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太子妃》宋家娘子

63、出征2

　　秦妱一回宫，苏北辰放下手头所有事物，专心陪妻。

　　不得不说，过去那位杀伐果断的男人，似乎在遇到秦妱之后，消失不见。

　　手底下一盘瓜子一盘橘子，都被苏北辰那好看的手剥好放在另一个干净的盘子里，秦妱撑着脑袋看书，一边往嘴巴里送，吃的心安理得。

　　半晌，才抬了眼，看到面前苏北辰愣了下，问道：“皇上很清闲吗？在我这都坐了一个时辰了吧？”

　　“这两天没什么重要事情做，要说有，就是陪你。”

　　“我可不想做妖后。”秦妱笑着坐直身子，哪里真会相信面前人无事可做，歪过身子靠在苏北辰身上，“你是皇上，这整个天下都在等着你做主，边关燃烧战火更是需要你这个皇上主持全局，我哪里能那么不懂事，你去忙吧，我身边有徐妈还有灵云照顾还不放心吗？”

　　秦妱的话都说进了苏北辰心坎，他岂能不知自己如今背负的责任，可他更怕忽略了秦妱。

　　“是呀皇上，咱们娘娘从小就是老奴伺候，喜怒哀乐各种喜好老奴都是清清楚楚，皇上就不要担心了，老奴就是伤了自己也不能伤了娘娘分毫。”徐妈交握双手笑着道，更像是一种调侃。

　　苏北辰握住秦妱的手，充满不舍，他现在有些后悔做这个皇帝了。

　　“去吧。”秦妱抬了头，盯着那刚毅的下巴说道。

　　虽然心头也是万般不舍，哪怕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坐在一起也是好的。但是，秦妱心里明白，自己不能那么任性那么自私，微微磕下眼紧抿唇瓣。

　　苏北辰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大殿外传来一声通报：“启禀皇上娘娘，李府小姐求见。”

　　“嗯？”秦妱快速坐起身来疑惑声。

　　苏北辰眸光暗了暗，轻抚秦妱的手冷声道：“不用见，让人打发走。”

　　“李府小姐？可是李成辉那位掌上明珠？”秦妱诧异询问，虽然心里已经能确定。

　　苏北辰看着她点了点头，抬手抚上她脸颊动作温柔，沉声道：“不过是位官家小姐，无需搭理。”说罢斜昵一旁吩咐，“让她离开。”

　　“哎。”秦妱按住苏北辰的手阻拦下，撇了撇嘴，“虽然没什么交集，对她印象也不深，可她却主动入宫求见我也不能将人就这么赶走，我如今乃一国之母，她虽然只是官家小姐可也并未冲撞于我。正好，你去忙正事吧，她能陪我玩玩。”

　　苏北辰幽深的眼注视着秦妱，心里其实不太放心。

　　秦妱拽住他袖子晃了晃，满是女儿家的娇嗔：“北辰~我又不是小孩子。”托的长长的尾音，像是羽毛一样拂过苏北辰心尖。

　　这滋味，苏北辰呼吸都是一紧，恨不得将人揉进胸膛狠狠亲几下。

　　面前人表情怪异，秦妱还没意识到为什么，更进一步扑进苏北辰怀里，抓着他衣襟深吸口气平静道：“我不要你不顾朝政陪在我身边，虽然我也想无时无刻跟你在一起，可你有你的使命，从你登基那一刻开始你我就应该铭记一点，你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说罢，虽然有小小失落，可秦妱从不后悔，语气清亮些继续道，“你是一代明君，在我心里你是运筹帷幄的，作为你的皇后怎么能拖你的后腿呢？”

　　秦妱的话本该让苏北辰满足心爆棚，然而只有隐隐作痛，满满愧疚。

　　深吸口气，揽住秦妱揉进怀里，在她额头用力落上一吻，温声交代：“若是不喜，只管让人撵出宫就好，无需给自己添堵让自己不高兴，懂了吗？”

