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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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她们已经没有反击之力，在小女孩儿的命令下，黑色的从者并没有拿出战斗时的速度，而是一步步地向他的对手走去。
以saber的实力，至少还能躲闪berserker两到三次的攻击，时间够了。
岚凝水成冰，果断划破自己的手掌，将溢出的鲜血在双臂涂抹出阵势纹样，开始吟唱。
如果有其他魔术师在她的近处，一定会惊讶得把头发都抓下来。
因为月见山岚的嘴唇虽然在快速开合，明显在准备大型的魔术，但静听会发现，少女的口中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她使用的，是在现代魔术师认知当中，早已失传的默咒的技巧。
这是一个大型的增益魔术，岚从知道圣杯战争开始，就一直在构思，但直到今天却仍旧只将其完成了一半。
之所以说完成一半，是因为这个魔术虽然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但却有不小的后遗症。
魔术师们使用的魔力，来源有两种。最为巨量的是大源，即广阔存在于每个世界当中，随世界诞生而天然产生的魔力。另一种是小源，即个体生命力转化而来的魔力。
在神代时期，由于与神秘并存，世间的魔力浓度非常之高，甚至高到影响普通人生存的程度。那时的魔法师们，多是使用大源来完成他们的法术，即从空间中汲取魔力，以自身魔术回路转换后放出，小源只是作为备用。
然而时间推移，神秘退出大地，世界表侧的魔力浓度随之降低，大源的使用变得越发困难，或者说，对使用者的要求严苛了起来，魔法师们便只能转而开发小源。
就现代魔术而言，威力强大与否，与支撑该术式运行的魔力量的多少，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一定限度以内，魔术强度每增大一个单位，对应所需魔力增量并非不可承受。然而一旦超出某个界限，则威力每提升一点，需要补充的魔力便呈指数级增长了。并且这个增强的程度，是存在天花板的，并不能无限增强下去，达到真正的魔法那奇迹一般的效果。
多年来，岚一直在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试图找出打破天花板，达到质变的那个质。她正在使用的这个魔术，其开发的理念，便沿用了此前的部分实验结果。
虽然，如果被魔术师协会的那群人知道这个术，一定会大骂她疯子，因为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疯狂了。
其第一个步骤，使身体与大源共振，让物质化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结构，向servant靠 ，达到类似半灵子化的状态。
对于现代一般的魔术师而言，感应大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就像人类知道空气的存在，但却无法凭□□能力感应乃至捕捉空气那样。这一步骤能帮助魔术师捕捉大源的存在，并融入其中，使用时更加地如臂指使。
然后是第二步，在半灵子化后，以此时身体与大源特殊的交融状态，借助大源的共鸣驱动巨量的魔力，暂时性地强行打通全身魔术回路，使身体成为类似超导材料的存在，将转换大源的效率提升到无限大，此时使用任何魔术，损耗均无限趋近于零。
广义上的魔术回路像血管一样密布于体内，每个魔术师拥有回路的总数和形状都大同小异。
魔术师们平时说的魔术回路指的则是狭义上的回路，即未堵塞，已经被成功打通，能够使用的那部分回路。
而根据通畅回路数量的多少、形状的区别，以及魔力流动路线的不同，其支撑魔术施放时的效果也不一样。
当中最重要的一点——通畅回路数量的多少，常被用来衡量一个魔术师的天资如何，因为这几乎可以说，直接体现了他能动用的魔力量的多少。
这个增益魔术看起来好像非常强大，其实并非无敌。正好相反，它的缺陷是致命的。
首先是血肉之躯无法承受半灵子化解构过程。
术式一经启动，毫无疑问将导致两种结果。
一种是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解构，走向彻底崩裂，该个体当场死亡。
另一种结果则是，灵子化无法停止，生灵将在生时直接转化为servant那样的存在，并且由于未与抑制力定下契约，在耗尽自身魔力后，会直接消散于天地之间。这是死缓。
即便撑过了半灵子化，之后的操作也同样难度极高。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广义魔术回路并非人尽皆知的事，至少在月见山岚18年的生命中，认识的知道这一点的魔术师，除了她的双亲外，只手可数，并且无一不是传承极为悠久，祖上历史可直接追溯到神代的家族传承人。
即便知道这一点，没有完整的回路图，也是无用。
魔术回路并非能随便装在身体哪个位置的东西，不可能随便开辟一条魔力能通过的线路就当做回路来使用，随意安装回路，是会对身体造成损坏的。
不管在普通人的生物医学实验中，还是在擅研人体的魔术师眼中，“身体里有被堵塞的奇怪通道”这件事，都是不存在的。
