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驭夫记》小院儿

25、第二十五章

　　赖嬷嬷是个直肠子，听到花月一二三四的，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馊主意呀？能成吗？”

　　花月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话。

　　花姐笑着说道：“能不能成，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花满楼的小厮们便都上街了。

　　赌坊里、茶馆里、酒楼里，到处是他们散步消息的身影。

　　就听一个高个男子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去花满楼还可以免费问诊呢。”

　　另一个矮个男子说道：“听说了呀，这是什么新奇的主意，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另一个胖些的男子说道：“前段时间，花柳病吓得我都没有去过花满楼，如今那边既然有大夫筛选进门的客人，应当是没什么事的。”

　　另一个瘦的男子接口道：“是呀是呀，我也好久没去花满楼了，可把我给馋死了。要不哥几个今晚上约着一起？”

　　几人彼此望着猥琐的笑了起来，这便是约好了。

　　于是一天之内，这个消息便传满了青黛县的大街小巷。

　　以前稍有疑虑的，也被花满楼的这个做法给打消了。

　　更何况看着周围人都蠢蠢欲动，自己的馋虫，自然也被勾了起来。

　　于是到了晚上花满楼开张的时候，公子哥们，便一个个笑嘻嘻的登门了。

　　进门自然是先体验了一番王大夫的问诊。

　　彼此间自然打趣道：“要不要王大夫给你开些些滋阴壮阳的药材呀？。”

　　自然也是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花姐看着大厅的情形，自然是满意的。

　　一番人流穿梭，嬉笑怒骂的热闹景象，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峰时的样子。

　　等再过些时日，想来也就可以了，花姐放下心来，慢慢的往后院走去。

　　这次的风波闹腾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了。

　　多亏了花月这个丫头，看来可以好好的栽培一下，兴许下一辈的翘楚里面就是她了。

　　花月自然不知道，此时花姐已经把她视作将来重点的培养对象。

　　此时她正端着刚煎好的伤寒药往柴房走去。

　　经过这次风波，现在每月花月领到的月例和物品已经比原来高了两个档次。

　　和二楼姑娘们是同一个级别，这在花满楼还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的。

　　自然也引来了不少的羡慕和嫉妒，花月却没放在心上。

　　好的东西谁都想要，自然是谁有本事谁拿的到。

　　如今几位嬷嬷和花姐都十分重视花月，其他姐妹见了心内无论如何，表面自然都对花月客客气气的。

　　再加上楚湘经常有什么吃穿用的东西都往这边送，如今花月，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花月知道芸娘是个老实怯懦的性子，本身并不坏，因此就稍微照应了一些。

　　楼里只是关着芸娘，并没有不让人看望，再加上花月如今在楼里非常受宠，因此守门的小厮见了花月也没有拦着。

　　芸娘听到开门声，欣喜的朝花月望去，又咳嗽着无力的坐了下来。

　　花月赶忙上前走了两步：“芸娘姐姐好生坐着吧，”

　　看了一下桌上的饭菜，虽然肯定没有芸娘当姑娘时的精细，但还算可口。

　　可是看样子芸娘只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花月只好劝道：“姐姐不吃饭的话，身体只会越来越弱。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芸娘喘了口气，有些颓废的说道：“我在这里被关了这么些天，如何处置我，楼里也不说，我，我心里担忧，吃不下饭。”

　　看着芸娘有些害怕多虑的神色，花月只能安抚道：“楼里既然没有立马处置姐姐，说不定只是对姐姐小惩大诫。姐姐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的好。”

　　芸娘听到这话，顿时惊喜的抬头：“这是真的吗？可我给楼里闯了这么大的麻烦。”
　　说着就又低下了头。

　　“姐姐安心的吃饭，趁热再把我让大夫熬好的药给喝了，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看芸娘照做了，花月稍稍放下心来。

