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白蛇传说同人之幻境》山中嵐

25、第三回

　　白夭夭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窗外的桂花开得灿烂，一簇簇淡黄色的花朵在重重绿叶的衬托下，显得小巧可爱，馥郁的清香在小小的院落里飘溢。
　　白夭夭推门而出，伸着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她站在屋檐下，秋日的阳光透过房前古老的银杏树，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小白，你终于醒啦，可担心死我了！”小青与凌楚一路伴着嘴从灵隐寺的厨房走来，见着白夭夭，连忙将凌楚扔到一旁，急匆匆的朝她奔来，一把将她抱住。
　　白夭夭被小青扑个满怀，摇晃了几下才堪堪稳住身体，露出一个苍白无力又无奈的笑。“让你担心了……”
　　“小白啊小白，没想到你不仅是骊山圣母和圣僧的徒弟，和青帝也有这么不简单的关系啊……”小青打量着白夭夭，故作神秘道，不想竟被一旁的凌楚拧了一把胳膊肉，还收到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眼刀子。
　　“我和青帝？”白夭夭指着自己，一头雾水的向小青与凌楚二人求证，不曾想，凌楚竟以与小青有要事要处理为借口，尴尴尬尬的离开。
　　“小青说的是，师父借出崆峒镜为你驱除魔气一事。”紫宣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说。
　　昏迷几日，她这个病人没有消瘦，倒是紫宣这个照顾病人的人瘦了一大圈。白夭夭心里不是滋味，乖乖巧巧的接过他递来的药，一饮而尽，也不矫情。
　　她喝药的爽快劲让紫宣感到意外，往昔她受点小伤，都要自己哄着才勉强喝几口，如今倒是自觉。
　　“如此，便要好好感谢一下青帝。”药汁苦得要命，白夭夭狂吞口水才勉强驱除口腔里的苦味。
　　“我陪你去。”
　　＊
　　九奚山，一如往昔般宁静，建立在山间的府邸被皑皑白雪覆盖，往常敞开的庄重的朱漆大门如今却紧紧关闭，倒叫登门拜访的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众生平等，是人、是妖、是仙都没区别，一花一木都有自己的尊严，没有任何东西是卑贱低下的……
　　——若数万年前，我告诉你，我是妖，你会不会像为紫宣铲除修行之路上的障碍那样，将我铲除？
　　在凡间，她的元神在一字一句的逼问自己，强迫自己看透内心的丑陋，有那么一刻他认为她的说法是对的，众生平等，是人是妖是仙都应当是平等的，没有高低卑贱之分。可，妖族祸害苍生、视三界秩序法规无物，这让他又怎么做到平等对待？妖，该是人人得而诛之！
　　桌子上的茶水在沸腾，咕嘟咕嘟地水泡声响让他从深思中回神。片刻后，守门的仙童跑来禀报，紫宣带着白夭夭此刻正侯在府邸门外。“哐当”一声，上好的青瓷茶壶被他摔掉，滚烫的茶水一点点在桌面上晕开，蔓延，沾湿了他的青色广袖。
　　白夭夭……经历过桃木剑、诓她盗仙草和为救紫宣让她夺取七杀格等事后，现如今他竟有些惧怕看到她，尤其是知道她是蓁蓁与自己的骨血后，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感，是羞愧、是心疼以及是懊恼。他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原谅自己，原谅他这个父亲对她种种的狠心与厌恶，更不知道白夭夭对自己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父亲保持什么样的态度。
　　他终归是惧怕的，惧怕白夭夭对他这个生父是痛恨的，痛恨他棒打鸳鸯、千方百计拆散她与紫宣、更痛恨他当年抛妻弃子，留她一人在孤寂的岁月里颠沛流离。还是不去见罢……省得自己揪心。
　　＊
　　最终还是抵不住想要见一见那孩子的念头啊……青帝暗自叹气，站在府邸的大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白夭夭与紫宣。
　　白夭夭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尽管又李修缘和紫宣变着法子替她补身子，可被魔气缠身终究是损耗了不少的元气，一碗又一碗的汤药下肚仍旧是补不回失去的。脸色惨白，又加上在寒风中跪了小半个时辰，本就不好的身体更是脆弱，见白夭夭剧烈的咳嗽，青帝赶忙走至他们面前，道：“你们起罢。”
　　紫宣扶着白夭夭站起，一旁的青帝看她柔柔弱弱的生怕她因久跪，再度昏迷，担惊受怕的伸手托了她手肘一把，不曾想，白夭夭竟朝他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这倒叫他有些疑惑起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倒是一旁的紫宣识趣，先是对他作揖，恭敬道：“多谢师父借出崆峒镜救了小白一命，徒儿与小白不胜感激。”
　　白夭夭见状也顾不得尴尬，赶离退后一步屈身行礼，一同动作下来竟挑不出半点差错，只是有些疏离。
　　看到这里青帝哪里还想不明白，想必紫宣与李修缘两人都没有将他是白夭夭生父一事说给她听，以至于白夭夭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那条无亲无故的小蛇妖。欸……罢了，李修缘和紫宣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理由。
　　青帝也不想在是否认回白夭夭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一事多做纠结，一转身，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让白夭夭摸不着头脑的话，便离开了。
　　“既然来到了九奚山，加上夭、夭的身体还未痊愈，便在这里住下好好养伤罢。”
　　白夭夭有点儿纳闷，按理说青帝这般不喜自己，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留在九奚山的，上回遭受雷劫，妖体受损也是紫宣跪在九奚山求了好些时日，加上师父骊山圣母的施压才勉强同意她留在九奚山养伤，这回倒是这么轻易的答应了？着实是让人好奇。
　　紫宣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可也不说破，牵着白夭夭往自己的住所走去。他师父素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留下白夭夭想必是找个借口让她回家罢了。