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异游戏 [校园]》观寂见

144、定军古炮 1

　　按照Yasu 跟神裔馆的约定，待祂入睡消失的第二十一个时辰后，再重新开挖出佳嘉那颗笨重无比的巨大粉晶球 ──── 嗯，这球原本是佳嘉计画拿来“催阳、媚惑”使用的。

　　但所有人都自动遗忘了粉晶球真正的用途。
　　不重要。反正也没啥卵用，桃花不开就是不开，事实是残酷的。

　　算了算满二十一个时辰，正是两日后的亥时。
　　时间还没到，大家就迫不及待扛着铲子等临时买来的工具出门，重新跑到迎曦圆环等待。
　　粉晶球就埋在外圈的行道树下。

　　“过来过来！倒数了！”叶峰紧紧盯着手表的秒针不放：
　　“剩下十分钟了！紧张紧张～会不会成功呢～～”

　　他从一小时前就开始倒数计时了。
　　而且很不厌其烦的每分钟报数一次。神烦！

　　除了叶峰以外的人都被搞烦了。

　　书生一手撸猫，一边闭目养神。
　　太子直接翘起腿来玩手机，跟学生会干部群组聊天解闷。

　　邵德岳蹲在地上丢钱币，一直重复搞他的金钱卦 ─────
　　显然是被叶峰情绪干扰最严重的可怜孩子。

　　于是整整一小时，大家就在钱币落地互相撞击的哐啷哐啷声和叶峰的报数读秒中煎熬。

　　“不必这样吧？Yasu 肯定不是叫我们读秒的意思”
　　夏羽寒很无奈，又委婉的望向邵德岳，试图安慰：“我记得有句话叫一事不三占，是吧。”

　　同学，而且你是在一小时内一直一直一直重复占！

　　紧张和焦虑，堪称无影无形的传染病。
　　叶峰一直这样看着手表数字碎碎念，把所有人都弄得心浮气躁。

　　连白心慧都柔声的叹气。
　　她坐在石阶边，偏着头把长发撩到一边去，含情脉脉的望着叶峰，又做出苦恼的模样：
　　“要是 Yasu 食言，是不是故意......拖著我们的时间呢？我们在竹堑城好像滞留太久了，好几天......唉，该怎么办呢。”

　　故作忧愁，凸显自己思虑周详，实则拐弯抹角暗指自然神 Yasu 根本不牢靠 ───
　　讲得好像百分百会失败，而她也很期待失败发生的样子，好给某个人难看。

　　“呸呸呸！帮不上忙就不要在那边乌鸦嘴！”
　　熙美本来内心就悬悬的，也不是真那么有把握，只是尽量说服自己正能量思维。
　　却被白心慧这样见缝插针，熙美立刻火冒三丈打断：
　　“小夏喵说得很清楚了！ Yasu 叫我们埋着等，就是答应要借的意思！你听不懂啊？”

　　中计了！白心慧就是等这句话。
　　她不仅不生气，反倒语气更温柔，直接四两拨千斤，把问题直往夏羽寒身上推。

　　“是呀，是羽寒说的。”白心慧眯起眼睛，微笑反问：
　　“若是......羽寒的解读有误呢？我们可来不及赶到其他的地方再重来一次......”

