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揽芳华》水墨丹香

5、案破

　　问心斋
　　“二位请进，想要看些什么呢？”
　　“掌柜的可识的此物？”金城取出一张纸递给掌柜，上面画的赫然就是那款镇纸。掌柜一看：“哟，识得，当然识得，小店里会网罗些美玉奇石，进行雕刻，这些是我之前刻过的，刻了一对儿，刚刻完就被买走了。”
　　“是何人买走的呢？”
　　“因为刚上堂就卖掉了，我印象特别深，是张鹤轩张公子买走的。哎！”说着，掌柜的叹了口气，李擎笑问：“这不是好事儿，掌柜的叹什么气呢？”
　　“我是叹这张公子啊，父亲病危，不容易定了桩亲事，结果新娘还……”
　　“天意如此，倒是十分弄人了，”李擎淡淡回答：“掌柜的，听你有些美玉，不知能否让在下看看。”
　　“当然，这边请。”进到内房，玉石琳琅满目，白绿赤黄，李擎摇摇折扇：“掌柜真是好眼光，这可都是上好的玉石啊。”金城撇撇嘴，不都是石头嘛。李擎在一块石头前停下，此石与其他相比，并无光泽，只是体型略大，形态奇异些。李擎驻足半刻：“掌柜，这石头多少银两？”
　　掌柜瞅瞅：“这石怕是小儿顽皮误放的，公子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如此，便谢过了，小儿真是慧眼啊。”
　　掌柜送金城李擎出门，刚出门就见一男子进了问心斋，金城回头一瞥，李擎驻足：“怎么了？”
　　“那便是张鹤轩。”金城低语。
　　李擎回望，淡淡不语，转身向前走轻抚着手中的石头：“你猜，这石头里面是什么？”
　　金城蹙眉看着那块石头：“石头里面还能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擎拍拍金城的头，笑道。

　　次日衙门
　　“陈大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真是一顿好找，在一个山洞里，在外面还找到了这个。”陈情将一些细碎绸条给金城看。
　　“好，我们去张府。”
　　大厅内，一个瘦弱男子出迎，许是世事蹉跎，男子两眼深陷，面上也无光彩，一身宽大衣袍更是衬得男子羸弱：“家父染病在身，不便相迎，不知陈捕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奉令调查刘小姐溺亡一案，不知张公子在四日前身处哪里？”
　　“近日家父卧病，我自是在床前侍奉。”张鹤轩应道。
　　“陈大哥，你莫要吓坏张公子，”金城冲陈情摆摆手：“张公子莫要放在心上，陈大哥审犯人惯了，我听闻张公子书画双绝，不知能不能去书房一看。”金城眨着那双无害的眼睛，清澈明亮，不似有何别事。
　　“这……”张鹤轩一顿，“好吧，随我来。”
　　进到书房，内有淡淡木犀香，金城来到书案，只有一张铺好的纸：“张公子近日不曾创作啊。”
　　“家中事多，就倦怠了。”张鹤轩苦涩一笑。
　　“也对，这镇纸的痕迹都这么深了，纸却片墨未沾，公子当真是倦怠了。”金城笑语。
　　“什么！”张鹤轩一惊。
　　金城从怀中掏出一款镇纸，放在纸上：“真是有缘，我这镇纸与这纸上的痕迹倒是十分对称呢！”
　　“武姑娘说笑了！”张鹤轩脸色更是惨白。
　　“这镇纸的另一半应该被你扔了吧，张公子，不，应该说，刘小姐的情郎，”金城面色收敛，一双眼睛紧盯着张鹤轩：“你巧用名目接近刘小姐，唤她夜里相见，却将她绑上矾山，推她入水，将她害死。”
　　“不，不是我！”张鹤轩双目圆瞪。
　　“这是我们在矾山山洞外树枝上找到的绸条，分明是你身上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鹤轩跪坐下来：“我不想的，我是真爱巧儿，怪就怪他爹，因为生意上的事，把我爹逼病，还妄想独吞绸缎生意，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谁知道巧儿竟然……”
　　金城看着手中的玉镇纸，上面的鸟依旧栩栩如生，眉目有情，张鹤轩是真的爱过刘巧熙的吧。
　　出了张府，金城望见一个人影，夕阳余晖，将李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微风吹过，发丝轻拂过李擎的眉眼，那眼中依旧是盈盈的笑，金城不得不承认，李擎长得很俊美，摄人心魄的那种，同时也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