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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容先生,好久不见,你这里生意还是好得紧呢。”李明穿着官服,脸上带着笑,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也曾是容斋的恩客。
      “李大人您可说笑了,奴做的不过是小本生意,哪里赚得了什么钱呢。”容斋不着痕迹地靠进李明的怀里,悄悄凑近李明的耳朵,描了丹砂微微发红的眼里划过厌恶,转瞬即逝。“定是哪个混人造的谣。”
      李明揽上容斋的腰,笑说:“容先生,你这里生意可比别处的好很多呢。”
      “李大人可别取笑奴了。”容斋嘴角勾了勾,“李大人,这是奴一日的盈利,小小的心意还望李大人能够收下。也不说请大人吃茶,就当奴孝敬大人的。”
      赌坊的侍从将刚刚点好钱的匣子递给李大人的随从,那随从恭敬的接下了。这容斋不是随便一个人惹得起的。
      “李大人,您也明白,这欠了债,还钱可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奴不知道那混人还跟您说了些什么,只是请大人饶了奴这次吧。”容斋好看的眼睛里氤氲出水汽,那眼神直勾的人心神恍惚。
      容斋自觉退出李明的怀抱,李明也放下了揽住容斋的手。
      李明看了眼自己揽过容斋的手,叹了口气:“容先生,没有下次了。”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容斋转身,那身绣工精致的妃色衣裳衬得容斋的脸更加美丽。
      容斋望着赌坊里所有人都对他的脸沉迷的样子,眼底闪过不屑,隐隐还有些悲哀,被上了些朱砂的唇吐出些带着歉意的词句:“各位客官继续,可别被那起子烦心事扰了兴致。”
      随后便上了楼,让侍女给自己换了身胭脂色绣海棠的衣裳,吩咐了管事夏一两句,便带着秋竺往花街另一头的戏园子去了。
      秋竺跟在容斋身后,即便他是跟着容斋从府里出来的,但他仍然拿不准容斋的情绪。他想了想,还是开口:“爷,听说最近满楼春排了新戏,爷是去满楼春吗?”
      容斋斜睨了秋竺一眼,眼尾的红色在太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红艳,嘴角噙了些笑意,“秋竺,你傻了。我这辈子都出不了花街。这花街除了满楼春这一个戏园子,你家爷我还去哪里听曲儿?”
      秋竺怔愣住,是啊,他家公子这辈子都出不了花街。望着容斋挺直的背影,秋竺眼角有些湿润,这是他的公子啊。是他的那个曾与三两好友一同鲜衣怒马,名冠京城的公子啊。
      容斋停下来之前已经走了很远了,他察觉到秋竺没有跟在他的身后,他停住脚步,夕阳在他的身后,他带了些笑意的话顺着初秋微凉的风飘来:“秋竺,还不快些?还让不让我看那出戏了?”
      秋竺回过神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是!爷。秋竺这就来。”
      容斋转身,不再管秋竺,径自一个人往前走,任由淡红色的夕阳洒了他一身。
      秋竺悄悄抹了下眼角,以为容斋没看见。然后快步追上了容斋,走在容斋身后。
      容斋怎么会没察觉,嗤笑一声,便也算了。
      满楼春的迎客正站在门口,远远望见缓步走来的容斋,先招了个侍从耳语几句,脸上才堆了笑冲容斋走去。
      “容爷,今儿晚上的戏是木下看花。”迎客不自觉地在容斋跟前弯着腰。
      容斋拿了腰间别着的烟枪放在手里把玩,一双好看的眼睛去看那个迎客,“是吗?”
      迎客被他这一眼给勾了心魂,讷讷回答:“是。”
      容斋觉得有些好笑,便也真的笑了起来。他抽了口烟,伸手挑起那人的下巴,一口白烟尽数在那人脸上散尽。
      那人被白烟迷了眼,睁开眼后,发现容斋已经走到里面去了。忙回过神来,暗暗恼怒自己居然着了迷,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容爷,老地方?”