　　又来！
　　夏羽寒烦得要命，偏偏熙美又中计了！

　　白心慧比熙美长一届，终究多些心眼儿。每次白心慧挖坑，熙美总是按捺不住。
　　夏羽寒想拦都来不及拦，熙美又心直口快的掉了言语陷阱，还顺便扫到她。

　　好队友难寻。

　　不搭腔，装没听到，不就清静了吗！？

　　叶峰是单细胞生物，肯定听不懂弦外之音，白心慧在那边远兜远转，也是白费唇舌。
　　偏偏熙美就爱搭腔。这队友组合实在不行。

　　但熙美也是摩拳擦掌、试图争夺社长之位的人。
　　当然熙美雄心勃勃，她真正在意的可不只是维护神裔馆。

　　神裔馆只是一个台阶、却是灵能者在里世界的重要履历，她放眼的是职掌神裔馆之后伴随而来的仙官职等、封赏与承诺，和仙界高层的青睐。熙美将此视为人生的最高志业。

　　就算熙美再直爽、缺心眼，她也察觉同届的白心琪就是其姊白心慧推出来的障碍物，专挡在她的青云之路上。
　　白心琪只是个跑腿妹，白心慧才是遥控下棋的人。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所以进入暑假，熙美就越发口无遮拦。
　　自从跟沈希泽吃过那顿饭后，熙美得到沈希泽了口头称赞，更引以为傲起来。她隐约嗅出沈希泽的位阶，不仅高于现任社团老师陈老怪，甚至连白心慧姊妹的指导仙官圭月、柳青、修玉，都不能违逆沈希泽的意志。

　　这个新发现，带给熙美很大的勇气。

　　熙美从归国的沈希泽身上，看到她心目中的完美榜样 ────
　　沈希泽的社会精英貌，把人世和修为融合得毫不失度，宛如现世人仙。

　　沈希泽现在享有的一切，就是未来的她应得的！那就是她追求的成功样版！

　　沈希泽激起了熙美那股力争上游、不计一切的冲劲，她要尽快冲到巡教司长面前 ─── 不，还有更上头的天枢宫主紫源仙尊眼前，谁都不能阻拦她在仙界发光发热！

　　一想到这点，熙美彻底把【担心圭月不爽、回去跟巡教司长打小报告】的自我约束扔到九霄云外 ──── 嗯，算是另类的思想解放。
　　沈希泽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就解放了熙美。

　　但沈希泽毕竟是踩上了【神裔馆社长】这个台阶。
　　所以，熙美觉得自己一定也要当过社长，尽力争取，爱拼才会赢！

　　况且按照惯例，暑假以后，白心慧就该卸任了。
　　三年级一律闭关，这是神裔馆内部行之有年的社规！连那么霸道的东东也都守了。她又何必怕白心慧呢！？

　　熙美双手叉腰，增加气势：
　　“说什么不吉祥的话呢！我告诉你，这次我宁可信小夏，也不信你！”

　　“熙美，你怎么了呢？态度好奇怪？是不是......你心里也不安呢？”白心慧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

　　“我没怎样，我 ─── 我是叫你闭嘴！不要扰乱军心好不？你讲风凉话有屁用啊？”

　　“熙美好凶喔。干嘛这么凶啊？！”一旁的佳嘉迅速助攻。

　　佳嘉和白心慧同窗多年，向来配合的天衣无缝，在刷存在感的时候，期末舞会结下的心结可以暂时搁到一旁。

　　佳嘉一补刀，白心慧正好顺势换成受到委屈、被误会的楚楚可怜貌，看看有哪个男社员主动弹出来护花、打圆场。

　　“好了啦熙美，你们别吵啦。”
　　太子果然伸臂拦在熙美面前，试图断技。

　　邵德岳站在后头，也伸手偷扯熙美的衣角，但不敢插话。

　　又多两个人掉坑了。救命啊！

　　─── 怎么男社员就是认不出谁绿茶？罢了罢了。
　　夏羽寒决定放弃理会，从太子手中夺过铲子，迳自朝树下走去：

　　“哪来那么多戏。莫名其妙，你们不挖我挖。”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峰的思绪刚刚被白心慧拉跑，现在又被夏羽寒拉回来。

　　“对耶！时间到了耶！！开挖了！！！”