　　“嗯。”秦妱笑道。

　　苏北辰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便放任秦妱自己去玩吧。

　　苏北辰一走，秦妱带着徐妈跟灵云前往外殿，李梦然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

　　见到来人，恭敬盈盈上前，行礼叩拜：“臣女李梦然，见过皇后娘娘。”

　　“起吧。”秦妱随意道，转身走向正位落座，慵懒的姿态并未让她一身荣贵有丝毫影响，反而越发让人移不开眼。

　　李梦然视线直勾勾跟着一错不错，终于有点明白为何那位尊贵的男人对眼前人那般痴迷，非她不可。

　　也是，不管过去坊间流传着什么，秦妱都用自己向天下证明，这般的女子着实耀眼。

　　转瞬间收敛思绪，嘴角含笑面对正前方，双手交叠身前半低下头，态度谦卑不失端庄，温声道：“皇后娘娘不要计较臣女突然拜见的唐突，惊扰了皇后娘娘，臣女罪该万死。”

　　“没什么惊扰不惊扰，本宫正巧也闲来无事。”

　　“那真是太巧了。”李梦然欢喜抬头，一脸天真烂漫继续道，“如若臣女的到来能给皇后娘娘解闷，那也算臣女的一件功德了。”

　　秦妱细细打量下方的女子，一身水烟色斜颈束腰长裙，精致的流云髻珠花点缀，几缕刘海遮挡饱满额头，微微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五官生的娇美。一双潋滟大眼睛充满了不经世事的单纯懵懂。

　　秦妱微微低下眼情绪难明，心底波动：真的不问世事么？

　　“皇后娘娘？”见秦妱从头到尾没有回应的意思，李梦然不解出声。

　　秦妱动了动手，一旁灵云递上杯热茶，端起吹了吹轻抿口齿颊留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这才抬头看向下方：“李小姐刚才说什么？”

　　李梦然表情一僵，心生不悦。

　　然而，很快调整好又是那天真浪漫的样子，扶了扶身耐心道：“臣女说，能为娘娘解闷就是臣女的服气。”

　　“是吗？”

　　李梦然微愣，有点跟不上秦妱的节奏，是在捉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

　　眼底流光一阵波动回归平静，嘴角轻扬双手交叠身前再次行礼，柔声道：“不瞒娘娘说，臣女对娘娘一直以来都充满了好奇，在登基大典上更是有幸目睹娘娘风采，果真是天定凤凰，尊贵无双。”

　　“呦，是个嘴甜的。”秦妱笑着应付，递出茶杯轻抚带着指甲套的手继续道，“倒是比你那迂腐刻板的父亲灵活多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臣女的父亲几次三番冒犯娘娘实属不该，如今也确实得到了教训，这些日子以来在府上也是静心反省悔过，心中自知过去种种不该，今日臣女进宫也是希望能为父亲之前的所有冲动在娘娘这里讨个恩赦。”李梦然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十分大方得体，进退有度。

　　秦妱手指在扶手上开始有节奏的敲打，发出沉闷唔唔声，她才不会真信了李梦然这番言辞。

　　“关于李大人的事皇上早已给了教训，自是轮不到本宫再说什么。他为皇上忧心办事，这乃朝堂政事，后宫之人岂能干政？”秦妱一字一顿，四两拨千斤将话拨了回去。

　　李梦然呼吸微窒，表情略显尴尬。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大殿显得十分冷清。徐妈跟灵云都是戒备的看着下方李梦然，两人自然是跟秦妱的想法差不多，只觉这个人来意显然不是唠嗑这么简单。

　　秦妱单手撑着下颚斜靠出去，半眯着眼似乎有点乏了。

　　李梦然视线顿了下闪烁一缕幽光消失不见，嘴角扯了扯面露哀伤：“其实，臣女此次进宫叩见，只是对皇后娘娘比较担心。”

　　“哦？”

