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057章 ...
-
窗棱发出吱嘎轻响，季雪潇抬头望去，看见一只金瞳白猫用柔软的身子顶开窗缝钻进来，踩着桌子跳到地面，几步来到床前，弓身一跃跳向床。
季雪潇手一伸就把白猫拦住，捏住它颈后皮拎到眼前。一仙一猫在静谧中无声对视，白猫抖抖耳根歪歪头，露出不解之色，细声细气地喵一声。
另一只手屈指敲敲白猫的脑袋，再向床上的人指了指，季雪潇道：“不许乱蹭。”
白猫疑惑地甩动尾巴：“喵呜呜？”
季雪潇回答：“不许就是不许。”
“喵……”白猫沮丧地耷拉下耳朵，被季雪潇面朝桌子放到地上，回头不舍地望了望床，三跳两跳回到窗台，冲季雪潇喵一声，一阵烟穿过窗缝似的钻了出去。
又看了洛清然一眼，替他掖好被子，季雪潇掩好门离开房间。玉质伏在檐角静待，见他出来把嘴一张，口中吐出一阵青烟。
烟气落地化作宝盖华车，季雪潇坐进车里，玉质从墙头跃下，娇小的身躯一抖化作一人多高，白虎似的威风凛凛的白猫踏风凌空，拉动宝车直上半空穿过夜色下的京华城上空。
载着仙人的座驾横穿过大半京华城，落在皇城附近一处幽静院落里。谢寒远和廖老在庭院里已经恭候多时，见到季雪潇，两人一齐跪下伏地行礼，动作一丝不苟庄重如同在大典上主持祭祀，毕恭毕敬地道：“拜见仙君。”
“不必多礼。”季雪潇应道，随二人进屋之后闻见一股细香，他顿了一顿看向桌上，就见一盏刚刚沏好的茶还腾着白雾。认出泡茶的茶叶出自洛清然之手，他坐下端起茶细细喝起来。
廖老笑呵呵地问：“仙君喜欢这茶？”
谢寒远无心闲话，命玉质取来书匣和宝箱。打开书匣是典籍中关于斩邪仙君和六年前那场灾祸的记载，或许能对季雪潇恢复记忆有所帮助。宝箱里放着两件蕴灵法器，数量不多，但都是百年难遇的珍品，其中蕴藏的灵力纯净雄厚——但也只是以凡人的眼光来看。
两件法器蕴藏的灵力加起来，也不到洛清然那个毁掉的药箱的百分之一。季雪潇平时自己吸收和从洛清然给的灵草药中汲取的灵气就更加微乎其微。
而当初那个药箱也没有让季雪潇完全复原，就算没有出手消灭邪灵，那点灵力也只够季雪潇维持原貌一炷香的时间。
比起季雪潇自己慢慢修炼，收集灵草药和蕴灵法器虽然能够加快他的恢复速度，但归根结底还是杯水车薪。
这一点季雪潇明白，廖老和谢寒远也知道，但谁都没有告诉洛清然。一来不忍冷了他的好心，二来有总比没有强。
廖老道：“仙君要想完全恢复取回自己的记忆，最好的方法还是从夺走您力量的人身上再把力量夺回来。只是这谈何容易。”
顺着廖老的话思考，季雪潇实话实说：“我打不过他，要是遇上只能逃跑。”
何曾见过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仙人，玉质被逗乐，白猫跳上茶桌，头顶拱着季雪潇手背轻蹭喵喵撒娇。
谢寒远抬指叩两下桌面，玉质立刻钻回来，乖乖伏在主人膝上。灰发的国师眼中神情带着一贯的萧索，语气清冷到有些寒凉，道：“凡人所知毕竟有限，世间并无记载如何让仙人在凡间快速恢复伤势的记载，有法子帮忙的也只有仙人。现在还请仙君安心疗伤，尽量多恢复一些力量和记忆，这样或许以后能想出办法。”
道理是这个道理，话里却因为谢寒远的语气透出一股“我们无能为力，请仙君自生自灭”的味道，廖老看他一眼，笑呵呵地补充道：“我和小谢自然也会鼎力相助，若有能够略尽绵力之处，还请仙君不吝开口。”
倒是没有介意谢寒远的语气，季雪潇的观念里也想象不出依仗凡人来保护自己的场面。他也不跟对面两个人客气，翻过谢寒远整理的书册笔记，吸收干净法器中的灵力，他向二人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
——
洛清然知道自己在做梦，站在金灿灿的柿树林里，他很清醒地明白自己现在身在梦境。
身体陷入沉睡，意识却仍然保持对外界的感知，十分清楚季雪潇偷偷进了自己房间，还听见他说明天也想吃柿子。
吃个鬼，这个吃货，害得他梦里全是柿子树，橙红金灿的果子遮天蔽日，在头顶上沉甸甸地摇摇欲坠，洛清然生怕它们会突然砸下来——梦见被柿子活埋，这毫无疑问是个噩梦！
怕什么来什么，一枚熟透的柿子从枝头坠落，好在没有砸中洛清然，而是落在另一个人手里。
身着红衣的季霜澜站在洛清然面前四五步远，接住梦里的柿子咬了一口，道：“不甜。”
洛清然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上缺了一口的柿子，扯扯嘴角，道：“你连皮吃当然涩。”
季霜澜一顿，过后把柿子远远丢开，定睛看向洛清然，道：“你还有心情关心柿子，我们还是头一回像这样见面吧，你就不好奇一直都无法互相交流的我们，现在为何会身处在同一个梦境里吗？”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第05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