　　。

　　。

　　傲娇的 Yasu 始终没明白说【愿意借神裔馆什么】，因为祂是傲娇，这点无法勉强。
　　当粉晶球从土堆深处重见天日的那一刻，真理不辩自明。

　　自然神跟人类不一样，也不是仙界那种后来的神廷体制，
　　自然神大剌剌的，不擅说谎。

　　Yasu 依约实现了祂无言的承诺，作为催眠曲的回报：

　　粉晶球内注满了土元素能量。
　　很多，很满，美中不足就是它的密度不太均匀。

　　从粉晶球的中心开始，像是包心粉圆一层裹着一层，越里边越浓缩密集。
　　粉晶球的球心，是能量最扎实之处；到了粉晶球边缘，就长出很多细丝，彷佛毛茸茸的外散感。
　　这是 Yasu 慷慨的赠与。

　　约莫 Yasu 不确定神裔馆到底要多少才够破阵，又怕他们没经验，运送过程会有能量流失，一路颠簸可能还要七折八扣，所以祂就尽量给、尽量灌，填得很大方。
　　塞到粉晶球出现明显的内外压力差，而且比原本更沉重了三倍有馀。

　　叶峰蹲在树下，费了一些力气才把它弄出来，只觉得能量饱满异常，心里也啧啧称奇。
　　怎重成这德性？

　　叶峰把粉晶球抱在怀里，正要直起身子，四周忽然亮起好几道白光，刺眼得很，强烈的光束同时扫到他身上！

　　太子和熙美手中，各自拿着两把铲子，一时也被亮白光照得睁不开眼。

　　“警察临检！”
　　“你们鬼鬼祟祟在做什么？破坏古迹是违法行为！放下工具！！”
　　“临检！快拿出身分证！”

　　“......”

　　“......”

　　“......”麻烦大了。

　　什么时候不临检，偏偏这时候来临检啦！

　　众人不禁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争吵音量太大的锅？还是神裔馆这几天老在百年古迹旁边晃来晃去，手中还拿着各种挖掘工具，虎视眈眈的勘查地形，彷佛正在上演盗墓笔记，看起来实在太可疑了。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总之一行人全进了警局。

　　因为巡逻的员警赫然发现，神裔馆所有成员都未满18岁 ─── 必须通知家长领回。

　　熙美紧挨着夏羽寒，很焦虑的搓手：
　　“完了完了！小夏你快想办法啊！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被打给我家？”

　　前面的人按照顺序，正在逐一联络家长。

　　太子还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虽然他未满18，不过差几天而已，快满了，没事。
　　再加上他妈妈生活滋润得很，早就把太子当成人了，笃定他有能力照顾自己，不用管。所以太子根本天不怕地不怕。

　　叶峰脑袋空空没啥在想，警察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就乖乖交出身分证，乖乖签名，展现良民风范。
　　反正叶爸爸常驻东南亚工作，不在国内，联络不到，没人管。

　　轮到书生，就有点面有难色了。
　　他技巧性的避开警员询问父母相关，简短回答：“我跟小阿姨住。小阿姨是我的法定监护人。”
　　用词标准，彷佛他父母双亡似的。

　　白家姊妹的双亲也被联络上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妇人又惊又骂的乡音：

　　“么寿喔！心慧你不是跟我说你跟社团去庙里当义工？为啥米当义工当好好的会进警察局？还害你妹妹也进去？你是不是偷拿庙里的金牌 ──── ”

　　白心慧辩解的抽抽噎噎，泪珠溢出了眼眶。

　　她平常可以跟成年人装神弄鬼、口才辩给，那是因为在庙里占了地利之便 ──── 反正会去庙里磕头求跪的，本来就是一些神神叨叨、被天.朝.神权洗脑过的下民，有很大的心理弱点可供鬼神进驻，就更容易相信她是啥紫竹林观音代言人，或是王母娘娘的贴身侍女。
　　白心慧向来有好几套神棍说词，哪边需要往哪搬。