　　也不多待，嘱咐芸娘好好吃饭喝药后便离开了。

　　过了几日，天气已经冷的不像话了，四下里到处已经结冰。

　　枝丫更是光秃秃的，西北风吹的人骨头都要发紧。

　　只是不知为什么，今年冬天还没有下第一场雪。

　　如此冷的天气，花满楼的后门处却来了一个衣衫单薄的人。

　　此人身形高大，容貌平常，正是前段时间带人来花满楼闹事的那个刘二。

　　看守后门的小厮自然也是认识他的，见他走来赶忙的拿起棍子，又喊了同伴过来。

　　这是做足了架势，要把那刘二好好打一顿。

　　只因那刘二生的高大，不像好欺负的，一时没人敢动手。

　　几人互相望了望，下定决心一般便一起扑了上去。

　　谁知道刘二竟然不还手，被好几条棍子打在身上，竟也不吭一声，咬着牙忍着。

　　这边后门的事情，不一会儿花姐自然是知道了。

　　于是命人把刘二绑好了，压到她的院子中去。那几个小厮让刘二跪下拜见花姐。

　　那刘二确是不肯，又挨了好几下棍子腿也不软。

　　花姐见那刘二已经被打得不轻，却还不肯求饶，摆了摆手，让那几个小厮回去了。

　　此时花姐围着一条雪白的围脖，披着宝蓝色的毛绒披风，手里抱着暖炉。

　　站在台阶上，依旧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刘二。

　　此情此景，和久远的记忆中的一幕，何其的相似，只是结果不知道是否也一样。

　　花姐回过了神问道：“你今天上我这花满楼，是又要闹事？”

　　那刘二咬了咬牙，回答道：“今日我是来向花姐赔罪的。”

　　此时他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衣衫也有些破烂。

　　却依旧说道：“花姐若还没有消气，可以让小厮们再把我打一顿，我绝无二话。”

　　花姐心内已有计较，便说道：“你把我花满楼闹的就要关门了，这样就想让我饶了你？也太轻巧了，你走吧，日后再来我花满楼，就是打断你的腿了。”

　　那刘二却依旧站着不动，听到要被打断腿也只是愣了一下。

　　咬了咬牙说道：“那芸娘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花姐心内好笑，果然他们之间有纠葛。

　　要不然一向老实怯懦的芸娘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于是故意说道：“在柴房关着呢，这么冷的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那男人一听便焦急起来：“芸娘在哪儿？我想去看她，花姐有什么气尽管往我身上撒。”

　　“芸娘她是被我逼迫的。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求花姐，放了她吧。”

　　花姐冷冷的一笑：“让我放了她也可以，但是我要你的双腿来换呢。”

　　那健壮男人咬了咬牙：“好，我同意。”

　　此时却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我不同意。”

　　就看海嬷嬷带着芸娘走了过来。

　　那芸娘穿的单薄，走路像被风要吹倒的样子，比原来瘦了许多。

　　也不知道芸娘是哪里来的底气，平常却懦不敢多话的性子，此时却说道：

　　“我不同意，这件事情是我自愿的，楼里该怎么罚我都受着。”

　　“你一个男人没了双腿，以后要怎么活？好端端的，还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还不快走。”

　　说着就不住地哭泣起来。

　　那刘二褪去了脸上的刚毅，脸上都是疼惜的神色看着云娘。

　　“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苦了。”

　　说着脸色也暗淡下来“都怪我没有攒够银子给你赎身，一时猪油蒙了心，就答应我那兄弟的娘亲做这害人的事情。”

　　“如今有什么惩罚，就都冲我来吧！”

　　芸娘此时情绪太过激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此时海嬷嬷给花姐递了一个不赞同的神色。

　　花姐翻了个白眼，这才收起了那副仗势欺人的架势。

　　说道：“好了，你们就别在我面前上演生离死别了。要想我放过你们也可以，只是你们俩这辈子都要在我花满楼做事了，你可愿意？”

　　芸娘惊喜的抬头，那男人神色却还有什么话想说。

　　花姐笑到：“我知道你想给芸娘赎身，我也不是爱棒打鸳鸯的人。她的赎身银子是五百两，你既然出不起，便在我这花满楼做一辈子的工来偿还吧！”

　　“芸娘也只是在后院做些缝补浆洗的活计，你们可愿意？”

　　芸娘和刘二听到这里，彼此望着，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在海嬷嬷的提醒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对花姐千恩万谢。

　　又彼此望着都有些羞怯的神色，不免带了一些小儿女的神情出来。

　　花姐和海嬷嬷一把年纪了，吃不了这份狗粮，便让小芳带他们去安排了。

　　屋内海嬷嬷笑着对花姐说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要看这样的戏。”

　　花姐也笑着道：“我自然是要帮芸娘再试一下，那刘二的真心才行的。”

　　“那天在公堂外面，我看他有情有义的，刚好我们这边一直没个靠得住的男管事。这样一来不就是两全其美。”

　　海嬷嬷打趣道：“罗县令那边是不是你也给捎了话？”

　　“你说呢？要不然他能这么快被放出来，其他人可都还关着呢。”花姐笑的眯缝了眼睛，心情格外的好。

　　“你呀。”海嬷嬷也是一笑。

　　两个老姐妹彼此自然都是心领神会的。

　　这些事情处理完了，花姐便想到了那个机灵鬼花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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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花月推出的是古代的保险，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