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四酱薯条

6、第六章

　　小红突然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心里突然空了一块，酸酸的。
　　许丹良看了他一眼：“但是照你这个修炼速度，要到那个时候大概还要个几千年吧。现在我还是可以彻底镇住你的——就像刚刚那样，我可以轻易断开我们的关联，但你不行。”
　　小红一瞬间从内心中汹涌而出的感动被许丹良一巴掌，四两拨千斤地塞了回去。
　　他有那么一点愤怒，但碍于许丹良刚刚的一番话，非常用力地忍着：“许丹良，前几天辛洄去黄鹤楼了。”
　　许丹良楞了一下，接着说：“是吗，她去那里干什么？”这语气完全没有疑问，全部都是软软的，绵绵不绝的眷恋。用着这种语气，嘴角还不经意地上扬着，目光闪烁。
　　听的小红一阵恶寒，淡淡回复：“旅游。”
　　“……”
　　……
　　辛洄对于她人生第一场恋爱，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实一点都不后悔。但是对这件事造成的影响，非常的苦恼。
　　比如刑警大队的副队华景天同志不知道怎么，从哪个狗零杂碎的口里，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知道了这为期一个星期又十三个小时的恋情。
　　然而自从华副队来送证物时顺便调侃了几句辛洄之后，送证物的人从此变成了邹队。
　　辛洄抬头看了一眼邹弈，她的工作从来都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今天这几分钟就已经算是久违的加班了。但是邹弈不同，他们是刑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出了事加班是很正常的，出生入死对他们来说义不容辞。
　　“好了，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辛洄把单子推给邹弈。
　　他嘴里还叼着烟，就在烟雾里眯着眼睛，随手画了几笔，辛洄就认出了半个“刍”，其他的都如鬼画符般。
　　“其实以前一直是我太宽松了，证物是要你亲自送来的。”辛洄正在努力寻找些话题。
　　“好，以后我会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没想到是辛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尴尬，她突然一紧张，然后发现这其实是下班时间后，又恢复了正常。
　　她接起电话：“妈，有事吗？”
　　“你后天和我去看一场歌剧吧，就在琴台歌剧院，票我已经买好了。”
　　“干嘛突然找我陪你看歌剧，我爸呢。”
　　“前几天那个大案啊，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他现在还在外地善后呢。我又不能一个人去啊，一个人去多孤单啊，所以叫你来陪我了。又不能不去，我可是明丽啊……”
　　“可是……”
　　“有啥可是啊可是，票我买好了，衣服我也买好了，上个月去苏州给你做了套旗袍，按你以前警服的尺寸做的，你没长肥吧，没长肥就能穿。那是一个外国剧团，好不容易来中国巡一次演呢，好多外国人会来看，你别丢我们中国人……”
　　“好好好，我去我去。”
　　“还有，你今晚你陪我逛街吧，反正明天是周末。”
　　“好……”
　　“那一言为定，拜拜。我车就在你市局门口。”辛母达到了目的就停止了话痨。
　　辛洄叹了一口气，走上了陪母上大人逛街的康庄大道。
　　辛洄一出门就看见了她那光鲜亮丽的母亲，这位前歌剧演员，有着高挑的身材，鹅蛋脸，修长的双眼微微挑起，琼鼻高挺，哪怕年龄增长，也不会让人感叹美人迟暮，还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韵味。
　　明丽穿着过膝连衣裙，腰部的腰带勾勒出身材，不小的人了，还踏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光彩照人，站在市局门口格外的惹人注目。
　　辛洄有点汗颜：“妈，你要不要那么大张旗鼓？”
　　明丽一脸得意：“我想我就在你们门口，你同意我就接你，你不同意我就堵你。”
　　“……”
　　车很快到了商场。
　　明丽轻车熟路地往里面走——这种高档商场，买的都是些奢侈品，辛洄从来都不去的。
　　明丽正在挑着衣服，时间久的辛洄都有点不耐烦了。
　　“妈，你最近怎么那么有钱啊？”辛洄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他爸一介公务员，虽说是个局长吧，但也是拿着薪水的人，哪里由得来那么挥霍啊。难道……难道……老辛贪污啦！
　　明丽好像知道辛洄内心所想：“你奶奶不是江边还有套老房子吗，空了那么多年了，我想着不能给它废了，所以就稍微置办了点东西，做了间民宿，生意还不错。我没和你说吗？我去年就搞了啊。”
　　“……”辛洄正在感叹于母上大人被演艺事业耽误了那么多年的经济头脑，突然一下子就被明丽拉住。
　　“对了对了……”明丽往商场外走着，经过各种羊肠小道，辛洄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拉进一家小店——破落阁。一家珠宝店。
　　什么人起店名叫破落阁。
