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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且悬星月共今宵 ...

  •   紫然,对我的情意始终如一,可以为了我牺牲一切。可是,你为何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为什么要失去求生的意志,为什么要放弃询问我的感情,为什么要彻底地离我而去?你是让我在亏欠中记得你一辈子吗?那我就告诉我,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你又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想还债,可是你这个大债主却不在了,我只好自我放逐,放浪形骸。我,其实根本不配得到你的青睐。

      紫然,你知道吗?我在这个时空见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叫范卿银。可惜她不是你。如果你能活过来该多好。我欠你太多。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如果你能活过来,我愿意为你而改变。

      “切!这人妖有什么好的。”青阳语气鄙夷。

      青阳,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紫然。所以当紫然死在你的眼皮底下时,你是那么的伤心。你恨自己身为神医却救不回心爱之人的性命。之后,你一直在苦心专研复活术,却一直没能成功。但是你下定决心,无论十年还是百年,你都等。

      “你叫我什么?”我的声音压抑。

      “呀啊!别说!这是禁忌!”蓝魅大喊。

      “阳阳,别说!”黄帝扑上前去捂他的嘴。

      但是——

      “人、妖!难道说错了——啊——”他的“吗”字变成了痛苦的尖叫。

      我用意念力狠狠地攻击了青阳的神经。

      “妖妖,快停下来!”“停啊,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阳阳快吃不消了!”橙子、蓝魅纷纷劝说。

      橙子总是那么的温柔,就连爱着颜的感觉也是那么的温柔。你是真的愿意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即使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蓝魅总是那么的贴心,细心的为身边的人着想,一颗心默默地暗恋着灰歌。

      “呵呵呵!这就是青春!小家伙的精力就是旺盛。”怪爷爷笑着在远处教灰歌和白魁进行招式对练。不打算干涉我们这边的闹剧。灰歌和白魁是一对骑士,就像小女孩的守护神。

      黑煞和红英正甜甜蜜蜜地对着书本研究学问。美好的气氛却被我们这边的状况给破坏了。

      “绿妖!”红英气得操起棍子,扔出优美的抛物线,一棒打晕了我。她呐呐地掸掸手说:“哼!总算安静了!”

      红英总是那么的强悍。她和黑煞的感情是那么的深,那么的甜蜜。黑煞,总摆着大哥哥的姿态,做什么事都是那样的出色,为了他所重视的人,不惜拼了命的战斗。

      原本应该整整齐齐在一起的大家,现在已经不完整了。假如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

      月中的圆缺总教人记起往事,故人的剪影在月中变幻无穷。原来,我们曾是那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我双手抱着膝,将脸贴在双膝间,努力将思念埋下,眼泪却湿了衣襟。不知过了多久,竟睡着了。倏忽刮起一阵凉风,我本能地紧了紧抱住双膝的力道。

      龙泽宇一直假寐着,却没作声。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躺在屋内的干草上,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而他则坐在我昨晚坐过的位置。

      第二天,我们终于赶上端木寒他们。龙泽宇又给了麻婆婆一些银子,让她和蝶衣先去其他地方躲一阵子再回家。

      “蝶衣妹妹,你若还想卖艺为生,可以去秦淮河畔找凤怡阁的老板娘。就说是花溅泪介绍你去的,只要你唱那首《情花开》,老板娘就会收下你。”我说。

      “千树,你就不能给她个好介绍,例如从良,经营个茶楼、酒铺什么的!”龙泽宇插话。

      千树?谁啊?哦喔,我现在的化名。怎么才一个晚上,这小子就像是跟我很熟似的,直呼名讳。

      “龙泽宇,你搞什么鬼啊,竟然对花大姐直呼名讳。”端木寒皱着眉,不悦地说。

      “我的年龄比她虚长几岁,自然可以直呼名讳。之前的那么多声‘大姐’真是亏了。这样吧,千树,从今往后,你就叫我宇哥哥。”

      “什么?那不就是比我还小。嗯,千树,我们以后也直呼其名吧。”

      “你干吗有样学样?”龙泽宇讽刺道。

      “我又没跟你说话。千树,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端木寒关切的询问,眼中的关心是如此的真切。

      “我没事,你们别吵了。”我的大姐身份这么快就降为小妹,我不要!我这身材、这模样,像是做小妹的样吗?!可恶的龙泽宇!