      容斋点点头,秋竺拿了碎银子递给迎客,说:“麻烦你了。”
      迎客眉眼里也都是笑意,“不麻烦,为容爷做事是小的的荣幸。”
      容斋有些不开心了,他斜睨了迎客一眼,轻哼道:“可担不起这声小的。”
      迎客一下子煞白,不敢再开口说话,只默默在前头引路。
      将容斋引入雅阁之后,告了罪就退出来了,不敢再说什么。
      在楼上的雅阁里,有人这一切尽收入眼底。
      容斋落座,拿了烟枪搁置在手边的桌上,秋竺站在容斋身后,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久,有人奉了茶点上来,放在容斋搁了烟枪的桌上。没人敢碰容斋的烟枪。
      有人曾经不小心碰到容斋的烟枪,还好死不活地嘲讽容斋不过是个娼妓,高贵不到哪里去。那时的容斋已隐隐是这条花街的主人了。结果,当天容斋就使了人将那人揍了个半死不活,用那柄已经废弃了的金色的烟枪捅进了那人的□□,最后被扔在花街的中央,无人敢救,曝尸街头。
      戏已经开场,锣鼓也已经打起来了,容斋从腰间悬着的香囊里拿了烟草,从桌上摸了烟枪,就塞进烟斗里,让秋竺拿了火折子点燃烟草。看着台上的戏子,浅浅抽了一口,那烟缓缓从他描了红的唇里吐出。
      他眯了眯眼,葱白纤长的手捻起块糕点,咬下一点,细细品尝。
      挺不错,只是余味太腻人了。端了茶碗,浅尝辄止,稍微苦了些。
      把放在戏台上的目光收回来,看向那个茶碗,是玉白色的,碗沿是檀色。
      他伸手拿了那茶碗在手里把玩,嘴角笑得嘲讽。记得从前他从不用这景阳镇的瓷器。
      楼上雅阁内有人轻声对身后的人吩咐:“去查查那个人是谁。”
      容斋不着痕迹地往那里瞥了一眼,随后嘴角含笑,抽着烟,看着台上的戏。
      这戏,说的是两个富家公子春日游园看花,其中一个飞黄腾达,另一个却在那一个的算计下连同家族都逐渐落魄。
      秋竺气得发疯,想要叫停。
      容斋倒是没什么,这世间本就是成王败寇。
      他说:“秋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只一出戏罢了。”
      秋竺冷静下来,向容斋请罪。
      容斋撑住自己的脸,漫不经心,“秋竺,注意你是谁的人,为谁做事。”
      跪在地上的人额角冷汗直冒,良久颤着声音回道:“是。”
      戏不多时便演完了。
      容斋起身,走出雅阁,一些站在雅阁外侍候的人迎在他的身边,有女人在他身边娇笑着问:“容爷,今日这戏可还满意否?”
      容斋垂眸看她,语气冷漠:“满意?是满意的。”
      那女人也是个人精,听他的语气就知事情不对,正要问是哪里不好,就听见容斋问:“今日扮演的戏子,怎么从未见过?”
      “回容爷话,这两个戏子是班主花了大价钱从听风榭请来的。听说他们俩在京城名气大得很,连圣上都要他们进宫去演了戏讨太后的欢心呢。”
      容斋讲这句话放在嘴里嚼了嚼,似笑非笑,“是吗。”
      他说完就抬了左脚跨出了满楼春的门,随后满楼春的客人才一一散去。有人向那两个戏子离去的方向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被这花街主人惦记上了,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呢。
      雅阁里。
      “二哥,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人,想讨他回来作二嫂吧?”特木调笑。
      “不行?”巴图皱眉。
      特木听出巴图话中的认真,收起脸上不正经的模样,“二哥,你要喜欢别人都行。唯独他不行。”
      “为什么?”巴图看向特木。
      “这人,曾是妓。后来,自己替自己赎了身,开了家赌坊。”
      巴图眉目间有些得意,像是在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特木瞧出他的心思,有些头疼:“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贱籍。你娶回去作妾室都抬举了。”
      巴图眉头皱得更深了,大手使劲拍了特木几下,“我说的喜欢是想要让她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妾室。”
      特木头更疼了,没想到偷偷来一次中原,居然会给巴图找了个人。
      “特木,人叫什么?”
      “二哥,你要真想要,我请你去勾栏。我请你,我请你,行不行?”
      “特木。”巴图平静看着特木,手上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容斋。”特木屈服了,屈服在巴图的拳头下。
      巴图站起来就走,背后是一串粉红泡泡。

  • 作者有话要说:  巴图:追媳妇去了~
    特木:二哥,我求你,我请你去勾栏玩呀~
    容斋:……
    特木:容爷,我错了。
    ‖emmm,我可能要写不了文了。这一章是在蠢作者开学后两天发出来的。没错,我们26号开学。|我是高三生。|这一年手机会被上缴,我会尽可能手写在笔记本上,然后明年发出来。emm‖
    微博:@容三m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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