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城》文罂

3、第 3 章

　　郭子明是谁呢？S附中的校草，龚默的青梅竹马，李思雨的暗恋对象。毕业后，龚默随便考了个外地的学校，郭子明和李思雨出国留学，三个人再无交集，只是偶尔看见有同学在朋友圈发的一些状态，据说两人还订了婚。很多细节，龚默已经想不起来了，或者说已经忘了。现在李思雨也算得偿所愿，郭子明也算事业有成，只有她，依旧孤独且潦草。时光仿佛停止了，又好像不停的推着她向前走去遗忘一些事。
　　比如她似乎忘记了，她亲生父亲龚自强也是S市的电子加工厂的经理，她亲生母亲冯玉淑在一个小街道经营着一个小面馆，她都毕业回来工作五六年了，一直没有见过他们，也一直没有遇到过熟人，但不代表不会遇见。
　　郭子明倒是自来熟，说实话，在那件事之前，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可现在，对不起，龚默觉得自己不配。
　　老刘倒是个人精，不停的套近乎，龚默和乔希也搞明白了，郭子明是这场酒局的关键人物，盛江游戏的运营经理，这次手游公司合并开发的项目就是他提出来的。
　　转眼间，觥筹交错，老刘和赵所已经明显的开始大舌头，剩下几个不用明天，龚默现在都已经忘了他们的名字，估计第二天长相也会不记得。乔希也开始发蒙，终于熬到酒局结束，龚默强撑着帮赵所和老刘叫了车，剩下的人也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郭子明和他的小跟班，小跟班似乎是为了开车没有喝酒，龚默虽然不记得他叫啥，但是对于乔希的评价却记得，长相白嫩，带个无框眼镜，人畜无害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受受。
　　“小默，我送你们回家吧。我助理开车。”
　　郭子明依旧面带笑容，龚默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在学校时候的他，阳光热情，温柔体贴的大男孩，可她知道，他不是。
　　“不用了，我们已经叫了车。”
　　郭子明还要说话的当口，乔希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
　　“我电话呢？哎…………哎……哈，在这呢！”乔希一副小孩子找到糖的笑容“喂？……你谁啊！……啊！我亲爱的哥哥！……我没喝多！……那你来接我呗？……我在……我在哪来着？小默，你来说。”
　　小受受善解人意的扶住了乔希，龚默微笑表示感谢。
　　“我们在建设东路海味轩这里……对……那我和乔希在这等你”
　　龚默从小受受手里又接过乔希，她怕再晚一秒，乔希就要吐人家身上了。郭子明见状也不强求，毕竟他现在也头晕的很。毕竟两人也不是多熟的关系了。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小受受走了。
　　龚默其实也很难受，可天生就是不爱表现硬撑的性子。扶着乔希在外面吹吹夜风倒也有助于醒酒。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也许一会儿还来得及。
　　“怎么喝成这样？”
　　乔燃，乔希的亲哥哥，两人都属于好看的人，据说乔燃随爸，乔希随妈，挑优点长的幸运儿。乔希可爱较小，乔燃个高挺拔，眉眼并不凌厉，却也有微微上挑的感觉，鼻梁也高，嘴唇也是有些性感的心型唇，不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温润的样子。可据乔希描述，一切都是假象。仗着自己聪明，从小不知道让乔希吃了多少亏，背了多少锅。一年前刚从北京回来在s市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主要做包装设计。据说生意还不错。龚默也没跟他见过几面，不过，根据乔希的描述也已经把他列入不好惹的危险名单里。
　　看着乔燃拎小鸡仔一样把乔欣扔到后座，龚默对乔希的话信了八成，心里默默开始同情童年的小希希。正希望这个时候最好突然出现一辆出租车拯救自己脱离兄妹相杀的局面，乔燃已经开口说话了。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
　　……“好吧。谢谢。”
　　龚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怂了，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个……”
　　“怎么？”
　　“我先不回家，前面那个路口有家便利店。在那放我下来就行。”
　　“这么晚？”
　　“……就突然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顺便醒醒酒。”
　　“那，你先去吃吧，不要急，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那个！不……用…………”
　　不用猜，后两个字他这个一气呵成踩油门的人一定没听见，龚默也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
　　算了，反正一会儿也不好打车，等着吧。
　　“欢迎光临……”
　　夜班售货员头也没抬，听声音正在抢地主，好像三分正在兴头上。
　　龚默从冷柜里随便挑了一块奶油蛋糕，付了款坐在便利店的长桌前打开了外卖平台。
　　蛋糕上的奶油还没变形，外卖已经到了，毕竟也不远，就在对面而已，从龚默这里看刚好能看到面馆的门口和大窗户。外卖小哥进门的时候也有点懵，以为是夜班售货员不方便出去点的外卖。外卖被龚默接过去之后，着实一脸的莫名其妙无法掩饰，心里估计一直在碎碎念这女人不是有病就是懒癌。
　　龚默倒不是很在意。打开外卖盒子，面还是劲道的，没有软，鸡蛋也刚刚好，汤也还是热的。虽然想着不过生日了吧，可还是戒不掉这碗面。
　　她记得过去每年生日，她妈妈总会亲自给她煮一碗长寿面，面条是自己手擀的，然后窝一个鸡蛋。就算是后来家里条件好了，生日餐桌上有这样那样的美食，这碗面总是不变的。就算是十年前的那一晚，也是一样。
　　其实，她今天的胃并不是很舒服，可还是慢吞吞的把一碗面都吃完，因为她妈妈说过，吃完了长寿面才能够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现在她不信这些了，却还是想着吃完比较好。毕竟，一年也只有这一次。
　　“今天……是你生日？”
　　乔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坐在了她旁边。龚默就是这样，神游的时候几乎周围的事情都感觉不到。
　　“……嗯。你怎么知道的？”
　　“刚小希手机□□一直在响，我打开后看到有一条是你的生日提醒。你们今天是因为过生日喝成这样？不过还是说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单位应酬而已。小希知道的，我不过生日。”看乔燃的眼神看着桌上的小蛋糕，龚默想着还是解释一下，“进来了总要买个东西，不打算吃。”
　　“……”
　　“放心，我没病，青春创伤，谁还没个过去。走吧，回家。你这个大老板给我当司机，我还是不要摆谱的好。”
　　“其实也没关系。还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龚默看着一脸问号又出于礼数淡定的乔燃有些好笑：“真不用，吃饱了。走吧。”
　　“那好吧。”

