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驭夫记》小院儿

24、第二十四章

　　罗县令的小眼睛聚光一眯，脸上肥肉颤了两颤，狠命拍了一下惊堂木：“是谁在我这青黛县惹是生非。本官一定会为冤者主持公道的。”

　　赖嬷嬷拿手帕伸手一指，控诉的看着大堂上的的芸娘和另外五人。

　　围观的众人有些迷糊了：“这些不是那天晚上在花满楼喊冤的人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另一个人也说到：“怎么这其中还有花满楼姑娘芸娘的事呀？不可能吧！”

　　只听堂上赖嬷嬷继续高声说道：“芸娘这几日想赎身，我们花姐便同意了。谁知她走了以后发现楼里少了些东西，便派人去追。谁知道却碰见芸娘和这伙人在一起。”

　　“天知道那天这伙人在我们花满楼闹事以后，我们可是找了大半个月都不见他们的身影，想要说理分辩几句，都找不到人。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便拉他们来这公堂上，一定要好好分辨一番，为我花满楼讨回公道。”

　　有个看热闹的高声说道：“那个病弱的男子现在还在担架上躺着呢，不是你们花满楼的姑娘有花柳病，那是怎么回回事？到底是谁喊冤呀？”

　　围观的众人也附和道：“是呀，这原告和被告，到底哪边冤呀？”

　　本来被带到大堂上那五人都有些心虚，不敢吭声，如今见围观众人起哄。

　　那健壮男人于是说道：“那天晚上我在花满楼外替我兄弟讨个公道，大家伙都可以作证，那芸娘和我这兄弟都得了一样的病。”

　　赖嬷嬷紧跟着说道：“既然有病，就应该找大夫看，罗县令，请带我们的证人王大夫上堂。”

　　罗县令准了，不一会儿王大夫依旧扛着他的药箱，抚着花白的胡子，走了进来。

　　自然把那天对芸娘的问诊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这下围观众人在门外纷纷议论起来，那件那五人的脸色也是一变。

　　只是还要再挣扎：“这个大夫也许是，诊断有误呢，也许是后来芸娘的病好了呢？并不能否认你们花满楼谋害害了我兄弟到如今情形的事实。”

　　这种种的情况，赖嬷嬷是之前和海嬷嬷、花姐提前演练、应对过的，自然早有安排。

　　于是继续分毫不让的说道：“一个大夫可能诊断有误，那我们这县城还有四位大夫，要不要都请过来再诊断一遍？”

　　“并且也要给你的那位兄弟把下脉，看看到底得的是花柳花柳病，还是什么其他治不好的病？想要来讹诈我们花满楼的银子。”

　　赖嬷嬷声音洪亮，气势十足的一番话说完，那五人顿时都不吭了。

　　芸娘更是脸色苍白，这么冷的天，竟然都要拿手帕擦汗了。

　　围观的众人这时又起哄道：“请来呀，把我们县城的大夫，都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另一个轻蔑的声音传来：“还请什么大夫呀？你没看那五个人都不敢说话了吗？这事情都明摆着了。”

　　罗县令此时又是一声惊堂木拍响，气势十足的说道：“如此的情况，你们还不招供吗？再不说的话，可要大刑伺候了。”

　　旁边的衙役见状，赶忙去牢房里取了几样刑具过来。

　　有烧红的烙铁，有夹手指的夹板，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刑具，上面的血迹都还未干，看着触目惊心。

　　芸娘经不住吓瘫倒在了地上，那担架上的男人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那老妪看样子也是个半聋的，剩下三个男人，除了那个领头的健壮男人，剩下两个瘦小些的，当场就连连磕头。

　　哭叫道：“官老爷饶命，我们说，是那个，是花满楼对面的点翠楼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银子，说到：“翠姐给了我们每人一百两的银子，那银子我们还没花完，都在这了。”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那罗县令看了一下赖嬷嬷，见彼此都是满意的神色，于是高声说道：“传点翠楼当家的翠姐来当堂对质。”

　　原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翠姐，被带到大堂后，面对此种情景，人证认证、物证齐全了，也只能苍白着脸色，满脸不甘的认罪了。

　　罗县令正要依照师爷的评判，一的给他们定罪下狱。

　　就听那刚才一直不吭声的健壮男人说道：“草民名叫刘二，我那兄弟得了重病，家里又只有一个老母亲，无以为靠。这才接了点翠楼的救命银子。”