换而言之，堵塞通路本身便不可被观测。
岚其实也非常好奇，自己家中传下的那份无比详尽的回路图到底从何而来。
脑子里闪过那么多东西，现实却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berserker一步迈出甚至还未落地。
第一步的灵子化还在进行，岚的身体微微颤抖，解构带来的疼痛有些无法忍受。
她的起源十分特殊，故而对于一般人来说，不是0就是1的必死的第一步，她能借助起源，压制灵子侵蚀，短暂地将其强行维持在0.5即半灵子化状态。
虽然这个时间很短，约摸只有5分钟。
5分钟一过，她全身的回路会陷入瘫痪，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并且在魔术失效瞬间，□□会无法承受再次从灵子直接转为物质形态的痛苦，很可能启动自我机制直接陷入昏迷。
berserker一剑挥出，saber举剑格挡，又一次被击退。
半灵子化进行到了一半，有断断续续的咒语从岚的口中漏出。这是因为疼痛，她已经无法分出心力维持默咒状态了。
有风自她的身周旋起，扎起的马尾高高扬起，系着的布条忽然断裂，银蓝的发四散飞舞。
一直留心关注她的远坂凛看到这一幕，虽然不知道这位学姐在用什么魔术，但看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大型强力的术，需要准备时间，最好不要被干扰到。
于是她又开始攻击黑色的从者，虽然知道徒劳，但是至少能把敌人的注意吸引过来。
半灵子化已经完成，岚低着头半跪在地上，开始勾画完整的回路图。
魔力涌动，线路明晰，下一刻她的身体中便会有洪水般的魔力奔腾，强行冲开未曾有魔力滋润过的通道。
术式即将完成，痛苦无法忽略，岚抬起头观察战况，借以分散疼痛。
然而这一眼，映入脑中的，却是让她惊惧的一幕。
少年卫宫士郎并不是很了解魔术，无法像远坂凛那样仅凭观察就知道岚是在准备大型魔术。
在他的眼中，只看到长姐力竭跪在地上，而刚刚立誓成为他的剑的少女，也无力抵挡敌人的攻击，也许下一秒，便会被那令人生惧的庞大身影一刀砍下头颅。
那样……那样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快乐地生活才对。她的结局不应该是挥着剑跟凶恶的敌人战斗，然后凄惨地死去，金发沾染上尘埃，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失去光芒。
年轻人冲动的热血在沸腾，他向着他眼中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伸出手，失声喊出了不要。
手背上红色的光芒闪过，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持着剑为他们挡住攻击，很可能即将死去的女孩子。
然后他就像他心里想的那样，来到了女孩子的身边，一把将她推开，自己迎上了屠刀。
剧痛袭来，身体飞上半空，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这次……大概是真的要死了吧……但是能保护到想要保护的人……我……
berserker一刀横扫过卫宫士郎的胸腹，刀刃上缠绕的魔力将伤口四周的血肉都撕开。
岚身体一晃，如遭巨震，即将完成的术式被猛然中断，一口血喷出。
凭着仅存的理智，她无视回路中尖锐冲突的魔力，将因心神不稳而有失控趋势的灵子化进程强行刹住，然后逆转。
身体脱离危险重新化为实质，她迅速展开痛觉屏蔽，大脑切断了对痛觉的感受，不管是□□的伤势还是魔力的冲突，全都无法影响她了。
少女白着一张脸重新站了起来，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战意。
巨人像挥开了小虫子那样挑飞了少年，忠实地继续执行master的指令，预备斩下这个从者的头。
伊莉雅被卫宫士郎的行为惊到，眼睛撇过另一边的月见山岚。她并未如远坂凛所愿，注意力被吸引，忽视了岚的吟唱。
她知道岚在准备魔术，但是出于一种自己也不愿明说的奇怪心态，并未直接出手打断。
现在这两姐弟都是重伤，别以为她不知道月见山岚魔术被中断受了反噬，现在只是在强撑。
小女孩轻哼一声，“berserker，停手吧。”
巨人瞬间从凶暴的狂兽变为忠实的超巨型犬类，乖巧地走回伊莉雅身边。
伊莉雅轻轻嘟囔了一句真扫兴，便由着从者将她捧起，放到肩膀上。
巨大的servant带着他的master转身离去。
岚奔向少年躺倒的地方，血液已经在地上流淌成了一滩水洼。
少女模样的从者托着他的头，学妹满头大汗，不停地对他打出治疗魔术。
岚的到来似乎给从者带来了无形的压力，saber身体僵硬，凝视着卫宫士郎身上可怖的伤口，轻声道歉。
“没能保护好master，是我的失职。”
月见山岚示意远坂凛停下，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中蹲身掀开卫宫士郎破碎的上衣。
原本巨大的伤口，边缘处已经开始有了愈合的现象。
她抬起头认真地直视从者的眼睛，“这不是你的责任，这一点我们都清楚。saber，不要道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