　　“也许我这么说娘娘只会觉得臣女虚情假意，毕竟，坐在娘娘这样的高位，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女子嫉妒羡艳。是，臣女也羡慕，也嫉妒，可臣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皇上那样的男儿即便是能有资格相伴左右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岂能还敢奢求别的。”李梦然笑靥如花的说着，面上不乏哀伤跟失落。

　　秦妱眸色一沉，就知道这女人来意不单纯，嗤笑声坐起身子不温不火道：“你是想跟本宫说明什么？”

　　“娘娘不要误会，臣女只是想说，娘娘这样的人儿与皇上自是天定良缘，毕竟，在这京城之中确实再无哪个女子像娘娘这般出色。所以，再听到这样的噩耗臣女内心无比伤痛，只怕娘娘在这种时候更为哀伤，便自作主张进宫叩见，希望能为娘娘做些什么。”表情真诚，语言发自肺腑。

　　而，秦妱不懂了。

　　歪了歪头紧蹙秀眉，不禁笑了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无需在本宫这里装神弄鬼，直言便是。”

　　“皇后难道还不知道？”李梦然惊呼声，跟着捂住嘴巴后退两步表情慌乱，更是不敢再看向秦妱。

　　秦妱明知道不该被李梦然的举动牵制，可偏偏控制不住，身子往前倾出去，一字一顿：“说清楚。”

　　李梦然惊慌失措抬了头，好似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双手不安的搓动摇着头。

　　“说。”

　　徐妈着急安抚：“主儿，无需生气，与这样的人何苦计较，让人赶出去就是。”生怕惊动了抬起，徐妈急的不行，安抚两句就要招呼侍卫。

　　秦妱就像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攥住徐妈的手臂，猩红着眼直勾勾盯着李梦然，悠尔笑了，道：“你最好跟本宫说出个什么来，否则，本宫也不确定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行为。”

　　李梦然噗通跪地，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慌乱的挥着手磕磕巴巴急声道：“臣女该死，臣女无心冒犯，臣女真的是一片真诚之心进宫想要安慰娘娘，并不知道…”话没说完顿住，因为惊吓开始掉眼泪，不敢对视秦妱的双目话音一转。“臣女想着，这边关战火不休已有几月之余，娘娘恐怕早已经忧心忡忡坐立难安，这如今，秦将军突然失踪生死不知，娘娘岂不是……”

　　“你、说、什、么？”咬牙切齿的质问。

　　李梦然话音中断看向高处，被秦妱此时的表情震慑到忘了反应，倒吸口冷气呼吸微窒，瞪大眼睛瑟瑟发抖，只觉后被一股冰凉冒出冷汗。

　　这是什么样的目光？李梦然只觉得自己没有了出声能力，僵硬在原地。

　　“娘娘。”一声嘶吼。

　　徐妈跟灵云一时间慌了神，徐妈抱住突然软倒的秦妱，冲着灵云叫喊：“快请太医，快请太医，来人呐，来人呐，快请太医。”

　　灵云转身向大殿外冲，甚至用上轻功。

　　李梦然瞪大的眼睛里流光波动剧烈，那是一种叫做得意跟激动地情绪，攥着帕子的手颤抖着，嘴角及不可见抽搐，想要放声大笑，秦妱的反应在李梦然意料之中，让她对自己造成的后果十分畅快。

　　然而，视线突然定格。

　　晕倒的秦妱脚下慢慢聚集一摊红色，那是什么？李梦然脑子嗡的一声呆若木鸡，心脏都像是被人攥住了，那是血吗？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会……

　　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李梦然脑子嗡嗡直响，刚才的所有畅快跟得意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入赘冰窖的寒冷跟恐惧。

　　徐妈身子一动跟着也瘫软在地上，那一滩红色液体刺入心肺，回头看着晕死过去的秦妱，哭喊道：“娘娘。”