　　“请罗县令看在他们老弱病残的份上，放过他们。他们的罪责我愿意一力承担。”

　　那男人又扭头看了一下瘫倒在地的芸娘，眼中疼惜、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

　　又磕头道：“那花满楼的芸娘也是被我所胁迫的，她自己并不情愿。请青天大老爷看在这个份上，也饶了她吧！”

　　说完就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直磕的头上都流血了，才作罢。

　　那健壮男人此时的一番作为，围观的众人倒是纷纷叫起好来，赞他有情有义，也纷纷请求县令从轻发落起来。

　　此时外面一阵吵嚷，原来是花满楼当家的花姐来了。

　　花姐平常并不见人，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不自觉的众人就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花姐先是对罗县令福了福身，开口柔柔的说道：“这其中的情由，我在外面已经听到了。”

　　“芸娘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花满楼的人，还望罗县令看在她是被人胁迫的份上，从轻发落，把她放回给我们花满楼自己处置吧。”

　　芸娘泪眼回头看着花姐，心里愧疚，到底是放下些心来。

　　花姐接着又说道：“那对病弱的母子，也是可怜，我花满楼愿意出三百两银子为他们治病，也请罗县令从轻发落。”

　　那罗县令本就得了花满楼许多银子，自然是没有二话，于是放了芸娘和那对病弱的母子。

　　只把翠姐，和另三个男人收押了。

　　那健壮男人最后看了芸娘一眼，虽满含不舍，到底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跟着衙役被压下去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纷纷叫好，看到坏人得到惩罚，病弱者得到善待，都赞赏起花姐有情有义来。

　　众人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已经接近中午，也都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花满楼里，芸娘便被关进了柴房，让人好好看守着。

　　花满楼被害的差点要关门了，此时自然没人敢给芸娘求情，况且只是被关着，没有听说被苛待。

　　只是花姐一直也没有说要将芸娘怎么处置，众人也不敢多问。

　　那天县衙当堂对峙过后，姑娘们纷纷洗洗涮涮，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开门迎客了。

　　自然陆陆续续的也有客人上门，只是过了七天，客人依然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的样子，花姐和两位嬷嬷不免又担忧起来。

　　三人正在商议，花姐突然想起那天花月说要想恢复花满楼的生意，有两方面，上次只说了芸娘这件事情。

　　莫非那丫头还有什么主意不成，于是让小芳赶紧把人找来。

　　花月进屋后，先福了福身，便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就听花姐笑着说道：“还是你这个丫头机灵，我们顺藤摸瓜，总算洗清了泼在身上的脏水了，想要什么奖赏，你想好没有？”

　　花月笑着说道：“恭喜花姐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和众姐妹分离了。只是我想要的奖赏有些大，不知道花姐会不会同意呢。”

　　赖嬷嬷接口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既然当时答应了，难道我们会赖账不成？”

　　“我当时说有办法让花满楼恢复原来的生意兴隆，如今只实现了一半，自然不敢要什么赏。”

　　顿了一下，花月又不紧不慢的说道“还请花姐听完我的第二点想法，等我们花满楼回到往日盛景，我才好厚着脸皮来讨赏。”

　　这个丫头倒是个上道的，话也说的漂亮，花姐心中越发满意，笑着说道：“还有什么点子，说来听听。”

　　“我们花满楼现在生意没有恢复，无非是有的客人还是在担心，毕竟凡事总有个万一的。因此我们花满楼可以推出一个附加服务，来消除顾客的疑虑。”

　　花月见三人都在仔细听，就接着说道：“我们楼里可以养几个大夫，客人只要上门了，都需要让大夫把一下平安脉。”

　　“平安脉，这个倒是新鲜。”海嬷嬷一听便懂了几分。

　　“这样的好处，第一点，病重的客人我们可以阻挡在门外，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第二点，也算为楼里的姑娘们提供了一些保障，毕竟姑娘们不是大夫，不是什么花柳病都能辨认出来的。”

　　“第三点，我们还可以搞一个花头，一旦客人从我们花满楼离开，第二次把脉时和进门时不同，身体变差了，我们便赠送这位客人一千两银子。”

　　花月的三点说完，花姐的眼睛就笑的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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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情有义，这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