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代码》抖腿抖得地都颤

4、Part 4.

　　“同乐，祝更萌。另外，听说跨年的时候写物理，明年一年都很顺利。— — 风易晚”

　　由逗号和句号组成的两句话像极了风易晚的性格，冷淡，平静。除了互赠糖果，风易晚总想给他一点更加实用的帮助，比如他从来都不及格的物理。

　　劝他先写物理后写英语无效后，风易晚发出这样一条短信。

　　“男神，有木有搞错？！我要陪着不爱我的物理作业跨年吗？！— — 辛子”

　　风易晚彻底无语，随他去好了，才不要再回一条短信呢，明显那家伙作业没写精力倒很充沛嘛！静下来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回他一条。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愿让自己回出去短信成为这段谈话的结束，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对于那个话唠小子-----但他讨厌没有回音的感觉，这种感觉会将他置于被动的尴尬状态。

　　把手机扔回去，风易晚趴在桌子上。接连起伏的炮声阻止了他深入地思考，老人机却又亮起来。
　　“风哥，为啥我感觉你不开心呐？是我的错觉？别打我哈！家里几口人？打算写哪一科跨年？”

　　“没有不开心。现在也打不到你，等开学吧。还有，我会在零点的时候写一篇杂说。”忽略掉辛子问的倒数第二个问题，风易晚提起笔。笔尖肆意划动，竟写下一个“辛”字，风易晚用力将它划掉。

　　一个名字划多少道才会面目全非？

　　风易晚不知道，但时间知道。

　　新学期伊始，学校组织上交考生的一寸照片。
　　“辛子！你这照片怎么只剩个蓝底，人像呢？被你抠下去啦？”组长满头雾水，这张给蓝色幕布特写的照片是怎么回事？这话引来全班同学的围观和爆笑，“我又不抠这玩意，刚照出来的时候还有的啊，要不我明天交？还有时间吧……”

　　与此同时，风易晚抱着一摞物理作业走进教室。“辛子，记得写名。”风易晚快速掠过这片“是非之地”。

　　“什么情况？我写过的啊！”
　　“对啊，我也看到了，该不会是谁的恶作剧吧？”同桌凑过来，“本皮跟新的一样，还有这个一寸照，手段也太高明了吧？”
　　“要不你像风哥那样用胶粘一下？”
　　“没有透明胶……再说我也懒得粘，发剩那本不就是我的吗？”

　　风易晚听到这段对话后，愣了一秒，继续发作业。

　　晚上放学意外碰到了一只买错笔芯回去换的辛子，风易晚很无奈地变成了人形挡风板和“雪伞”。辛子正在饶有兴趣地听风易晚讲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其实是辛子软磨硬泡要他讲的，因为她意外被锁在厕所一下午，直到放学后很久才被保安放出来），突然声音中断，回头一看，风易晚头上套了个大灯笼！

　　“我来帮你拔出来！为啥这么想笑哈哈哈哈…风哥对不起啦，跟我一起走免不了倒霉啊！再说这小区的灯笼也忒不结实了吧……”

　　“没事，我习惯了。还有，不许笑。”风易晚甩了甩“暴风”过后的头发，强忍着不笑出来。

　　小区里过于“热情”的灯笼摘掉了，新年也就恍惚地过完了，留下一地碎炮壳和制造出雾霾PM2.5，风易晚期待着一场厚雪来掩盖这一切，同时埋掉乏味的生活。

　　已经半个月没和父亲说话了呢……

　　卷缩在被窝里，风易晚感到莫名的冰冷，他翻了个身，抱住枕头，用头蹭了蹭。中午为了搞出一道物理实验题竟忘了吃午饭，晚上帮化学老师批周测卷自然也是没吃，晚自习便有不适的感觉，今晚恐怕难以入睡。

　　下地走走可能会热乎一点，本着这个原则，风易晚悄悄溜进书房。

　　翻着家谱，他按照辛子的话重新思考着，代码末尾是根号的人往往死于肺癌或与呼吸系统有关的疾病，开头四位中多于两个零的人往往不长寿，他的姑姑开头“3000…”，30岁便去世了……而书中没有母亲。

　　似乎存在着某种巧合，又似乎没有。他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他无权推算什么，他的代码是负数。他骗了她，那么多种奇怪的代码，唯独没有负数。

　　每当深夜十分，他都会对生命感到无所适从，将一个个平常日子过成除夕：一夜无眠。

　　不用开灯便可看清族谱中每个人的代码时，窗外明亮起来，期盼的雪要来了。

　　莫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