　　后宫乱了，叶恩光带着所有太医涌入凤凰宫，拔床前围满了人。

　　叶恩光脸色铁青，周围奴婢替床上的人换上了一身衣裳，然而，鲜血始终不断出现再次浸透，连床铺都没有幸免。鲜红的血水一盆又一盆的端出来，干净的水也是一盆又一盆的端进去。

　　徐妈跟灵云跪在外殿哭得不能自已，若是秦妱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她们二人就是以死谢罪也难消心头愧疚。

　　颤抖的苏北辰，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恐惧害怕的时候，双手紧紧捏着膝盖紧了松松了紧，不敢往内殿的位置看，听着哭声心烦意乱，慢慢抬头，阴鹜的眼落在徐妈跟灵云身上。

　　徐妈用力磕头，额头已经出血也不自知，双手合十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们娘娘从小善良，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她一辈子不容易，不容易，求老天爷不要这么残忍夺走她的孩子，求求老天爷保佑，让老奴来承担吧，让老奴…让老奴替她承担吧。”话落，砰砰砰又是一阵磕头声。

　　灵云闭上眼睛啜泣难平，袖子底下的手攥成拳头，抠破了手心。

　　苏北辰视线移向殿中样已经起不来的李梦然，那样的目光恨不得将李梦然碎尸万段。

　　李梦然察觉到，本就恐慌的心更加恐慌，双手撑着地面，小心翼翼抬头看向正对方，接触到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心脏漏跳一拍，条件反射的向后面躲出去，继而想到什么哭的惊天动地，手脚并用向前爬。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女是无辜的，臣女不知道…臣女不知道皇后娘娘身怀有孕，臣女真的是一片好心，是一片好心呐。”

　　哭喊声回荡在半空，任由李梦然说的自己楚楚可怜，哭的撕心裂肺充满愧疚，可在苏北辰眼里心里她都死不足惜。

　　李梦然在几步远的位置停下，砰砰磕头，可得头晕眼花也不敢停下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秦妱已经怀有身孕，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秦妱痛苦不堪，想要秦妱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可是…可是不知…

　　“来人。”阴冷森森的命令。

　　殿外，冲进来两名侍卫，只听苏北辰的命令再次响起：“将她拖出去，蒸了。”

　　殿内一片死寂，徐妈跟灵云同时看过来，并无同情之意。

　　李梦然吃惊抬头面如死灰，又那么几秒钟忘了反应，继而歇斯底里的尖叫，目次剧烈：“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皇上饶命，饶命，饶了臣女吧，皇上。”

　　挣扎着，嘶吼着，并不能改变任何状况，被人抓起来往外拖。

　　李梦然陷入恐惧无助，踢腾着双腿像个疯子一样尖叫，她那充满恐惧的哭叫声回荡在整个大厅。

　　只听半空再次响起冷冷命令：“堵上她的嘴。”瞬间，只有唔唔唔的细微声。

　　苏北辰站起来，阔步前往内殿。

　　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两侧扶手分别有几条深深地刮痕，崩起来的倒刺还沾着血。

　　凤凰宫外，一口大锅悬空，下方的火呼呼燃烧。

　　李梦然被架上了锅用笼屉封起来，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何等的残忍跟痛苦。惨叫声一开始还十分凄厉，很快成了喃喃细语，那只有一个脑袋在外面的李梦然面皮通红，摇摇晃晃开始失去神志。

　　蒸汽缭绕，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不敢仔细去闻，锅底下的大火依然在噼啪燃烧。

　　“梦然。”一声嘶吼。

　　李成辉从远处狂奔而来，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一路上心跳都十分快速，似乎预测到不好，然而，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作为父亲的他彻底奔溃，嘶吼声后连滚带爬到了跟前，伸出双手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扭曲的脸皮，颤抖着唇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外涌，双手哆哆嗦嗦在半空几次反复，悠尔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啊~啊~啊~”

