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阴影》晓艾兴

8、第七章 来电

　　“张芷西。”
　　“嗯？到！”张芷西慌手忙脚地站了起来。
　　“请你读一下下一个单词。”
　　“嗯······”张芷西用藏在桌子后的手拍了拍同桌，指望她告诉自己老师让读的事哪一个单词。
　　“怎么？不知道怎么读吗？”
　　张芷西斜眼向同桌投去乞求的眼神，当她看到对方睡眼惺忪地，完全不知自己所云的模样后，绝望地选择了沉默。
　　“以后上课认真点。”
　　“嗯。”张芷西羞愧地点了点头。
　　下课后，英语老师又把张芷西叫到教室外面，语重心长地向她列明上节课讲的主要内容，并嘱咐她课后复习的重点。
　　张芷西一边为自己不专心道歉，一边感谢老师悉心指导。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师当着其他同学的面给她开小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都极其想找个墙缝钻进去。
　　“以后上课不能这样喽！”老师故作温柔地拍了拍的肩膀，不慌不忙地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走去。
　　张芷西厌恶地皱了皱眉，那种为了讨好她而故作亲切的说话语气总是让她反胃。
　　她走进教室，回到了座位。桌上放着一张折好的绿色便利贴。她有点不安，这是是沈牧云常用的那种便利贴。
　　张芷西朝沈牧云的座位瞄了一眼，他正低着头嘴里叨念着什么。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纸条，上面印着几排用浓黑墨水写的顿挫有序的字，：“首先，很抱歉那天没理会你。我总会因为乒乓球的事失态。如有冒昧，对不起。关于我退赛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说，等时候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请原谅我的无礼。”
　　张芷西看完便利贴后，终于放下了心里悬着好久的石头
　　她从平时记作业的便签上撕了一张粉红色的方形小纸，在上面写了给沈牧云加油的话，然后在文字右下角画上了两个可爱的笑脸图片。
　　放学后拿给他吧，她想。
　　放学铃一响，张芷西就拿起早已叠好的纸条朝沈牧云走去。
　　沈牧云早就收拾好书包，张芷西才刚起身，他就从最后一组跑到了讲台。
　　好在张芷西眼疾手快，在沈牧云走之前把纸条递了过去。
　　看到张芷西拿着粉色纸条的手挡在自己面前时，沈牧云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抢过纸条，慌乱地跑了出去
　　张芷西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本有点担心，想追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但想起上次的惨痛教训后，乖乖呆在了原地。
　　还是先等他把纸条看了吧，。
　　沈牧云跑出校门后，来到车站旁一个废弃的灯光球场。那里除了瘫倒在地上的生锈的篮球架，什么都没有，很安静。
　　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焦急地把听筒贴在耳边。
　　“嘟······嘟······”
　　铃响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沈牧云急躁地抖着脚。
　　“喂，你好。”听筒那边传来一个稳重的成年男人的声音。
　　“请······请问是······是李医生吗？”
　　“是，您是？”
　　“我······我沈牧云！我······说话不······不方便，给您发······发短信，行··行吗？”
　　“沈牧云啊！好好好！没事，你发来吧。”
　　沈牧云挂掉电话，打开信息对话框，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快速输好信息后，她检查了一遍收件号码，按了发送键。
　　过了5分钟，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沈牧云点亮屏幕，看完了医生的回话，面色凝重地地走回了教室。
　　“发生什么了么吗刚才见你跑出很急的样子？”沈牧云坐下后，梨柠问。
　　沈牧云掏出纸和笔，心不在焉地写了起来。
　　“家里面有重要的事找我，教室里吵，不好打电话。我就跑出去了。”
　　梨柠读完后，眉间轻拧了一下，“打电话？”沈牧云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把抓回纸条。
　　梨柠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愕地看着沈牧云。沈牧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他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了起来，“我家里面的人不喜欢发信息，所以会先在电话里面单方面告诉我有什么事，然后我再通过短信回复给他们。”
　　梨柠看修改过的纸条时，沈牧云假装看着窗外的桃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梨柠。但她的眉毛和眼睛都被头发遮住了，不容易看出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在看到梨柠平静地点了点头后，沈牧云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他想。
　　“沈牧云，今天放学一起回去怎么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