　　但现在进了警局，情势可不一般了。

　　熙美排在后面，还没轮到，但她听白心慧挨骂，就吓得心惊肉跳。
　　连能言善道、在家里过明路的白心慧都糊弄不过去了，何况她？

　　叫她拿啥讲啊？！
　　她带天命、是仙界第一宫钦定的首座行令，代天巡狩，出来解任务的....？
　　以上诡异的理由，她从来没跟家里说过啊。

　　“啧，小夏......你快说句话！要轮到我了啊啊啊啊完蛋了我会被拖回家禁足啦！！”

　　禁足，就意味着后面的副本任务无法出席。
　　没能确实出席签到，就少了在仙界领导面前出头露脸的邀功机会。
　　如此一来，升迁机会就渺茫了！

　　熙美又气又急的望向那三位天塌不惊的男干部，做完笔录，竟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起来。
　　为什么男生总是不会被管？华人的社会规范对两性也太不公平了！

　　她不禁羡慕起丧母的叶峰、单亲的太子、还有疑似父母双亡的书生！
　　为什么他们可以没事！

　　熙美从来没像此刻这么希望自己家人可以原地去世，只要暂时去世一晚就好，以避免接到警局打去的通知。

　　救命啊。

　　“小夏快一点啦，有力出力，有脑出脑！只能靠你了啊！”

　　“唔，我正在想。”

　　熙美简直要急疯了，当然夏羽寒自己也是。

　　春季旅游之后，夏妈妈冲到学校训导处大骂的阴影仍在，那次还是靠东东和汪浩帮忙吸怪，减少夏羽寒的丢脸度。
　　她完全无法招架她妈妈的怒火。

　　要是接到电话的是爸爸，夏清甯应该会陷入沉思，半晌，选择接受夏羽寒的解释。
　　充满困惑，但还算心平气和。

　　可这个时间点，夏教授肯定在看晚间新闻重播，关心国家大事，即使大政方针没有他插上手的馀地，但这是夏教授无法自拔的习惯，士大夫惯例要补充新知、忧国忧民一下。所以接电话的绝对是夏羽寒的母上大人 ────
　　那就会爆炸。爆得很彻底。

　　夏羽寒一直敬陪末座，因为警员按照年龄依序联络，她年纪最小。
　　她脑袋疯狂运转，最后在皮夹里掏了掏，找出了陈老怪的名片，恭恭敬敬的放到执勤警官的面前。

　　“我们是北市西川高中的学生，这 ──── 是我们社团指导老师的名片。
　　他叫我们来做校外报告，观察古迹旁边的土壤能量，这颗球我们是要带回去写暑假作业的，我们没有破坏古迹的犯罪意图。可以请您先联络他吗？这位陈老师，是我们的报告指导老师。他可以证明我们说的话。”

　　这张名片，是夏羽寒私下跑去慰留陈老怪的时候拿到的。

　　那时候，陈老怪知道自己即将被沈希泽逼退，危机意识都起来了，他不想退，可是叶峰他们跟沈希泽吃过一顿饭之后，全都被沈希泽的气质降伏了。
　　神裔馆全社竟然无人挽留他。唯独夏羽寒。

　　夏羽寒跟陈老怪私下达成协议：她稳住神裔馆，陈老怪也必须在财务上跟她分享一点小秘密 ──── 所以这回才有校董会承诺的全额资助。
　　陈老怪同意了，他神神秘密的打开抽屉，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

　　学校□□很少人在印名片的，因为根本无用武之地。
　　夏羽寒刚拿到时也难掩错愕，她要陈老怪的名片干啥？又不是支票，也不能换钱，啥意思。

　　可翻到背后，才发现陈老怪的社会人脉挺丰富的 ────
　　陈老怪是宫庙的主委，还是什么命理堪舆协会的会长，连任了好几届。而且竟然还有个专属艺名，这届的神裔馆人完全没听过。

　　这？这是陈老怪的另外一张脸谱？

　　难怪东东私下说，陈老怪靠着神裔馆，多年来捞了不少业外好处和投资机会。
　　夏羽寒当时有点啼笑皆非，不便拂逆陈老怪的好意，就收了起来。

　　现在名片总算派上了用场。

　　“陈承天老师？哦，这个陈老师我知道，他帮过我妈，还叫我们全家改名，准！算坏事特别灵──── ”
　　执勤警官忽然察觉失言，便清清喉咙：
　　“咳，你们是陈老师的学生？”