　　殿外的侍卫，守在周围的宫女太监，所有人对李成辉的这个反应都只是表漏出一丝同情，至于其他的，没有了。

　　李成辉慢慢失了声，跪着换个姿势面向凤凰宫，匍匐下身子好半天才发出了声音：“臣，求见皇上，臣，求见皇上，臣，求见皇上。”一声高过一声，每一个字都好似用尽了全力。

　　然而，没有回应。

　　李成辉埋着头，泣不成声，脑海中都是自己女儿被蒸熟的惨状，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腥红一片，快速起身继续咆哮：“臣，求见…”

　　“李大人，莫在凤凰宫外喧哗。”突然而来的斥责。

　　李成辉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公公一甩手中拂尘，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继续道：“李大人识趣的话请尽快回去吧，皇上现在不会见你的。”

　　“皇上总要给臣一个说法，臣的女儿何罪之有？她凭什么要被这么残忍对待？臣这半辈子都鞠躬尽瘁，自认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朝廷，可臣的女儿却要遭受这般非人的对待，她…”

　　“李大人真是好生糊涂，到现在还敢质问皇上为什么？李大人所谓的鞠躬尽瘁便是让自己的女儿谋害皇家子嗣吗？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好女儿才有了如今皇后娘娘滑胎，到现在还生死不知躺在内殿，你还敢在此叫嚣。”李公公话落，眯着眼冷冷一哼，“你好自为之吧。”

　　李成辉瘫软在地上，慢慢抬头目光直射殿内，里面来来往往的身影显得很是慌忙混乱，一时间，连他自己也都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侧身，那口大锅再次进入眼帘，猛然闭上眼不敢再看，握紧拳头，压抑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内殿，几名太医纷纷后退。

　　叶恩光脸色发白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苏北辰挤上去在床头蹲下，握住床边软绵绵的收贴在自己脸颊上。

　　一言不发，目光直直看着昏睡中的秦妱。

　　叶恩光紧抿着的嘴角略微放松，叹道：“皇上放心吧，这往后的日子让皇后卧床精心养着便能恢复，孩子保住了。”

　　苏北辰依旧没做声，其实心里的想法很自私，孩子没了就没了，只要秦妱好好的。

　　抬手，轻抚过秦妱额前，帮她将潮湿的刘海整理好，又掏出帕子给她擦着脸上潮湿，低沉声道：“在这凤凰宫侧殿设立临时太医院，最近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亲眼盯着。”

　　“是。”叶恩光自然不会拒绝，跟着回头示意宫女，“去将刚才的药房再煎上，比之前的再浓点。”

　　“是。”

　　苏北辰蹲着未动，握着秦妱的手在自己脸上一遍一遍的轻蹭，那般的怜惜。

　　这殿外，一听秦妱孩子保住了，徐妈跟灵云第一时间双手相握，两人热泪盈眶四目相对都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一瞬，分开，两人都转身面向殿外开始磕头。

　　秦妱醒来已经是两天后，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一双眼，空洞无神，盯着半空一动不动，只不过，那眼泪就那般不受控制的往外淌，人身边人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丝毫反应。

　　“你便是气我，怨我，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这肚子里更是还有一个。你别忘了舅舅使用了多少手段跟心血才将你这个孩子留下来，你不想要他了吗？”

　　苏北辰轻柔哀怨的呢喃，让躺在床上的秦妱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闭上眼睛眼泪如泉般往外涌，怎么都控制不住。

　　苏北辰抬手，动作轻柔给她不断擦拭，只是，不管怎么擦都越来越多，心里疼的难受，脸上线条也是紧绷着，这几天整个后宫都是阴云密布。

　　“只要你好起来，我随你打随你罚，可前提是你必须养好了身子才行，对不对？还有，我从未有一天放松对秦歌的寻找。他那样的男儿，有手段有头脑，岂会让自己那么轻易陷入险境？他怎么会忘了自己背负的责任？怎么会忘了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他回家。”

　　“呜呜呜呜。”悲伤的哭声，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