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虞》小提子

2、初见〔二〕

　　“我回来了。”牧禾很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但每次回家的时候，牧禾都会说这么一句，就像有人在等她一样。给浴缸里放满水，牧禾把整个身体浸在水里，氤氲的水汽很快把牧禾的瞌睡勾起。
　　牧禾是被冻醒的，浴缸里的水早已失去了温度，浴室里的热气也已消散。牧禾低骂一声：“妈的，怎么又睡着了。果然小说里什么女主被男主抱到床上都是骗人的。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阿嚏，阿嚏，不会感冒了吧。”
　　牧禾看着外面静谧的月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在天空闪烁。“虞欢。。”
　　“阿嚏，阿嚏，阿。。阿。。阿嚏！”牧禾摸了摸头喃喃道：“发烧了，嘿嘿嘿嘿，太好了，不用去上学了。哈哈哈哈。”
　　牧禾拨通班主任电话：“老师啊，我想请个假。”“怎么了？”牧禾为了增加成功率气丝虚浮的说：“生病了，，可严重了。四十多度，我今天可能来。。来不了了，我心里其实很想来上老师您的课，可是身体实在是。不。。不允许，咳咳咳，咳咳。”“哎呀，牧禾，很严重吗，要不老师来看看你吧。”老师语音刚落，牧禾一口水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老，老师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上课那么忙，不用特意来看我的，呵呵，呵。”老师听到牧禾喷水的声音，：“牧禾啊，你没事吧，你刚才是吐血了吗，我怎么。。”不等老师说要完，牧禾就急忙打断：“老师，你听错了。嗯。。如果老师实在不放心我，叫虞欢来看看我就行了。”老师思躇片刻：“好，那你在虞欢来之前一定要好好休息。”“好的，谢谢老师。”
　　挂了电话，牧禾呼出挂在胸口的气，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感觉头晕沉的不行，吃了药，窝在被窝会周公去了。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但门后的主人毫无察觉。虞欢拨通牧禾的手机。“宝贝儿，接电话啦，怎么还不接电话，宝贝儿，小宝贝儿。。”骚气冲天的手机铃声响起。正与周公聊骚的牧禾被周公突然的一声“宝贝儿”惊醒。“喂，哪位？”被糊住的嗓子，有种说不出的低沉。“牧牧，是我。”平静的声音赶走了牧禾的睡意，牧禾慌忙起床，结果碰到床头柜，水杯里的水洒在了地上，牧禾无所觉，一脚踩在水上和地板君来了个亲密接触。
　　虞欢听到门后传来的一声巨响，一下慌了神：“牧牧，牧牧，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没，没事。”牧禾把脸从地板君的怀里伸出。“吱哑”一声们打开，牧禾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揉着自己的膝盖，：“欢儿，你来了。”说着正想去抱虞欢，虞欢看到牧禾膝盖上的乌青，又看到牧禾在寒冬腊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夏季睡衣，虞欢沉着脸，一把抱起牧禾，想把她抱到床上，才发现，根本没地方下脚。到处堆着一堆又一堆的衣服，鞋子，袜子，现在是夏天，沙发上居然堆着两堆像小山的冬衣。虞欢三步并作两步把牧禾抱到床上，结果看到横在床前的一滩水，和玻璃碎片。强忍怒气，把牧禾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厨房里找到扫把和拖把，把玻璃碎片和水打扫干净。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医药箱在哪？”直到身下传来落在实地上踏实的感觉时，牧禾才从刚才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公主抱的情景中反应过来，：“在，在书，书柜顶上，吧。”虞欢最后在橱柜之间的缝隙中找到了医药箱，虞欢把来时买的药和接好的温水递给了牧禾。：“我，我刚吃了药了。”虞欢这才瞥到一旁的药，拿起看了看。原本就阴沉的脸此时简直快阴沉的滴出水。：“过期了”莫名的，牧禾觉得平时听来能使自己平静的声音，此时却给她一股凉意。出于保命的想法，牧禾顺从的接过了虞欢递过来的药，然后一口闷了，全程一点不拖泥带水，吃完还对虞欢露出个自以为温暖的笑容，谁知，虞欢的面色非但没转晴，反而有爆发的迹象。牧禾不敢再看虞欢，只好假装打个哈欠：“这药的药效发挥的好快呀，好困哦，我睡了。”说完，立马紧紧地闭上眼睛装睡。
　　虞欢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着急了。”起身把牧禾散落一屋的衣服按季节分好类叠好，又把垃圾和冰箱里过期的食物放在门口打算走的时候带走。原本装睡的牧禾听着虞欢窸窸窣窣整理房子的声音许是药效上来了不一会儿就传出整齐而有规律的鼾声。
　　虞欢发现冰箱清除了过期食物后空空如也。打开橱柜，碗和盘子都落了一层灰。虞欢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真是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
　　虞欢刚打扫好房子，牧禾就醒了。“啊，肚子好饿啊，脑袋好疼啊。”牧禾一边嘀咕，一边搓搓惺忪的双眼。“别使劲搓眼睛，对眼睛不好。”一个声音从牧禾旁边传来。“唔，好的欢儿……嗯？，虞欢？虞欢！”“嗯，怎么了？”牧禾心虚地勉强扯出个笑容：“欢儿，你怎么还没走啊，咦，哇呜！”牧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床，在自己的房子里跑来跑去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大病初愈的人。“哇呜，哇呜，小欢欢，这，这些都是你收拾的吗，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牧禾一转身就看到虞欢已经穿好外套准备走了，“小欢欢，你要走了吗？”“我去买菜。”“我跟你一起去！”牧禾一下窜到虞欢面前，：“不行，你感冒刚好，外面太冷了。”“没事儿，我穿厚点就行了。”虞欢思躇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牧禾嘴角微微上扬。某人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虞欢，我不要面子的啊。”只见牧禾头上戴了个针织帽，嘴巴上戴了个超厚口罩，脖子上裹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身上最里面穿了件衬衫，外面裹了件加厚羽绒服，“你这样别人认不出来，也保暖不容易感冒。”虞欢心情颇为愉快，感觉之前一直堵在胸口的气都消了不少。“你看那个也穿太多了吧，她是有多怕冷。”“嘿嘿嘿嘿嘿嘿，真奇怪。”牧禾感觉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看着她。
　　尘封的记忆出现了裂痕。“虞欢……”虞欢转过头，看到牧禾垂着头蹲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针织帽的帽檐遮盖住了牧禾的脸，虞欢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以为是她走累了。“怎么啦，才走一会儿就累了吗？”牧禾：“……”虞欢捧起牧禾的头，她眼里没有泪水，但是眼眶一圈都是红的。虞欢的心一下漏了一拍，失重感一下被疼痛感取代，：“怎么了，牧牧，你…你怎么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连虞欢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在轻轻的颤动。“噗嗤，哈哈哈哈哈，欢儿你也太可爱了吧。”虞欢：“……”“诶，欢儿等等我啊。”其实被别人议论确实勾起了牧禾一些不好的回忆，但看到虞欢的反应后，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填满了。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虞欢看着牧禾无奈的笑了笑。“买这么多吃的完吗？”牧禾作思考状，说：“吃得……完吧……呵呵。”虞欢看着牧禾的眼神充满戏谑，说：“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某人的冰箱里全是过期的零食……”“诶，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欢儿我们快过去。”说着脚底抹油一下冲了过去。虞欢低低笑了声，“还真是小孩儿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