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有点神》楚又多

15、无头鬼（十一）

　　焦勤走后，林都都只好认命地留了下来，她内心还真有点忐忑，要她打打杀杀她在行，要她捉鬼抓妖，诵经做法……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吃的这顿已经是道观里的午饭了，吃完之后明心带着她在道馆里走了走，这个道观掩映在一片废旧居民区的后面，里面的空间倒是挺大。

　　“不知道掌门此前有没有参观过别的道观？”明心走在前面问。

　　“……没有。”林都都老实回答，又补充说，“明心小师傅，你也别老是掌门掌门的，叫我林都都，都都，都可以。”

　　“好，都都掌门。”明心一笑，“其实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心心里早就把你当做我们的掌门。”

　　林都都苦笑，这个明心可真是死心眼，只好随他去了。

　　“掌门可能不太清楚，大多数的道观都是建在山里的，只有我们玄净观与众不同，那是因为我们这里已经有100年的历史，几代掌门都说这里风水好，是块宝地，这么多年积聚起许多灵气，连带着周围的居民也能延年益寿……要说我们玄净观的历史，那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那时候玄净观还只是一个小道观，将要支撑不下去，正好有一个军阀头子，盗墓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前朝的真龙印，后来军阀死了，军阀身边的人都觉得真龙印不详，找个道观封印超度，就找到了先祖，给了先祖一大笔钱，于是玄净观变成了现在的规模……”

　　林都都就静静地听着明心说起玄净观的往事，没想到还有这种缘故。

　　“都都掌门，你是不是不想继承玄净观？”看她没有反应明心忽而问道。

　　“……是。”林都都正想说这个，既然明心问了，她也就直说，“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也不是专业学这个的……想做掌门的人那么多，你们何苦为难一个不想做的？”

　　“都都掌门说的对，先师生前确实在寻觅掌门人选，其实要说勤学，说能力，掌门的人选，都应该是我才是。”明心忽而直言，林都都一怔，却发现明心的表情依然那么平静，丝毫没有半点不满，“可是事无完满，可惜我不是通灵人，先师也觉得遗憾，这并不是我自夸，师兄弟们都能作证。”

　　“什么，通灵人？”林都都还没来得及分辨他话里的意思，忽而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

　　“没错，要做玄净观的掌门，必须要是个通灵人，这样玄净观在道门之中才能有一席之地。所谓通灵就是通常说的阴阳眼，能见鬼神，鬼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无缘之人是见不到的，这世上多少道人念经、修道、算卦、看相……会的很多，却唯独不通阴阳，那么也就始终被拦在门外。很遗憾在这一点上，我还不如命格偏弱，惧怕鬼神的缘宝。”说到最后，明心摇头苦笑。

　　“这么说来，通灵是天生的？修炼不来的吗？”林都都不解。

　　“修炼当然可以，可是凡人血肉之躯，终究敌不过自然寿命，要修炼到洗髓通灵，恐怕已经大限将至。”

　　“所以像焦勤那样的人，也能被警局重用？”听他这样说，林都都第一个想到的是焦勤，这就解释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没错，焦前辈也是通灵人，他不是道门的人，却跟道门有大机缘，他所学偏杂，却对警方抓鬼破案很有用，我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他会是警方的人，但我想这肯定是很大一个原因。”明心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

　　林都都点了点头，又说：“所以说通灵人是很难得的？怪不得清元道长会找我，可我也是因为那个天元丹才会通灵。”

　　“没错，这既是天元丹的功效，也是都都掌门自己的造化。”明心微笑说。

　　林都都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其实这个天元丹，清元道长并不是留给自己，而是留给你的吧？”
　　明心摇了摇头：“不是，这是上天要留给都都掌门的，明心没有奢求。”

　　林都都叹了口气，好嘛，她这是抢了明心的掌门之位，若不是她横插一刀，明心吃了天元丹当然能够洗髓通灵，那么也就顺理成章当上下一任掌门。

　　明心早就知道，玄净观上下也早就知道，可是从事情发生开始到现在，根本没有人向她提起过，甚至方才说起此事，明心也没有半句怨言。

　　是啊，如果他真的不满，真的不忿，他大可以像鬼面人那样追杀她，或者不认她，危险的时候将她拒之门外，可是他却没那么做，他从头到尾真的将她当做清元道长认定的掌门人看待，没有二话。

　　一时之间，林都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不论是拒绝的话，还是感激的话。
　　明心跟她说这些，是完全信任她，对她毫无保留，也是对这件事情的释然。

　　清元道长的眼光不错，他确实是掌门的最佳人选。

　　“都都掌门，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有什么负担，我们需要你这个掌门，可是玄净观依然是去留随意，全在你一念之间。”

　　林都都苦笑，明心到底还是明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你要我走，我偏要留下来。”林都都半开玩笑说，“反正我也回不了家，托那个天元丹的福，现在我可是众矢之的，我又没有本事自保，当然要你赖在你们这里。”

　　“那是自然，我们修为低微，可是在道观里多加强御敌阵法，还是可以做到。”

　　“唉，要当掌门其实也可以，就是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林都都搓了搓手跟他套着近乎。

　　“我知道，都都掌门还是一心想当警察，其实那也不难。”明心倒是十分体恤，“反正警局里特案组那个差事也没那么要紧，你看焦前辈就是兼职，做得照样很好，所以我想都都警官兼职当警察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