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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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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简单的嘴唇相碰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开始会在她领着队伍出阵时站在本丸的门口,安静的送她离开,就如同她对本丸每把刀都做过的那样。
或许是一个仪式,或许是一个讯息,也或许,他就仅仅是想要在她奔赴战场的时候,看着她的背影。
鉴於在场的刀剑不算少,除了本就要出阵的刀剑以外,也有其他的刀剑前来送行,所以通常她并不会单独的与他多说些什麽──与两人私下相处的黏人不同,在众人面前,她意外的脸皮很薄。
今天却不知道是从谁开始起哄的,拱着他说,江雪殿您怎麽从来没有在主出阵前亲吻她,并说『祝您武运昌隆』呢!时代剧都是这麽演的!
他抬眸望去,是粟田口家的几个孩子──说是孩子,其实他们存在的年代比他久远的多,可或许是因为少年孩童型态的影响,呈现出来的性格都较活泼爱闹,他虽寡言,却是喜欢这样充满生气的性格,甚至暗暗想着若是小夜也能开心点就好了,而粟田口家的几把短刀也温柔非常,时常来找小夜,久了小夜其实也比刚来到本丸时开朗了。
扯远了,总之,各种原因,粟田口家的短刀并不怕他,所以才敢在这种场合开这样的玩笑。
他朝着她的方向看去,就看她眼神一瞬的飘开了,原本放松的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的僵硬,乾笑着朝短刀们生硬的扯开话题,他知道她这是感到害臊了。
其实有点想笑,在场的刀剑们多半会以为她如此的情状是由於顾虑他,毕竟他与她平时的性格,怎麽看都会觉得他才是避忌公开亲密行为的那方,但殊不知,真正感到害臊的其实是平时看起来外放的她。
真是巨大的反差,他想,两人独处的时候那些突如其来的亲吻细绵的低语软暱的抚摸从来没有少过,可一旦空间出现了另外的人,她就会迅速拘谨得像是一个昭和时代束着黑辫子遵守着学校戒律的女学生。
实在是有些奇怪,但却并不反感。
她看起来有些被闹得撑不住了,朝他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以往她这样看他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她,但今刻却有些不想。
於是他向她走近,她看起来想说些什麽,他却在这之前俯下身贴住了她的唇瓣。
简单的嘴唇相碰,一触即离,比起以往那些他们拥有的、濡湿的亲暱的缠糯的深吻都还要清淡乾净,可她的脑却一瞬地炸了,耳畔满是疯狂的轰鸣,尤其在他离开她的唇瓣後,用那一如往常沉稳缓慢的咬字对她说着什麽。
──她看着僧刀那张因沾染上她唇上口红而显得有些艳丽的淡色薄唇,觉得自己逼近疯狂,胸口的器官砰动得剧烈,几要破腔而出。
「平安回来。」
浅浅的,他朝她勾起微笑,用那被染得微红的唇瓣,慢慢的朝她说。
二、舔舐耳垂
他很好看。
这是她一早就清楚的事情,只有些时候,她依然会被他的美丽慑住。
用她的话来说,大概是,『又美出了新的境界』。
比如说现在。
她今天难得没有赖床,也因为这样所以来得及在江雪做完早课的时候与他坐在屋外的长廊上喝上一壶茶──尽管因为她的胃太差,他并不让她空腹喝茶,所以另外的帮她准备了一杯青木瓜汁。
她慢慢的喝着兑了一点蜂蜜的青木瓜汁,一边晃着脚,漫不经心的与他说着一些琐事,他虽寡言,但对她说的话倒是都会很认真的回应。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她看着杯中还剩了大半的青木瓜汁,忽然的就发出了抱怨。
「青木瓜汁好难喝啊......明明凉拌青木瓜就那麽好吃呢。」
但凉拌青木瓜丝目前是列在她的禁菜名单里头,谁让她上个月又肠胃炎,又酸又辣的重口味菜品是绝对的被拒绝往来户。
他看了她一眼,看懂了她眼中『很难喝啊快帮我喝掉!』的期待,僵了片刻,还是叹口气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反正等等还有早餐,让她餐前喝太撑也不是很好。
他选择性遗忘了青木瓜汁根本是他照着她的食量来制作的这件事。
她露出了有些小人得志的微笑,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起她剩下的青木瓜汁,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後挪了过去,自他身後攀住了他的肩膀,把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
晨光明亮却并不灼人,淡薄的披在身上有种温柔的暖度,她脸在他的颈窝蹭着,抬眸望去便看见了匿在他浅色发丝里的耳贝。
苍白而精致的,埋在他苍冰的发丝里,像是在某个古老的年月里即睡在了极地冰层里的不知名贝类,沉静默凉。
而在曦光这样的铺笼下,其下的耳垂甚至是有些微微的透出一些透明的晶莹,她伸出手轻轻的拨了拨,那一小块柔软的嫩肉就这样反覆的擦过她的指腹。
她感觉到他顿住了,轻笑了一下,一手支住他的肩膀,然後就这麽的起身去衔住了那一小块薄薄的地方。
非常非常柔软,顶在舌尖上像是要化开,睡在冰层里的贝类因着濡湿的舌尖灼热的温度於是坚冰融解,落在了她的舌尖,然後被反覆的尝着,小小的地方没办法让那吮着的舌尖有多少地方活动,可却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舌苔因着她的动作而不停的摩擦着他的耳垂,而她因为不停舔舐而发出,吞咽与吸吮的声音、喉头蠕动的声响也就不断的深入他的耳朵。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然後搁下了手中已经被喝空的杯子,反手扣住她,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吻了上去。
「青木瓜的味道......」
他模模糊糊的听见她抱怨。
其实有好一点啦,江......青木瓜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的想。
三、亲吻熟睡中的对方
她今天似乎很累。
从浴室走出来的僧刀看着已经开始以稳定频率起伏的被窝,想着。
简单的打理好带着一点湿气的长发後,他以非常轻柔且缓慢的动作掀开了棉被,然後慢慢的在自己的位子上躺好。
她是侧着睡的,朝着他的方向,於是他可以安静的在睡前看看她睡着的样子。
其实是看过很多遍的脸,睡着的、清醒的、微笑的、哭泣的、愤怒的、撒娇的......很多很多,在他们共同拥有的这些年岁里,所储蓄的、关於对方的事物越来越多,彼此的一切也越来越浓重的镌刻在生命中,即使她不在跟前他的脑海也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浮现出她的面容、她的体徵。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喜欢看她这样安静睡去的面容,沉静温暖的,温热的呼吸与平稳的心跳透过两人紧贴的肌肤传递过来,柔软而充满生息。
忽然就觉得奇妙,本应是由冰冷物质铸就、没有任何生命体徵、甚至是为了夺取生命而存在的刀剑,却在某一天被赋予了□□、被赋予了情感、被赋予了滚烫的爱意,而这样的爱意使他这样冰冷的杀戮之物得以拥抱灼热的生灵,他能使她微笑,使她快乐,使她生出源源不绝的爱意与光亮。
这真是非常奇特,却又无比温柔的一件事。
他注视着她因为熟睡而微微颤动的眼皮,凑了过去,很轻的在她的唇边落了一吻。
晚安。
请您明日醒来的时候,如往常一般的笑着与我道声早安,这样一来,我就还能够相信,并期冀着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