　　龚默刚坐到车里，对面面馆的灯就灭了，一家三口从门里出来，龚默按住了要发动车子的乔燃。
　　“等一下。”
　　乔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男人抱着睡着的孩子，看起来是个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女人挎着一个蓝色的书包，笑着跟男人说些什么，关上了卷帘门。男孩看起来已经睡的很熟了。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一家虽然平淡却幸福，直到三口人开着一辆老式捷达消失在街口，龚默才送开手。
　　“谢谢。走吧.”
　　乔燃聪明的没有问为什么。直到到她老式的单身公寓楼下，乔燃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就住这？”
　　“有什么问题吗？”
　　“这看起来可不适合一个单身女孩子住。”
　　虽然吧，路灯是有些昏暗，楼体也有些老旧的水渍，可租金便宜，龚默也就觉得还行了。
　　何况，她都28了，又不是小女生，也没什么。
　　“算了，我送你上楼再走。”
　　“这……不用了吧？”
　　“不行，这样我不放心。”
　　得嘞为了让这位少爷安心。
　　“那走吧，第二个单元，小心这边有个水坑。”
　　“好了到电梯了，您可以走了。谢谢”
　　“不行，我送你到家门口。”
　　“……好吧。”
　　遵循着龚默生日一定会倒点小霉的定律，电梯在运行到三楼说的时候，成功的锁死熄火了。
　　说实话，搬来这五年了，龚默遇到这种状况已经五次了已经比较淡定，除了腿软了一下，叫都没有叫出来。
　　乔大哥却是啊了一声，应急灯照的他表情都不淡定了。
　　龚默倒是心里有些小恶趣味，估计乔希都没见过她哥这一面。明天可以好好跟她炫耀一下。龚默淡定的给物业打电话提供了一下叫醒服务，转头对乔燃说：
　　“都说叫你不要跟我上楼。这电梯十几年了，几乎半年就要出点小状况，我又是倒霉体质，这不把您老连累了。别站着了坐一会儿吧。这个都十一点了，维修师傅又不住这附近，估计要过一两个小时才能到。”
　　乔燃咬着牙坐下了，表情却依旧严肃。电梯里没有信号，龚默玩着单机数独也懒得说话。可过了一会儿，发现声音有点不对劲。呼吸声似乎有点太大了，自然不是她，那一定是乔燃。
　　“喂，你没事吧？”
　　龚默借着应急灯凑近看了一眼乔燃，这明显是有事啊。
　　呼吸急促，一头的冷汗，把衬衫都浸湿了。龚默一碰他几乎就要倒在龚默怀里。
　　“你……该不会有幽闭恐惧吧？！”
　　感觉到在自己腰间收紧的手，龚默心想，好吧，不用回答了。
　　这个生日，跟乔氏兄妹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