      “花姐姐。”蝶衣把我拉至一边说悄悄话,“蝶衣觉得姐姐真是好福气,身边有这么出色的两位公子。昨晚端木公子与你们分开后就一直担心姐姐的伤势。看得出这两位公子都有意于姐姐。”

      她说话时,目光游移到端木寒身上,竟有几分小女子的羞怯。也不知他们在昨晚上经历了什么。

      “呵呵,别开玩笑。你先看看我的模样。哈,笑话啊!不过,我也祝妹妹找到个如意郎君。有机会,我定再去找你合唱一曲《情花开》。”

      “好。一言为定。”她想了下,向我跪下,说道,“蝶衣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所以有一事相求。”

      “这是干什么!起来再说。”我扶起她。

      “从这往南两百里是溏心镇,那儿有条泥沙河,水势凶猛,被人传出:有妖孽在作怪,每个月都要祭上一名貌美的处子孝敬河神,才能镇压住水中的妖孽,使河水恢复平静。我的好姐妹莲儿被人抓了去充当祭品,还请姐姐跟两位公子去救救我那可怜的姐妹。”

      “怪力乱神!世上哪来的妖孽!迂腐!愚昧!”我大声诉斥。

      送走麻婆婆和蝶衣后,我向龙泽宇和端木寒讲述了蝶衣跟我提起之事。

      龙泽宇用唇语说:跟你一样是妖孽!

      我扭头无视于他,问端木寒:“你怎么看待这事?”

      “事情有古怪。无论是否有妖孽,伤害到无辜少女就该去阻止。”

      “说得对。”我举拳轻捶端木的胸口,表示赞同。“河神如果真的是神,就不会贪图人间美女,无欲无求才是真神。还有,世人又如何肯定只要用少女活祭河神就能消灾解难,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十五潮涨是自然现象,竟用自然规律来残害无辜生命,我要替天行道、惩恶锄奸。”

      龙泽宇打岔道:“你去替天行道?呵,就不怕被妖精吃了?”他的眼神告诉我:妖精对妖精,我的下场就是沦为点心的料。

      我气愤地瞪他:“龙泽宇,我忍你很久了。你为人处事、说话待人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你可知,世人最可惧之物,非狐非魔非鬼非怪,而恰恰正是那同类。‘同类最伤!’这句话,你可有听说过。对人类来说,妖孽有什么好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在原来的时空,就是那些自称正义化身的皇室,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牺牲了为他们效忠的颜,之后又为了怪爷爷的发明,假借特权之名来迫害我们。使得我们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流浪在异时空!

      两人听了我的话,都表示沉默。我拉这个脸率先上路。一路上,随处听到的都是关于溏心镇有妖孽的传闻。

      据说在昨儿个晚上,巫正法师与玉机子道长抓获了一个妖孽,就关在道场里。那妖怪长着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几日前突然就出现了,在镇上当起郎中,悬壶济世,没想到的是,他竟诱拐起祭祀河神的圣女!还好得道高人玉机子道长正巧路过,出手收服了妖孽。

      “我看这玉机子八成不是个好东西,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生命!人家郎中明辨是非,孤身救人,却被他诬赖成妖怪。”我听了这话,立即反驳。

      顿时,数道凌厉的眼光盯过来,只见整条街的人都把斥责的目光聚集在了我身上。

      “看什么看!”我插着腰,顶着朝天鼻,瞪回去。

      一个老先生鼓足勇气上前来跟我讲理:“玉机子道长可是好人。他教人农作养身,替人医病解愁苦,这附近十乡八县的无人不敬仰他,就连皇帝也曾下旨招他进宫当国师,却被他回绝了。他不但学识渊博,而且容貌更是俊美无比。”

      “你怎么把人讲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这是事实!”整条街的人异口同声。

      靠之!惹群愤了!“是在下失言了。”我低头认错,但脸上满是轻蔑。跟无知的人比口才,我有够傻的。

      我的致歉总算是稍微平定了众人的怒火。复又问道:“你们真的相信世上有妖怪?真的认为用活人血祭河神就能平息汹涌的江水?就因为这样,你们便要兴高采烈地庆祝一个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少女为此献出年轻又无辜的生命!假如那少女是你们的至亲至爱,你们也忍心看她无辜枉死?世上若是真有神仙鬼怪,你们就不怕那亡魂夜里回来索命?”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妖言惑众!”之前的老者喝道。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是乖乖回去养老吧,插个屁话!“我说的是人话又不是鬼话,何来的妖言?”

      “你这外乡人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咱们溏心镇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一个妇人斥道。

      “你们溏心镇常年受水患影响,难道你们就不会动脑筋、想办法,提出解决之道。据我所知,你们已经一连生祭了三个少女,但在过去的七月、八月依旧是水涝成灾,这祭祀有用吗?你们只知道求神问佛,不懂得靠自己,那么神仙有下凡来帮你们消灾解难吗?神仙若有七情六欲,那只能说明他是人而不是神!”

      “巫正法师就是天神派来人间的使者!不许你在这里对天神无理!各位乡亲!我们赶走这外乡人!赶走她!”此时一个身材魁梧壮汉边喊边煽动乡民。

      这人太可恶了,竟然要赶我处境!我在心里记下了他的容貌。

      众人用最快的速度操起身边的家伙,什么木棒、扁担、菜刀、锄头、簸箕等,气势汹汹地要来赶我!看情景是东真格了。

      “千树,祸从口出,你还是闭嘴吧。”龙泽宇觉得事态严重。这帮人如此迷信,朝廷官员为何不来制止,再这么下去极易发生民变。

      “等等!这里发生如此荒诞之事,难道朝廷都不管的吗?”我喊道。

      “哼!朝廷养的都是些贪官和糊涂官!”

