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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雾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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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看着瓶子一会儿,下意识的伸手想拿,拿不动,心中一惊,莫非,金城看看对面书架的玉城,使个眼色,玉城一脸不解,金城长呼口气,看看卿尧,玉城心下了然,走出书架去:“你爹书房里面的书真多,我打小看书就头晕。”
卿尧也走出来:“我也是,不过看久了觉得也还好。”
玉城伸伸胳膊,突然一脸惊喜指向外面:“哎,卿尧,你看外面那只鸟。”
“哪有鸟?”卿尧探头。
“那儿呢,你看。”
金城见两人出去,微微转动小瓶,果然旁边开出一个暗格,里面只躺着一封信,金城屏住呼吸,拆开一看,读毕最后一字,听到外面玉城大喊:“可惜!鸟飞走了。”金城连忙把一切恢复原样,心中暗惊。
突然,门外一声浑厚的长者声音响起:“尧儿,怎么在这里?”
接着就听见宁卿尧的声音:“爹,武姐姐说想看《京城轶事录》,我就带她们来找找。”
“哦?《京城轶事录》?”金城走出来,正好碰个正着。金城打量着宁逍,一脸慈祥,一举一动又透着威严,不是官气,而是长者的旷达与精明。
宁逍也看着金城,哈哈一笑:“多谢姑娘之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金城微微行礼:“举手之劳。”
宁逍走到对侧的书案:“这《京城轶事录》是当年我一好友赠予我的,说是他自己写的,可供我闲时参考参考,倒也是与姑娘有缘,也是姓武。”宁逍将书从书案后的书架上拿出来,金城接过,书面依旧崭新,与刚刚自己翻看的书想必,这本书保存的显然更为妥善。金城翻开第一页,脸立刻黑下来,只见书页上书:谨以此书赠友宁逍。——武沧澜
玉城凑过来一看,也是一噎,为何之前没听爹说过他还写过书。
金城谢过,垂目看到书案上一张张便笺,不禁疑惑:“这是?”
宁逍一看,笑笑:“不过是些读书的心得罢了,老了,就喜欢看些年轻时的观感。”
金城笑而不语。
刚上马车,玉城就凑过来:“有什么发现?”
金城看着玉城的眼睛,一字一句:“丞相疑通大泺。”
玉城一惊,用手捂住嘴巴硬是未出声:“可有证据。”
“我刚刚在暗格中看到了一封信,虽然未署名,但是确定是大泺之人所写。”
“信上写什么?”
“写他们在司狱堂落了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司狱堂?那我们!”玉城看看金城。
金城点头:“我们现在就去。”
“什么,现在,没有令牌怎么去。”玉城不知所措的看着金城。
“我是没有,但你有啊。”金城坏笑着看着玉城:“快拿出来。”
玉城轻哼一声:“连我也算计上了。”然后从怀中抛出一块木制的令牌,虽质地轻了许多,但是图案形状与李擎上次所用一般无二。
金城笑笑:“我发现你这模仿的毛病还真挺好。”玉城一叉腰:“当然。”
金城二人因着上次来过,宋修掣吩咐一个月内可进出,堂外守卫也未阻拦。金城将木制令牌卡入凹槽,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
再次进入,司狱堂依旧如昨,只是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金城此次一步一步看着走过的路,玉城紧跟在后面,盯着墙壁,一步一步摸索。
究竟是什么,他们留下的东西。
突然,玉城停下脚步,摸着墙上的一道痕迹:“金城,过来看。”金城走近,墙上是一道刀痕。顺着墙向前望去,果然刀剑的痕迹越来越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显然这里经过一场激战。顺着痕迹,金城向前走,走至拐角却停了下来,稍稍沉思:“姐,上次我们来时,放置避水珠的牢房在哪边?”
