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揽芳华》水墨丹香

14、探访

　　“前几日真是多谢姐姐的救命大恩，”宁卿尧将兰花插进瓶中：“我让厨房做了些小点心，聊表谢意，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怎么会嫌弃。”金城玉城异口同声，看着桌上的点心，一看就让人垂涎欲滴。
　　宁卿尧看着两姐妹，笑语：“看姐姐们真是羡煞旁人，我爹就只生了我这一个女儿，着实是无聊的很。”
　　“你要是无聊，可以把她们当你的姐姐，把我当成哥哥。”玠安咬一口玉兰糕。
　　“可以嘛！”卿尧一脸兴奋。“不过，你认我这个哥哥那是捡了宝，认她们，可算是受了罪。”玠安装作悄咪咪的告诉卿尧。
　　金城一掌打去：“吴礼，你又皮痒了！”金城拍拍手：“这点心味道倒真是独特，与外面的截然不同，不知能不能去讨个做法。”
　　“哦？这是刘厨娘做的，在府上很久了，经常变着花样儿，我倒是没吃出什么不同，不过姐姐既然想要，可以一会儿找她来问问。”卿尧爽快道。
　　“想做这些点心也是费精力，我一会儿去问问她就好。”
　　“好，一会儿我陪姐姐一块儿去。”卿尧喜应。
　　“这个也没什么好看的，一会儿宁妹妹带我去挖几株兰花吧。”玠安笑嘻嘻的问。
　　“你就惦记着卿尧那几株兰花。”玉城白玠安一眼。
　　卿尧应下：“也好，我便随哥哥吧。”说完，又补充道：“去挖兰花。”
　　用过点心，金城便随小厮来到后厨，小厮与刘厨娘言语一番。刘厨娘忙迎道：“二位姑娘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可要好生接待。”
　　“厨娘辛苦了，这么多人的伙食都要劳你操心。”金城环顾厨房一圈，并未见什么男子：“没有个男伙计更是累活全揽了。”
　　“不累，我在这里待了六年了，丫头们也都勤快，干着高兴，这男子啊，倒是有一个，老张，不过快有一个月没见着他了，说是犯了什么事儿，让老爷赶走了。哎，之前府里伙食他可是张罗的顺人心意呢。”
　　金城想刘厨娘口中的老张应该就是张乾德了，于是进一步问：“我前几天倒是遇见一个人，说是从丞相府出来的，在厨房干活，还说之前买来做菜的迷烟还有老些没用完就走了，怪可惜的。”
　　刘厨娘愣笑道：“姑娘别是让人骗了，我们又不是什么酒楼，做一桌菜那用的着迷烟啊。”
　　金城故作惊讶：“这样啊，看来我真是让人骗了。”
　　刘厨娘笑笑：“没事儿的，姑娘想学哪道点心，我来教你们，挺容易的。”
　　金城尴尬笑笑，把玉城推到前面：“就今天的点心吧，教我姐姐就好，她最乐意学这些了。”
　　玉城一脸懵的看着金城朝她猛使眼色，深吸一口气哈哈笑着：“没错，教我吧，我就好这一口。”
　　金城退出厨房，在相府中走着，走到一处花园，远处一座亭子，亭中一人发鬓已有些斑白，面色和善，品着手中的茶，一身锦衣袍靴，金城料想这应该就是丞相了。这是一个下人脚步匆匆朝丞相走去，丞相立马起身，金城跟上丞相，看到一个瘦高男子，随身带着一把小铜刀，被引入房去，因着距离未看清面容。金城正想在近看看，不想迎面走来一个丫鬟。
　　金城无奈，迎上前去：“姑娘留步，打扰了，我受小姐所邀，不想迷了路，不知姑娘可否带我去小姐的住处。”
　　丫鬟点头，前方引路。
　　金城行了一会儿，问：“丞相真是日理万机啊，今日来府上都不曾见上一面。”
　　丫鬟笑笑：“老爷平日里确实是忙了些，姑娘刚刚迷路的地方在往前走走就是老爷书房了，我刚打扫完出来。”
　　“哦？幸好我没有进去，丞相大人的书房一般人肯定是进不去的。”金城叹息一声。
　　丫鬟回头笑笑：“老爷平日很是温和，刚刚我还看见一个生人进去了呢。”
　　“生人？”金城一脸惊讶。
　　“姑娘莫怪，平日里就会有很多人来找丞相的，都是些穷苦事儿，想必这人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丞相大人真是个好官啊。”金城大赞，不一会儿就到了兰院。
　　“你去哪里了？我都学完回来了，倒是不见你。”玉城嗔怪道。
　　“迷路了嘛，相府这么大。”金城看了看玠安手中的蕙兰：“你倒是不见外，挖了这么多。”
　　玠安挠挠头：“一时手快，没按捺住。”宁卿尧低笑道：“我院中本就种的多，玠安哥要是用完了随时都可以再来。”金城来回瞅瞅两人，不禁扑哧一笑。玠安一脸不解：“你笑什么？”
　　“笑你笨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姐姐再留会儿吧，我让厨娘准备晚宴。”宁卿尧挽留道。
　　“那，我把玠安留下。”金城坏笑道。玠安用手猛拍金城：“又想撇下我，”又对卿尧说：“天确实是不早了，金城还得喝药呢，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送你们。”
　　走至府门，又是一番道别，突然，金城看到刚刚的人，本是从这面走，似乎见着她们，就绕道走了。夜色起，初掌灯，金城却被那人腰间铜刀晃了晃眼，那刀……金城正欲定睛看时，那人已掩入夜中。