　　......呼，解围。

　　没想到陈老怪的名片，竟有妙用。

　　。

　　陈老怪很敬业，他亲自跑到竹城来，顺便跟夜班员警都寒暄了一圈，才把神裔馆拎出去。
　　包含注满土元素能量的粉晶球，也一并领回了，不然差点被误认成赃物扣押。

　　经历了警局的百口莫辩，大家都感觉筋疲力竭。
　　陈老怪主动提出要将把粉晶球带回北都城，他自己带，直接载回西川高中，先填掉土灵穴，好跟仙界交差。

　　“欸，老师，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要先去......”

　　书生想说些客套话阻止，陈老怪已经不客气的伸手了，却赫然发现，执行困难。

　　抱起这颗该死的粉晶球，竟然需要耗费相当的灵力。
　　陈老怪油亮的头顶，迅速浮起一层薄汗。

　　“叶峰。”夏羽寒乖觉，立刻喊了叶峰，“你负责贴身保管好。”

　　“唔。”

　　“先生有事，弟子当服其劳。”
　　夏羽寒乖巧一笑，就像资优学霸应有的表现。

　　陈老怪不应该这么急。夏羽寒寻思。

　　肯定是神裔馆对冥素四维阵的意向被察觉了 ────
　　经过自然神 Yasu 的说服，神裔馆计画从【填补修复】改成【摧灭破坏】，但叶峰还没往上呈报，把三种元素能量全都到手再谈也不迟。

　　而且 Yasu 也是这样指示的：
　　他们必须把这颗粉晶球完整带上中央山脉，给完嵩看，如此一来，向来不爱理睬人类的完嵩才会卖 Yasu 的面子，借能量给神裔馆。

　　结果呢，不到两日，消息已经走漏，回传给仙界天枢宫。

　　─── 又是谁？

　　熙美？熙美极度在意功果。
　　或是白心琪？白心琪跟修玉是紧连的。
　　白心慧，还是佳嘉？她们各自有负责思想教育的仙师盯着，也有可能是每晚圭月都会读取白心慧的一日记录 ────

　　夏羽寒想来，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谍目、视景术、插入识海抽取记忆的解心针......每一样都是对人身尊严的侵犯，她无法忍受。

　　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信徒都可以对这种侵犯甘之如饴、甚至乐呵呵的卑躬屈膝。

　　就连苏莞静也是。

　　想到苏莞静那个可怜的傻妞，，夏羽寒就觉难过。

　　苏莞静从小被仙界骗到大，还对神明深信不疑。幸好现在有了阿鬼，阿鬼够强，而且愿意守候苏莞静，等待她自己愿意从谎言中醒来的那一刻。

　　但仙界的谎言和监视，遍布了人间中土，即使神裔馆此刻离开了西川校园，离开了北都城，可终究逃不了。
　　不管他们走到哪儿，始终如影随形。

　　总有一天，她要肃清神裔馆，做些连东东都没能做到的事。
　　夏羽寒暗暗下定决心。

　　。

　　不过，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起头难。

　　陈老怪抱不走粉晶球，所以神裔馆才保住了土元素，在警局折腾了一夜，神裔馆整装再出发。

　　此刻，距离大暑时节，已剩不到三周。

　　他们的时间不多，还有好几站要跑呢。

　　Yasu 提示很明白，他们必须抱着承满土元素的粉晶球，先去找一尊百年以上的旧炮台，稳住能量之后，方可入山。

　　“一座参与过甲午战争的炮台？”熙美茫然。

　　“据说.....那座炮台，还炸死了日本来的北白川宫能久亲王。你们听过吗？”
　　书生秀出萤幕，“好酷的历史，长知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