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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art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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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聚会其实还是轻轻的有意为之,她和老公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借故有急事一去不复返了。籽言啼笑皆非,但她不得不承认,盛凌霄确如轻轻所说,器宇轩昂,很是出众,只不过,她的心早就已经拥挤得不允许第二个人来入住,是的,她向来是如此固执地自欺欺人。
考虑了几分钟,她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也许说这些话有些失礼,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轻轻好几次都约我出来和你见面,想必你也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她的双颊微微泛着红晕,“她是我的好朋友,一直很为我着想,只不过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目前的我很满足于现在的单身生活,所以……”
“所以,我最好不要对你抱有任何的幻想?”盛凌霄饶有趣味的扬起下巴,仔细地打量着她:“这种方法你用过几次?”
“嗯?”籽言有点莫名其妙于他的反应。
他轻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用刚才的方法,成功拒绝了几位轻轻介绍来的男士?”
领悟了他的意思,籽言的脸霎时变得通红,看来温文尔雅也仅仅是表面。之前的那几位“相亲者”在面对她的婉拒时都非常的处变不惊,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都是大家出身,再尴尬也是要维持表面的风度的。
“不过,对于你的坦诚,我还是非常欣赏。”盛凌霄的眼睛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芒:“说实话,在第一次听到轻轻对你的介绍时,我同样抱着与你相同的想法,也同样碍于朋友的面子不得不来。但现在我毫不隐瞒地说,与你见过两次面后,我发觉我非常愿意结识你这位朋友。可以不以恋爱为前提,不以结婚为前提。因为未来究竟怎样,谁也无法预测,不是吗?”
于是,他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的面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可以按上面的联系方式找到我。”含笑的话语却让人不容拒绝,籽言有些发怔,想起从前。
练舞结束时天已经黑了,科技楼的电闸被校工准时拉下,舞蹈室顿时黑漆漆得伸手不见五指。
“学校真抠门,我们在这里练舞还不都是为了艺术节,时间一到就拉闸,黑七抹乌的,怎么走啊?”女孩们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就是,听说夏市长这次给学校拨了50万呢!连这点电都省,也不知道要把那钱用到哪里去?”
“哼!都用在建美术馆呗!我敢打保票,如果夏宇畋在美术室画画,画到多晚都不会拉闸!”
“你也别这么说,人家夏宇畋的画的确是好,我听高二的学姐说,去年他还得了国家金奖呢!”
“恩,那倒是!他人长得也帅,个子也高,上次月考,我们班刚好和他们班插考,同桌学姐还特地给我指了指呢!对了,籽言,你也看到过吧!”
“没见过,你忘了啊,我是单号,你是双号,我们不在一个教室!”籽言关上舞蹈室的门,没怎么在意地接话道。
“哦,是哦!改天课间操的时候,我给你指指!”同学继而叹了口气:“老天有时真不公平,他夏宇畋有钱有势偏又生得那么帅,不过老天又是公平的,让我是个女孩而不是个男孩,如果我要是有运气找个像夏宇畋那样的男友就完美啦!”
“想得倒美!”女孩们一阵哄笑,就这样叽叽喳喳地手牵着手在漆黑的楼道摸索,不久便下了楼。
校门前昏黄的路灯旁,有一男生轻倚着辆山地车,单肩包长长地斜挎在身上带着分慵懒的味道,昏黄的灯光将他包围,籽言认出他就是今天下午撞着的那个男生,突然女孩们中有人惊喜地低语:“夏宇畋!”
夏宇畋闻声转头,虽然路灯光度有限,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徐籽言,南方的女孩个儿都不高,基本就在160上下,她有167的身高算是很高挑了,立于一群满脸惊喜的女孩当中,那略带羞涩的神情更是与众不同。
“徐籽言!”他叫住了她,与女孩们站在一起的籽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在等她?他知道她的名字?莫名的喜悦从心底涌出,但却又有些害怕。可就在这时,身旁的队友貌似知趣地纷纷迅速地结伴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紧张地立在那儿
。
他将车骑到了她的身边,“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手却将书包带拽得紧紧的。
他嘴角噙笑,拍了拍车座:“如果你不想因伤退出艺术节演出的话,我劝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真没想到他的观察那么仔细,下午的那躲避地一跳的确将脚踝给扭了,只不过碍于那班男生的哄笑,她只好吃痛地快步逃开。这次的艺术节,她是演出主力,要参加7个舞蹈的表演还有最后一场模特秀,况且她又是舞蹈队长,在这节骨眼上,她可不能让脚伤恶化使得节目无法正常演出。刚才换鞋的时候发现脚踝已经肿得差点穿不了鞋了,只是因为停电,队友没有发现而已。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让人毫无理由拒绝,于是籽言踮起脚默默地坐上了后座。
“扶着我的腰,我车骑得快!”他自然地将她的手牵起,让她圈着他的腰,少女的矜持让她只拽着他的衣角,拽得手心都微微地开始出汗。
他的车的确骑得很快,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她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皂味道,甜甜地,柔柔地,她似乎有些晕了。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科技楼下的路灯旁等着她,然后载她回家。
艺术节终于开幕了,籽言的表现非常出色,被学校授予了最佳贡献奖,站在舞台的中间,从校长手中接过荣誉证书,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从今天开始她就不会在科技楼练舞了。
所有的演出及文化活动在同学们的不舍下隆重地结束,她收拾了舞服,背起书包,脚却不自觉地停在了校门口的那盏路灯下。果不其然,路灯旁空无一人。
太阳一点一点地收起光芒,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坠,直到路灯洒出昏黄的灯光,她终于迈步沿着回家的路走去。
她低着头,落寞地走着,心沉甸甸地坠得发慌。远远地似乎响起了丁玲丁玲的车铃声,声音清脆持续不停,她忽然有点烦躁,平常悦耳的车铃声竟变得如此刺耳,转身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着山地车朝她飞奔而来。
心底的喜悦犹如鲜艳的花朵热烈地绽放开来,她立刻奔了过去,不愿有分秒的拖延。当她气喘吁吁地奔到了他的面前,他笑望着她,用手捋着她额前的刘海:“傻丫头,怎么那么没有耐性,今天老师留堂所以迟了那么一会儿,没想到你却自个儿走了,真是该打。”话语里的宠溺不言而喻,籽言心好甜,自从爸爸离开后,似乎久违的幸福又来牵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