　　“啪——”金城刚坐下，窗户就传来声响，金城下意识的勾勾嘴角，慢慢起身打开窗，又被李擎扑了个满怀。
　　“你怎么又走窗？”金城微恼。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李擎瞅瞅旁边又被金城用桌案堵上的门，笑语：“上次明明移开了，谁知又被人堵上了？”
　　金城一脸无辜：“你可以走正门，呐，那边。”金城用手指指身后：“你总是爬窗，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嗯？我们光明磊落，小金儿是怕别人说闲话吗？”李擎温柔的看着脸微红的金城。
　　金城坐下，清清嗓子：“今天去了丞相府，那个张乾德一月前就不在相府了，他绝对有问题。”看看旁边依旧淡定的李擎：“你似乎并不惊讶。”
　　“我今天见到了张乾德。”李擎啜了一口水，皱皱眉：“谁给你端来的茶水？你在喝药，怎能喝茶？”
　　金城被这个弯拐的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扬扬手旁的杯子：“我喝的绝对是白水，可是，你怎么会碰到张乾德？我还以为近期他应该不会出现了。”
　　李擎面色稍缓：“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宸风已经找到另一个买迷烟的人了吗？”
　　“记得，”金城点点头：“你去找他了？”
　　“对，他是药材铺的掌柜。”“药材铺？他还用买，他做的不就是药石生意？除非是急需，而且用量大。”金城沉思。
　　“没错。”
　　“那你去查出些什么？”
　　“我并没有深问，只是去打草惊蛇。”李擎狡黠一笑。
　　“你是何时离开的？你可记得那人的模样，是瘦瘦高高的吗？”金城暗暗在心里揣测。
　　“大概在申时，那人确实瘦高些许，且右脸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应该是新添的。”李擎道：“你也见过？”
　　金城摇摇头：“不确定，今日在丞相府见到一个奇怪的人，我未看清，但是时间身形都对的上。”
　　“那你明天想去药材铺？”李擎低声问。
　　“是该去看看。”金城笑笑。
　　“我陪你。”
　　“不行，你今天已经去了，若是再去，必会让人生疑。”
　　李擎略略思索：“好，那我让宸风跟着，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他。”
　　“好。”金城应下。

　　月明星稀，金城躺在床上，看着透过窗的月光，思索着，若是这事与丞相有关，那么去司狱堂便轻易许多，可是丞相为什么要偷六宝音盒，又为什么成功后还与同伙谋面，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今日看丞相惊慌的样子，似是有什么大事，还有那个人，他是药材铺的老板吗？进书房做什么呢？看来，还要再去趟相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