　　而在店里柜台坐镇的，不是白须飘飘的老人而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他靠在柜台上，穿着棉麻款的衬衣，驼色的短裤，配一双帆布鞋，就像个大学生一样，青涩但却少有的稳重。
　　明丽对着那男孩开口：“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在这里买了个挂坠，我朋友都说好看呢。”
　　“是吧，我就说那个水滴更适合您。”那男孩笑着，辛洄只觉如沐春风。
　　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当那男孩和辛洄目光对视时，那男孩突然避开目光，又微笑地看向明丽。
　　明丽也笑着：“我想给我女儿买点东西，天天看她把自己搞得不像个女孩子样儿……”
　　辛洄知道，她妈最大的爱好是买东西，特别是给别人买东旭。
　　“这样吗？我前几天刚去了苏州一趟，做了件特别好的镯子，要不要拿来给您看看？”男孩笑的也算得体，但总感觉有些僵硬。
　　明丽点了点头。那男孩转身没入了后面的帘子里。
　　“妈，商场里不都是珠宝店吗，干嘛来这种小店，说不定货从哪里来的，还没有什么售后。”辛洄小声俯在明丽耳边说。
　　“这家东西好，十件里八件都是好东西。”
　　辛洄决定相信她妈妈这个半个珠宝鉴定家。
　　“这家老板可有脾气呢，想开门就开门，不开门就不开门，没个准点的，我今天也是碰上了。他们不仅卖些珠宝，还卖点古董，不是上个月一副那个谁的字画卖了几千万吗？”
　　这个事辛洄听过，这字画传说是名家绝笔，难得这破落阁还有这等宝贝。
　　明丽接着说：“这老板肯定是个有趣人儿，这么多宝贝，还破落阁呢……”
　　“人家就是为了吸引你。”
　　明丽笑了。
　　……
　　男孩一进帘子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机，那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他急急忙忙拨打电话：“许丹良，许丹良！辛洄来我们店里了，和她妈，你赶紧过来。”
　　转眼，许丹良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说：“真的吗？在外面？”
　　“哥，你赶紧把你这拖鞋换一换。”男孩——小红指着许丹良的拖鞋。
　　一瞬间许丹良就不见了，在一转眼，许丹良就穿着得体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小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实木盒子，递给许丹良。
　　许丹良深吸了一口气，撩开了帘子，看见辛洄正在和她妈妈说笑着。
　　“呦呦，可是许老板吗？”明丽笑着问。“经常听你们店里的小孩儿说许老板许老板，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呢。”
　　在门帘后偷听的1784岁的“店里小孩儿”一阵汗颜。
　　“是啊，我不经常来店里。”许丹良的眼睛看着明丽，但是余光老是乱飘。他拿出一个木盒子。
　　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辛洄对这些一窍不通，她对所有首饰古董字画的最高评价就是——“啊！好看！”
　　什么意境什么的，还是好看最实在。
　　她对盒子没兴趣，抬头看着许丹良。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他抬起头，发灰的瞳孔正好对上辛洄的眼睛。他刚想慌张地移开目光，发现她在对自己笑，许丹良便舍不得挪开眼了。
　　只此一瞬，回忆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突然觉得自己1784年的等待不算什么，他只要她看自己一眼——如千年前一样。
　　明丽正在摆弄着那个镯子。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
　　辛洄看着那灰色的眼眸，她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很熟悉，很难受，很想接近。
　　许丹良先一步收回视线，谁也不知那一瞬他有多想抱抱她，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扒都扒不开的那种，再不济，就让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让他一直看着她的笑颜，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明丽看着垂下头的许丹良，一脸兴奋。
　　“您开个价吧。”许丹良早已恢复正常。
　　正常到辛洄觉得他那一眼就像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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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我自己写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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