“左边吧。”玉城一指。金城看着拐角右处更甚的战斗痕迹,眸子不由得一深:“我记得李擎说过,献礼应该一开始就被放在了上次的牢房之中。”
“对啊,可这痕迹怎么会在这边,这间牢房里不是,”玉城瞳孔突然放大:“那个大泺人。”
李擎手执卷书,确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自从昨日金城从相府回来便觉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缠在心头,便放下书卷,朝金城房间走去,敲了半晌门,却无人应,眉头一皱:“宸风。”
宸风从楼下翻出:“公子。”
“金城去相府还没回来吗?”
“跟着的人刚刚说武小姐从相府出来后,又去了司狱堂。”宸风看到李擎的脸上阴晴不定,小声的说。
“你给了金城司狱堂的令牌?”李擎的声音阴沉了几分。
宸风的小心脏一抖,公子很久,不,从来没有这么低声的训斥过他们:“属下不敢。”
李擎的心中更是不安,看着半落的夕阳,急急转身:“备马,去司狱堂。”宸风翻身而下,迅速去办。
“这是怎么回事?”玉城一脸不解:“看这痕迹,他们要偷分明是偷错了啊,那六宝音盒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金城盯着墙上的刀剑之痕:“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一宗失窃案。”
“什么!李擎明明说六宝音盒消失了。”玉城努力压低声音在金城旁边耳语。
“如果没有差错,六宝音盒确实会消失,但是来偷的人没有得逞。”金城顺着刀痕一步步向前走:“他们虽然进了司狱堂,却得到了错误的消息,并没有闯入放置宝盒的牢房,反而进入了抓捕他们的阴谋。前面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一位一切顺利,可是不成想进入的牢房空空如也,他们只能背水一战,殊死相斗。”金城摸着墙上一道卡入三寸的刀痕。
玉城蹙眉:“既然如你所说,宝盒并没有失踪,那李擎为什么还要我们来查,这不是多此一举?”
金城微眯眼:“李擎想要查的,是暗通大泺的人,或者是证据。”
“丞相?”玉城一惊。
金城点点头:“若是丞相,那么大泺的人想要进司狱堂便简单很多,但是大泺却没有得到正确的消息误中了圈套,而李擎正是用这一点,谎称六宝音盒被盗了,虽然外界不知,但是丞相必会得知消息,可是六宝音盒却并没有到他的手上,他势必会进行下一步动作,那么便是关门打狗了。”
“那那封信上所说的遗失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是来偷东西的啊。”玉城依旧不解。
金城揉搓着脖间润玉,猛地一惊:“是那个大泺人!他们想劫狱!”
“不会吧,”玉城突觉身边空气都冻结起来:“这密不透风的司狱堂,他们怎么进得来。”
“进的来一次,必会进得来第二次,世上没有能阻人的墙,快,去找李擎和宋修掣。”金城拉着玉城便往外跑。跑到半路,玉城突然一把把金城拉住,进入一个拐角,将手指放在唇上:“嘘——”
金城伸直耳朵,果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股儿气味传来,金城心中微微鄙视,故技重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抹到自己鼻子下面,又抹到玉城鼻子下。
“什么啊。”玉城用眉眼拒绝,眼角被呛出了泪。金城眼往外面一飘:想活命就乖乖抹上。玉城忍住泪水点点头,金城也吸吸鼻子,真呛。
眼看着一拨黑衣人从身边不远处走过,金城玉城藏在一个拐角后面,并未被发现,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人救走了也没什么。可是鼻下的气味越来越淡,若是中了迷烟晕倒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了怎么办,这里离入口那么近,何不趁机溜出去,说不定还能将这一贼伙困住。二人四目相对,悄悄走出拐角。
快了,就快了,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一只手却握住金城的胳膊使劲一扯,金城猝不及防却还是稳住心神,一挣将玉城推出去,转动令牌,玄门应声而下,然后将令牌抠下,甩出门去。身后人措手不及,想去拿令牌,却被金城撞个满怀。
“咣——”的一声,室内光线顿时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