撞回门板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裴月皑轻功极好,人又狡诈,一个不慎便会被他逃脱,这次之所以请了宁慧大师来主要就是因为宁慧大师轻功好,希望宁慧大师能够截住裴月皑,那样大家才能有出手对付他的机会。

      可惜宁慧大师被丢过来的金稚一挡,裴月皑便乘着这个空档暗伤了防守薄弱处的几个侍卫,一下就逃之夭夭,远处上空还飘荡着他的声音:“宁慧大师如此仁慈,这孩子既是大师伤的,大师便将人治好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用爱发电啊(笑哭)
    等合同期间,暂时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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