      “以前朝廷也派过几个官来治水,我们把他们像菩萨一样供奉,他们却收刮了我们的钱财就跑路了。谁还相信官家的话!”一个农汉说。

      “前些日子就来了个钦差大人,顶个屁用!还不照样被我们赶出镇。”之前那个可恶的壮汉又说。

      “你们牛,连钦差都敢驱逐。难道就不怕朝廷把你们当成乱党,派大军来剿灭你们,把你们的家园夷为平地!”我说。

      “你是哪来的外乡人,在这里恐吓人!难不成是朝廷派来的。”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走!”

      “走!滚出我们的村子!”

      说着菜叶、鸡蛋全往我身上招呼过来。他们的口水都快把我淹没了。

      “别愣着了,还不快跑!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可不会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动手。”端木寒说。

      “你这个惹祸精!”龙泽宇拿扇柄敲我的头。

      “好啦,别说了!快跑啊!”我瞪他一眼,抱着头,拔腿就跑。

      村民操着家伙追在我身后,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赶出小镇了。我们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在大街小巷里乱窜,跑着跑着,竟和龙泽宇、端木寒失散了。最后,虽然撇开了村民,却也在乡间小路迷了路。走了一段路,遇上个庄稼汉,中等身材,看上去很忠厚老实。我这会儿口渴的要命,便问他:“小哥,这附近哪里能找到水?我口渴的紧。”

      “这样啊!我家就在前边,跟我来吧。”

      “那真是谢了。”

      我随他进了一个小村子,这里也就那么几十户人家,两百来号人。这位庄稼汉的媳妇是客家人,很是能干,但言语不多,对我很和气,招呼我用了水,还让我在他家的院子里休息。

      呜呜……呜呜呜……

      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若是在夜里听到,准以为是鬼叫。我四处张望寻找声源。

      这家大嫂看出我的疑惑,说:“是隔壁的牛嫂在哭,两天前,她家的闺女丢了。”

      “被人口贩子拐走了?”

      “唉!是被河里的妖孽给抓走了。昨儿个法师联合道长抓到了妖孽,可是没能问出那些闺女的下落,妖孽已经被法师给灭了。刚刚来人说,等下就在村口烧了妖孽的尸体。牛嫂家的闺女怕是找不回来了。牛嫂正为这事伤心呢!”

      “妖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怎么一路听来都是关于“妖孽”的事。

      经过大嫂的述说,我大致了解了情况。

      事情要从九月初九那天说起。祭祀河神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落了水,接着却被人救起,傍晚时,村民在河边发现了那名女子,经那女子口述,她在水里见到了一个黑影,她是被那东西拖上岸的。接着那黑影被人传成了妖孽。

      从一个多月前起,附近几个镇上都出现了丢闺女的情况。巫正法师说,这是妖孽所为。这位法师是前几个月搬来这里的,当时村子里有人鬼上身,在地里吃泥,差点给撑死,是法师救下的。之后往河里祭祀少女,就是法师的主意。有钱人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没少给法师好处。

      数日前,镇上来了个郎中,医术了得,很受当地人的欢迎。可是从昨夜起,他就被传成了妖孽。因为,他拐走了预备充当祭品的圣女,途中撞上玉机子道长,被道长当场收服,之后被赶到的巫正法师绑去了道场,不知怎么的就被弄死了。这一刻,村口正预备着焚烧妖孽的尸体。

      在离开这个村子时,我在人家的晾衣架上“借”走了一身大妈的衣服。只有发了福的大妈衣服,我才合身。换上衣服,再蒙上脸,我再次回到溏心镇。我和端木寒、龙泽宇是在这里分散的,当然要回这里来找人。

      咚咚咚……我才到镇上,就听见有人在街角敲锣,那人很兴奋地叫着:“各位乡亲父老,天大的好消息啊!村长和巫正法师已经在村口架起柴火了,这就要烧死妖孽。”

      众人听闻都欢呼着往村口的方向赶去。

      我上前拉住敲锣的人,问:“是谁提议烧死妖孽的?”

      “自然是巫正法师与玉机子道长喽。妖孽危害乡里,这回可大快人心了。”敲锣人说完,又开始敲锣呐喊,“村口在烧妖,大家快去看啊!”

      “你是说那个什么法师啊、道长都在现场喽?”我拉着他追问。

      “巫正法师正在主持烧妖仪式。”

      好样的,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个狗屁法师有什么能耐。我推开前面挡路的人,往烧妖现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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